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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冷不防一哆嗦的西水。

這個時候的西水并不是給他的警告嚇到了,而是突然想到自己的處境,以及猛然醒悟過來自己所面對的到底是什么樣一個敵人。怎么就這么疏忽大意呢……這分明不是個輕易招惹得起的家伙啊!在沒有完全準備之前,不都決定好絕不引起對方的注意么?居然經(jīng)不起對方小小的一點挑釁,便如此沖動,也不去想想,當初這個人,在實現(xiàn)自己目標的時候,是個多么不擇手段的強銀。

真愚蠢,西水對自己剛才不經(jīng)大腦的舉動感到十分懊惱。但此刻更令西水不安的是魯沙法的到來。作為新貴的弓兵隊隊長,魯沙法大可不必親自出動到這種地方當臥底,既然來了,那必然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真令人不安呢。再則,魯沙法的態(tài)度也很微妙,似乎某些正在進行的事宜,對自己而言比較尷尬,正處于那種不能讓他知道,又不一定能夠完全避免被發(fā)現(xiàn)的狀態(tài)。到底是什么事呢……西水不自覺又以拇指按壓起下唇,除此以外,烏魯西跟娜娣雅的交易也很令他介意啊,這跟原著雖不至于完全脫離,但多少還是有了些許的出入。唯一可確定的就是賽那沙將會如期而至,這一點也正是他從魯沙法的話中總結(jié)出來的。

其實當時西水也只是隨便問問罷了,不想賽那沙居然是跟原著里頭一般要到采石場來,按理說,夕梨不在,他過來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啊?又是為什么……太多不合常理的問題攪在西水的腦里,他幾乎覺得自己跟小燕子的漿糊腦袋般,亂成一團,沒法整理。

轉(zhuǎn)了個身,瞪了一眼烏魯西,乍然間,有個念頭從西水腦海里閃過,卻快得令他抓不住,只好慢慢摸索過去。他怎么忘了呢,烏魯西也在這兒啊。看來,這個采石場大有問題。

偏離原著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但依按時間軸來算,該是凱魯用鐵制的三人戰(zhàn)車擊敗黑太子強悍的馬車戰(zhàn)隊的最佳時機。雖然還不太會算這個世界的時間,根據(jù)事情的發(fā)展來判斷,應(yīng)該是快到所謂的風的季節(jié)了,而風的季節(jié),照當時凱魯?shù)热说恼f法,正是煉鐵的最佳時機。

煉鐵術(shù),戰(zhàn)車,烏魯西,娜娣雅,魯沙法,龍之眼……幾個關(guān)鍵字在西水嘴里不住來回輾轉(zhuǎn),不管怎么推算,西水都沒有辦法將這幾人關(guān)聯(lián)起來……又或許,根本是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呢?如果說,他們雖然是為了同一目標而來,卻彼此不知曉,直至……碰撞到一塊兒來?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算了,多想無益,一切還是等賽那沙來,探探他的口風后再做打算。

一切正如西水所料想般很快便從一線傳來戰(zhàn)報,米坦尼第一道防線失守。這場一面倒的戰(zhàn)事,本應(yīng)至少花費上半年方能擊破,然而卻讓凱魯·姆魯西利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徹底攻陷。西臺軍到底是使了什么魔法,居然讓近東最強的戰(zhàn)車軍團顯得如此不堪一擊?這是

是鐵。

西水很清楚這一點,不單因為他看過這部漫畫,更由于他曉得,這段時間,應(yīng)該是整個近東開始從二人戰(zhàn)車轉(zhuǎn)型向三人駕車的時期。除了歷史所記載最早使用二人戰(zhàn)車的西克索斯人之外,能夠靈活地將制鐵與戰(zhàn)車此二者技術(shù)上完美結(jié)合的,除西臺無他。二人戰(zhàn)車的出現(xiàn),相當于大規(guī)模戰(zhàn)事的開端,而握有制鐵術(shù)這一利器的西臺,不啻于所有當權(quán)者們的眼中釘心頭rou,容不得,咽不下,尤其是當三人戰(zhàn)車的出現(xiàn),突破了戰(zhàn)車支撐的強度,這下,更使得這些掌權(quán)者們寢食難安了。

