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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師尊,坐在我后面。”池庭深眸光暗暗,頓了頓,最終還是忍不住出口問道:“為何要脫掉外衣?”聲音如往常一般,冰冰涼涼。問出的問題卻帶著不自知的曖昧。唐林遠眼神清澈,說道:“我覺得這樣更方便。”池庭深:“沒有任何區(qū)別。”“既然沒有區(qū)別,那我脫掉外衣也沒關(guān)系吧?”唐林遠眨眨眼。“……嗯。”池庭深撩起了長袍,往床上一坐。這時,唐林遠突然手往束發(fā)處一拉,萬千青絲如瀑布般散落下來,發(fā)尾落在床單上,蜷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還有不少發(fā)尾輕盈地、落到了池庭深的腿上。唐林遠微微轉(zhuǎn)過了頭。隨著他的動作,在池庭深腿上的發(fā)絲也頑皮地動了動。……池庭深的感官很敏銳,于是他眼睛忍不住看向那調(diào)皮的發(fā)絲。唐林遠又將背后的發(fā)絲攏了攏,然后將其分為兩股,一左一右地撥到了身前,露出了雪白的脖頸,上面還能看到細小的絨毛,仿佛發(fā)著微光。“這樣應(yīng)該會更方便點。”唐林遠說完后,將背挺得直直的,又道:“師尊,我準備好了。”池庭深看著唐林遠筆直的后背出神。他顯然也想起了當時在客棧里的場景,但是當時他是真的不覺得探查靈力運轉(zhuǎn)是一件冒犯的事。當時還是看到唐林遠表情不對,他才反應(yīng)過來,對哦,在修仙界里還有這么一種說法,這應(yīng)該是一個私密冒犯的舉動。他的大腦里仿佛缺少了相關(guān)的神經(jīng)。感覺不到任何的親密關(guān)系,對人際關(guān)系也一竅不通。當時他的師傅就說過,他生來就是練劍的,生來就是修煉天才。因為他很專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修煉這一件事。但是現(xiàn)在。不知道眼前到底是哪一幕觸動了他的神經(jīng)。他清晰地意識到,這是一個親密的舉動,不論是靈力的進入,還是手指的觸碰,都符合常人對“親密”的判定。池庭深遲遲都沒有動作,唐林遠疑惑地“嗯?”了一聲。池庭深動作更是僵住了。他看到唐林遠發(fā)出聲音的時候,隨著胸腔的發(fā)音,眼前單薄的身體微微地震了震。震動的幅度很小,但是池庭深看得很清楚。池庭深聽到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太近了。他們的距離太近了。偏偏唐林遠還不覺,遲遲等不到師尊動手,唐林遠身體向后偏了偏,疑惑地喊道:“師尊?”池庭深聲音哽了下,沉聲道:“很快就好。”“嗯,好。”唐林遠重新坐直。池庭深的手抬起,手指不知為何還在顫抖著。這個顫抖是致命的,一個劍修,無論何時手都應(yīng)該是穩(wěn)的,至少從池庭深剛踏入修仙之路時開始,他的手就沒有抖過。……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池庭深狠下心,心中飛速運轉(zhuǎn)著清心決,穩(wěn)住手,手指放到了唐林遠的后背上。他順著xue位的位置,手指緩緩地撫過。另一股靈力此時進了唐林遠身體里,強勁霸道地牽引著唐林遠的靈力,與唐林遠的靈力交織在一起,流轉(zhuǎn)過唐林遠身體的各個xue位。這回感到不妙的變成唐林遠了。由于他自己作死,非要脫掉外衣,導致薄薄的一層里衣形同虛設(shè)。作為新一代的修煉天才,唐林遠的身體素質(zhì)也是一流的。這意味著唐林遠的感官十分敏銳,池庭深的手指這么一放,就像是直接放在了唐林遠的肌膚上。要命!唐林遠暗罵道。不禁如此,暖融融的靈力還在運轉(zhuǎn)著。唐林遠現(xiàn)在可謂是內(nèi)外都在火上烤著。唐林遠不敢再皮了,乖巧地坐直,等待時間過去。但是即便他坐直了,他的身體還是控制不住地起了反應(yīng)。池庭深坐在唐林遠的后面,看著唐林遠白皙的脖子先是慢慢地變粉,然后像是煮熟的蝦般,變得通紅。這讓池庭深覺得被唐林遠撥弄到一邊的頭發(fā)很礙事,發(fā)絲層疊擋住了唐林遠的耳朵,否則他就能看到徒弟紅撲撲的耳尖了。…………他在想什么。對萬華仙尊來說,本應(yīng)很簡單地探查靈力,卻讓他額頭冒出了一點汗。池庭深反復地念著清心決。在兩人的煎熬中,這一次靈力探查終于結(jié)束了。兩人都悄悄呼了一口氣,松了下來。池庭深率先開口:“你的靈力運轉(zhuǎn)沒有問題,應(yīng)該不會再出事了,你以后不必擔心。”唐林遠點頭應(yīng)道:“好的,謝謝師尊。”此時的他異常乖巧,乖巧地拿過外衣穿上,離開了床。然后靈巧迅速地將頭發(fā)一攏,高高地扎了起來。這一番動作做完,唐林遠才露出一個笑容,是他慌張時習慣露出的標準微笑。一個標準但疏離的笑容。不真誠。池庭深于是也默不作聲了,他離開床,然后遲疑了下,往門外走去。以往他們都是在一個房間里打坐修煉的,但今天看到池庭深要走,唐林遠也沒有出聲挽留。池庭深踏出門的時候,薄唇緊緊地抿了起來。唐林遠今天卻沒有哄著師尊,唐林遠現(xiàn)在感覺渾身不自在,不想跟師尊待在一個房間里。他現(xiàn)在感覺很奇怪。這種隔著衣服的探查靈力,唐林遠本以為他能夠承受,所以他才提出這個請求,試圖調(diào)戲一下師尊。但沒想到,他比自己以為的承受能力要低得多了。不知道是因為氛圍的變化,還是因為師尊的變化,讓他也變得奇怪了。他現(xiàn)在覺得心里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他不知所措,灼燒到了他的神經(jīng),讓他的神經(jīng)一突一突,在他的大腦里彰顯著存在感。池庭深出門前:“我回自己房間去了。”唐林遠低低地應(yīng)答了一聲。池庭深又道:“你好好修煉,別偷懶。”唐林遠臉頰發(fā)熱道:“我知道了,不會偷懶的。我還要跟萬一修比試呢,我一定會贏他的。既然師尊你從來都沒有輸過,那作為你的弟子,我也會努力地獲勝的,不讓你蒙羞。”蒙羞?池庭深對這個詞產(chǎn)生了反感:“即使你輸了,也不會讓任何人蒙羞。”噗,唐林遠平息著自己的呼吸,這倒有點安慰人的樣子了。“那好,不說蒙羞,我會努力為師尊爭光的。”唐林遠笑笑。池庭深冷峻的眉眼這才松開了點,他推開門,然后離開了。分開后的兩人。都在這個夜晚,陷入了糾結(jié)與徘徊當中。*與萬一修比試的那一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