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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了好些花花草草,還有一處小池,池里蓄著好幾朵睡蓮。以前的夏天,時秦會買幾只青蛙放進池子里,帶著時荏冉坐在躺椅上講書里的那些江湖故事,兒女情長。時荏冉笑了笑,時秦沒嫁給杭飛前,的確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后面什么家務活都學會了。其實想來,杭飛也是很愛時秦的,除了窮點,偶爾會對她發點脾氣,但從來沒動過真格。他會打自己的后妻,卻從未對時秦罵過一句臟話。只是曾經再深的愛,都被人指著脊梁骨說沒后給壓垮了。那不是輸給了時間,是輸給了人言可畏。岑意和魏震紹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又把所有的木門推開,吃了一臉的灰后找出來兩個掃帚。魏震紹躥到時荏冉面前,雙眼放光的道:“狀元,我和意哥幫你打掃,你騰出一間房給我們住怎么樣?”時荏冉想拒絕,但直接說出來不好,他折中問:“你們沒訂酒店,或者你們家以前的房子不能住嗎?”這話岑意都聽出來人時荏冉不愿意了,偏偏魏震紹還老實道:“沒訂,這邊有個旅游區,還有個小鎮,酒店什么的都被游客訂滿了,我家很早以前就賣了,我爸說我媽不喜歡那個地方。”時荏冉:“……”岑意:“……”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時荏冉也不好再把拒絕說出來,他偏過頭微微嘆口氣,然后再轉頭對魏震紹道:“老宅這邊有好幾個月沒來人打掃了,不過住的地方肯定是很干凈的,棉被也定期清洗著,但是可能晚上會有某些動物出沒?!?/br>岑意渾身一抖,猛然想起了老鼠。魏震紹心大,除了成績什么都不擔心,他拍拍自己胸脯:“放心,我們男子漢從來不怕那些娘們唧唧的東西?!?/br>岑意:“……”滾蛋玩意兒!我怕??!時荏冉點了下頭,給他們安排好房間后就準備出門去買點日用品。他以前都會定期來一次老宅,這里不僅是時秦長大的地方,也曾是時荏冉待過一段時間的地方。那些只有他和時秦兩個人經歷過的日子。賣小商品的老爺爺還記得時荏冉,抖了抖煙桿子上積了好幾層的灰,笑道:“回來了?東西都給你準備好留著?!?/br>時荏冉彎腰道了個謝,付錢后又多買了幾袋零食。他雖然不太吃這些東西,不過魏震紹倒是很喜歡。可惜鎮上沒有奶茶店,買不到草莓味。……半個小時過去了,岑意終于把大廳里的桌椅板凳都擦了一遍,他捶了捶自己飽受摧殘的腰:“我算是知道古時候那些人為什么要請那么多傭人了,一個人得累死在這里?!?/br>魏震紹興奮的滿屋子上躥下跳,像只哈巴狗一樣吐著舌頭呲溜到岑意面前:“我去啊意哥!這是真的宅子!電視里那種,一看就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那種!房間還有空調!”岑意抹了把自己的臉,決定出去轉轉,魏震紹和他實在調不到一個頻道。時荏冉家這宅子出門對面就是一座木質小橋,橋下還有幾只鴨子。岑意往水里扔了一塊石頭,蕩起好幾圈漣漪。鴨子被打打擾了清凈,仰著那半截不長的脖子沖他叫了聲。岑意一頓,腦抽一樣道:“你叫什么叫,別以為你是一只鴨子我就不敢罵你,我罵起人來是不分畜生的?!?/br>鴨子再叫了聲。岑意把想要罵出口的話轉了個彎:“你說虞思航喜不喜歡我?”這次鴨子叫了三聲。“……滾蛋!一看你就是欠燉!”提著大包小包路過的時荏冉:“你這是……學鴨語?”岑意:“……”算了,什么丟臉的事沒做過,反正車上流口水都被看見了,也不差這點。他接過時荏冉手里的飲料,還有點重:“你買這么多?”“家里飲水機壞了,要是想喝水就得去后院的井里打,我是無所謂,怕你們喝不習慣。”“啊……”岑意不好意思的道:“打擾了,魏震紹他這人跟常人不太一樣,他就一單細胞生物,腦子里除了讀書什么也沒裝?!?/br>時荏冉搖搖頭:“我還挺羨慕他的?!?/br>宅子已經被打掃的很干凈了,時荏冉看著后院被移開的井蓋有一絲疑惑,正好魏震紹洗完臉過來,他問:“你打這水做什么?”魏震紹臉上的兩個酒窩都要笑出花來了,奮力的夸了這口井一番,然后才咂咂嘴道:“還挺好喝?!?/br>時荏冉心里突然有個不太確定的想法:“你生喝的?”魏震紹特驕傲:“嗯!”時荏冉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這個得經過高溫殺菌,煮成開水然后再喝。更重要的是,他以前小不懂事,往井里扔過好多東西。嘖,真的勇士,敢于面對直擊常識的所有問題。岑意放好飲料,來后院看著打開的井蓋,再看了看魏震紹一臉自信的表情,想都沒想的給了他腦袋一掌:“我以前告沒告訴過你外面的水要煮開了才能喝!腦子噴屎去了嗎!”“噗?!?/br>時荏冉覺得這不太禮貌,但他就是沒忍住的笑了。魏震紹被岑意扯著耳朵進屋去喝板藍根。有沒有用不知道,反正岑意就覺得所有不嚴重的病都是一包板藍根能搞定的。實在不行,那就兩包。時荏冉把井蓋蓋好,坐在上面靜了會兒。他這次來老宅是因為心里不安,還有壓在他身上的擔子真的太重了,他找不到人分享,連時秦都不能告訴。而現在對未來所有的不確定性就像沖破了牢籠的惡魔,瘋狂的占據著他的心臟。那種慌亂,曾經有一次出現在他的世界里。時秦走的時候,天塌的時候,時荏冉覺得自己再一次成為了一個孤兒,沒人要他,也沒人管他。心里的事憋的多了,就容易讓人觸景傷懷,情不自禁的掉淚。時荏冉撩起衣服在自己臉上擦了擦,一睜眼就看見對面剛走過來的岑意。十七被狗咬“你……哭了?”情緒還沒緩過來,時荏冉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絲的悶,他把頭偏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一些:“沒有?!?/br>岑意覺得自己腦子和魏震紹一樣壞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就從“沒有”兩個字里聽出撒嬌的意味!還是對著時荏冉!簡直他媽的魔怔了!岑意咳了咳,跳開這個話題,遞礦泉水給時荏冉:“剛剛看你流了好多汗,也沒喝水,給你拿一瓶過來?!?/br>時荏冉埋頭沒接,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井蓋上蹦下來走到岑意那邊,扯著衣領把他帶到自己面前,惡狠狠的威脅:“你要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