很快的,黑太子哈提瓦扎就在西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勢下,決定放棄沉默,熱血親征。這樣一來,此次的戰(zhàn)事便具有了相當?shù)目捎^值。而米坦尼與西臺這近東雙雄在爭執(zhí)了幾十年后,可謂是迎來了最終一戰(zhàn)。僅此一役,雙方都出動了最精良的裝備,最優(yōu)秀的將領(lǐng),以及……最受人愛戴、最具期望值的皇室繼承人。

對于戰(zhàn)爭,西水感觸最大的還是血腥與暴力,如果說之前由于游戲和動漫的緣故,心里尚對戰(zhàn)爭存在著一定的幻想,那么現(xiàn)在西水所面對的,就是□□裸的現(xiàn)實。對比了和平的時光,西水很感慨,確實沒什么要比和平來得更寶貴。不過,眼下的西水可管不來那些,此刻不斷在他心中回響的就四個字:機會來了。

正如時刻都有人被送到安息之家般,經(jīng)常也有新人被送到采石場,這本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這次的新人有些不同。可以這么說,在西水不斷地溫習背誦劇情以及滿腹的碎碎念之下,賽那沙殿下姍姍而來。那名據(jù)說既年輕,體力又好的新俘虜,正是西臺第四皇子,賽那沙殿下不錯。

“殿下。”西水畢恭畢敬地單膝行禮。

明知不太合時宜,但賽那沙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變黑了。”

西水可不認為賽那沙是為了跟自己閑話家常而來的:“殿下?”

“性格可是絲毫都沒變呢……”頓了下,賽那沙輕笑道:“難道就不能想成我是來救你們的嗎?”

“勞殿下惦念,”西水淡淡地答道:“帝特很好。”如果真要這么想的話,西水都不知該投胎幾個輪回了去。

“呵呵……”賽那沙輕哼了幾聲后繼續(xù)開口:“看吧魯沙法,我說的可對?”

魯沙法走近來行禮道:“殿下說的果然沒錯,帝特確實是個非常敏銳的孩子呢。”

“……孩子?”賽那沙不置可否地笑笑。

西水皺眉,他可不覺得這種“閑聊”有多么“有益身心”。見他不說話,魯沙法走近了,帶上幾分猶疑的口氣問:“為什么你對殿下出現(xiàn)在這里絲毫不感到驚訝?”

“既然閣下都在這里了,殿下的到來又有什么可怪的呢?”西水看看他,弓兵隊隊長都出動了,想必是有大人物要出場,這還用得著驚訝么?他可沒天真到認為他們是沖著解放西臺士兵的道路而來,畢竟在古代,成為奴隸俘虜?shù)娜硕嗔巳ィ缦雀怯胁挥嬈鋽?shù)的西臺兵士葬身此地,又何曾見諸位大人物掛心關(guān)懷過?此刻再來談人道主義,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二人也不再多問下去,對視一眼后便若無其事地討論起其他事情來。

“帝特……”賽那沙試探性地開口道:“你知道龍之眼嗎?”

“龍之眼……那是什么?”西水答得相當有技巧。

“啊,沒什么。”賽那沙扯扯嘴角,似乎并不想將此話題繼續(xù)下去的樣子,轉(zhuǎn)而對魯沙法吩咐了些事情。西水見他這副德行,心知也打探不到什么了,便打算告辭,正在他要開口的時候,賽那沙突而道:“皇兄已將哈提瓦扎引出都城,眼下瓦蘇甘尼的守備十分薄弱,正是攻下米坦尼首都的大好時機……”

西水心中暗自冷笑,這不正是你們二位的目的么,兜了恁大個圈子。可西水表面上依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