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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張貼紙引發(fā)的血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7

分卷閱讀57

    楊從劇情里崩了出來,他揉著鼻頭沖回片場,笑著接了場記遞來的熱水,“江導(dǎo)江導(dǎo)!我可以歇了阿嚏!可以歇了嗎?我聞見今天盒飯里有魚了!”

“……多給他兩盒。”夸人的話江行云都想好了,愣是被胡楊這滋滋往外冒的傻氣堵了回去,“你小子還挺會演啊?多吃點兒,免得有人怪我虐待你。”

“其實也就那樣兒,嘿嘿!”胡楊見到盒飯眼里就放光,整整一條鯽魚蓋在飯上,怎么聞都香。他匆忙接過來扒了兩口,還沒咽完就開始說:“我有演不好的,江導(dǎo)你把夸我的話存著唄,到時候少罵我一點兒成不?”

“說,給你講。”

“我演不出來深愛一個人的感覺。”

他知道失去是什么,他也知道喜歡是什么感覺,但是深愛是什么?愛是什么?胡楊講不出來,也演不下去。熱飯好吃,如果沒有熱的,那就吃冷的,沒有飯還可以吃面。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不可替代的,所以胡楊無論如何也表演不出莫承錦對于林放那些壓抑且執(zhí)著的感情。

“愛是什么啊?導(dǎo)演。”他端著飯碗等回答。

江行云翻了個白眼:“滾回去問那誰。”

說問就問唄,胡楊幾口吃了盒飯,留下一盒擱包里才去廁所換衣服。他縮在隔間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文案,最后還是按下一連串號碼,攥著腳趾等銀裴秋接通。那頭銀裴秋剛到恩施,要到神農(nóng)架附近拍攝,他剛端了碗熱湯還沒來得及喝,胡楊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了過來:“好哥哥!”

“我吃飯呢。”銀裴秋瞪了謝應(yīng)一眼,端起湯碗喝了一口,“說。”

“你吃啥呢?”

“喝湯。”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zuoai?”

“咳,咳咳咳咳!滾你媽的!”

第三十七章

愛是什么?總之不是裝傻逗趣兒能糊弄過去的東西。罵歸罵,銀裴秋還是甩了一堆電影清單給胡楊,讓他有空就好好看看。他惱得在賓館那叫一個捶胸頓足,要說不解風(fēng)情過于正派,銀裴秋說二絕對沒人敢當(dāng)?shù)谝弧?/br>
和他同間屋子的演員叫廖風(fēng)亭,演的是莫承錦那姘頭林放,這人剛洗完澡就見胡楊唉聲嘆氣的,不免自己也嘆起氣來:“天了嚕,本可人兒又看到你為天菜思春惹。”

廖風(fēng)亭比胡楊咖位稍高點兒,長得是無功無過,就是眉眼稍硬氣些。要是不看這人簡歷,胡楊根本不相信眼前這皮膚吹彈可破的大哥居然比銀裴秋還大三歲。他無奈掏了掏耳朵,一看時間才早上五點:“大哥,你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話?”

他倆到山東拍實景戲就住一間房,胡楊是個不怕生的,廖風(fēng)亭這人除了說話怪點兒也沒什么壞脾氣,自然也就聊熟絡(luò)了許多。廖風(fēng)亭看著胡楊倒下去,視線在他褲襠惋惜地掃了一圈,爬到床上腰擰的跟蛇似的:“唉,以為能遇上柯南,結(jié)果全是安室透。”

“啊?你看名偵探柯南?”

“是新一!1!0!”

什么gay圈用語啊,吸入淋逼之類的話,胡楊壓根兒就沒聽過。廖風(fēng)亭口中那圈子聲色犬馬,聽起來就不是個什么好地方,人說話也奇奇怪怪的。他記得這人見到胡楊第一面還雙目含春水,等兩人聊性向了,他放下臉子問怎么撲人的時候,廖風(fēng)亭水波一收,眼里都快結(jié)冰了:“哎,遍地飄零啊。”

橫亙在胡楊面前的難題又多了一項:兩個0怎么演感情戲?他左手端著劇本,右手拿個包子,坐在片場邊兒的小馬扎上一邊念一邊咬包子,噴得劇本上全是油點子:“要說我啊……沒什么,就是……嗝,想起故人了。”

“噫,你好臟。”

“比你好,嗑瓜子還用手剝。”

“……給你兩顆啦。”

胡楊接過那兩粒瓜子仁,狠狠塞進(jìn)包子餡兒里咬下去吞了,抬眼就看到舒明池捏著袖角慘兮兮地看著陳鐸。演員分好幾種,一種演技派,一種體驗派,胡楊屬于后者,所以代入自己的時候,他怎么看怎么奇怪。這倆人演的好不好他說不上,可感情流動屬實沒有,胡楊側(cè)過頭去捅了捅低頭剝瓜子的廖風(fēng)亭:“你不學(xué)學(xué)?一會兒咱們怎么演啊?”

他倆有一段兒告別戲,之前江行云講的時候就說這段兒眼神很重要,肢體語言之類的都要跟上。胡楊摸不清楚那是種什么樣子的感覺,他代入自己和銀裴秋,一邊兒要走,要出任務(wù),他頂多打個電話,頂破天也就是撲上去摸兩把。這種壓抑、隱忍的感情,胡楊沒見過也沒感受過,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有什么好看的,臭直男演腐劇,惡心。”

“……人要吃飯的嘛。”

“嘻嘻,陳鐸恐同你知道嘛?”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這話倒是不假。他們劇組這個主演哥,平日里就跟女主演亂拋媚眼,跟舒明池演起戲是有幾分樣子,但感情就停在“好兒子抱一抱”上邊兒,怎么看怎么僵硬。廖風(fēng)亭隨便扯了兩段兒陳鐸的感情史,胡楊覺著自己就跟元謀人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說,下巴都快脫臼了:“……劇組夫妻也行?看誰屁股大跟誰睡?”

“嗯嗯,我也想呀。”

“你別sao了……想想怎么做1吧。”

廖風(fēng)亭嘚瑟起來:“你jiejie高潮都能演,1有什么難的?”

胡楊嚇得雞皮疙瘩掉一地:“你真行。”

他倆正扯閑篇兒,江行云那邊就罵上了:“演員怎么能局限于相似性!”這可真是文化人,瞬間就把廖風(fēng)亭的糙話搞得像模像樣的。江行云氣得眼睛都閉上了,他來回踱步,劇本捏手上所有角都被這人扯掉揉成紙團(tuán)往陳鐸身上砸:“你不用喜歡他,是言擎喜歡,你聽懂了嗎?你現(xiàn)在不是陳鐸,你是言擎!還有你,舒明池!你別給我演的跟女人一樣,覃朝是男性角色,是少年,你才18歲啊,怎么跟個心機(jī)婊一樣!”

“話糙理不糙。”廖風(fēng)亭看熱鬧不嫌事大,邊剝瓜子邊說,“要是你能忘掉你自己是誰,完全代入自己那個角色,也能演好戲。”

胡楊還沒參悟明白,廖風(fēng)亭的個人戲就給胡楊上了一課。他換上林放那一身制服,說話時周身那股陰陽紊亂的邪氣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全屬于林放的堅毅和灑脫。深秋的樹葉幾乎要被這人身上和眼底散發(fā)出的火熱點燃,每走一步都是完全屬于角色的性格——毫不拖泥帶水,連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