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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口不對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

分卷閱讀19

    里去。”

他說完就閉上了嘴,兩人誰也沒再開口,就在一片幾近黏稠的沉默中,車子抵達了周渺的公司。

周渺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整理了下壓出幾條褶皺的大衣,正準備下車的時候,突然有個東西被丟到他的腿上。

周渺低頭一看,眼簾中是一條分外熟悉的藏青條紋圍巾。

鄭平洲仍扭著頭看窗外,好像沒感覺到車子停了似的,過了很久才淡淡開口道:“先戴著吧,今天我用不上。”

周渺眨了眨眼,伸手捏起那條圍巾——羊絨細膩柔軟的觸感在他指腹停留,讓他想起在挑選這條圍巾時,試戴在脖子上那種溫柔輕暖的感覺。

巧的是,兜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他手里來了。

“嗯,謝謝你。”

周渺抬腳下車,抬手將圍巾繞在脖子上,悄悄地將臉埋在層層疊疊的織物里,去聞那殘留的一點兒散著冷意的薄荷香,舒服地彎著眼笑了。

香氣來自鄭平洲一直在用的沐浴露和洗發水,周渺一直都覺得很好聞……那天,鄭平洲在溫泉旁背起他的時候,他將頭埋在鄭平洲的肩上,側著頭時也從拂面而過的發間聞到了。

直到走到辦公室前,他還沉浸在“蜜月”回憶里,嘴角不自覺地彎了一路,連秘書都覺得十分反常。等周渺推開門,見到翹腿坐在沙發上,正低頭喝咖啡的人時,他面上的笑意便迅速消失了。

他反手合上門,聲音很低,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不悅:“你來做什么?不是說了不再見面嗎?”

虞聞放下咖啡,答非所問地道:“你這個秘書沖咖啡的手藝實在一般,浪費了你這備著的牙買加藍山咖啡豆,你就沒打算教教她嗎?”

“不關你的事。”周渺靠在墻上看向虞聞,那股久違的惡心從胃里翻涌了上來,他閉著眼,試圖把瑣碎的畫面從腦子里趕出去,“你現在離開我的辦公室,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之前我和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放過你不是可憐你,我是可憐你來下跪求我的父親。”

虞聞面色白了白,聲音也低了些,好像被傷到要害似的:“周渺,別這么對我。”

他的確生了副好面孔,尤其是嘴唇很吸引人的目光——形狀優美,嘴角上翹,是天然的微笑唇,因此他看人的時候,總讓人感覺他眼波盈盈、溫情含笑,當年周渺也是被他這樣子給迷了眼,才答應了虞聞的追求。

但現在周渺再見他,卻只覺得他虛偽、令人作嘔。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也不會再可憐你了……”

“周渺!”虞聞抬高了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那時候,我并不知道你要舉辦訂婚宴!”

周渺愣了愣,腦海里浮現出一張神色黯淡、泫然欲泣的臉來,呼吸頓時變得不大順暢起來。在他愣神之際,虞聞已站起身走了過來,單薄的身軀緊緊地貼著周渺,將頭埋在周渺的肩上,在他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笑著開口:“這么多年了,香水你還是在用橘綠之泉,一直都沒變過……這是不是說明,你是個很戀舊的人呢?”

“舊,是因為足夠好、足夠熟悉才會一直喜歡。至于不夠好的‘舊’,我又何必念念不忘?換掉就是了。”周渺面無表情地將身上的人扯開,聲音里沒有一絲波瀾,“虞聞,你并不只是在我訂婚那天惹怒我,很早之前,你就已經把我惡心透了,但其實只要你不再和我談感情,我們也未必做不成朋友。而訂婚宴,導致了我們再也不會有任何可能。”

“因為你不止妨礙了我,你還傷害到了我一直以來都非常珍重的人。”

“你是說那小子嗎?”虞聞神色幾變,nongnong的嫉妒與不甘出現在他臉上,“不就是因為我做錯事、說錯話惹你傷心,你要報復我,才隨便答應和他結婚嗎?我承認,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后悔了……周渺,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也是我最心動的人,你和他們都比不了。”

“別這么不識趣。”周渺看著虞聞顫抖的嘴唇,心里生出一種隱秘的快、感,他諷刺道,“如果你真的把我當男朋友,就不會和別人上床了。”

虞聞確實和他有一段過去,一段慌亂開始、慘淡收場的過去。

雖說周渺在大學咂摸出來自己的性取向了,但一直沒有真正地和男人交往過。直到二十七歲時,他在一個商業酒會上遇到了虞聞。虞聞是他合作公司的銷售部經理,淺聊幾句才發現,兩人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虞聞是小他一屆的師弟,于是越聊越投機,兩個人都喝了很多的酒。

當天夜里,虞聞就爬上了周渺的床,主動地騎在了周渺的身上。

后來,虞聞用盡各種方法追求他,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絞盡腦汁。雖然周渺以前也有過追求者,但這樣死纏爛打的,虞聞倒還是頭一個。最后,周渺抱著負責和嘗試的心態答應了和他交往,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虞聞不要再每天往他家里送玫瑰花了……怪尷尬的。

但在交往的過程中,周渺也覺出了有個男友的好處,且虞聞也確實會想各種花樣來討好他,人心都是rou長的,有時候弄得周渺也挺感動的。漸漸地,周渺也對虞聞生出了些喜愛的心思,只是這點喜愛的幼苗才剛剛冒頭,就被他的背叛給連根拔起了。

周渺忽然想起來,他和鄭平洲的關系也是那段時間變得越來越差,最后走到今天形同陌路的樣子。鄭平洲原本已經打算好了不讀研,但得知周渺有了虞聞這個男朋友后,和他大吵了一架,說虞聞此人非常不可靠,就算找男人也不能找這樣的。

只是虞聞好歹算是周渺的第一任男友,無論如何,周渺心里怎么也都是想護著點兒虞聞的,頂了幾句見鄭平洲還在不停地數落虞聞,在氣頭上的周渺就說了句不該說的話——

“我和他的事,用得著你來多管閑事?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場來管?”

其實這句話說出去的那一刻,周渺就開始后悔了,他親眼見著鄭平洲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嘴唇無聲地嚅動許久,才從里面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你說得對。”

那是他自出生以來,和鄭平洲吵過最狠的架,也是吵過最久的架。

他足足憋了三天,都忍住了沒向鄭平洲道歉,等到第四天,他終于屈服了,一路跑到鄭平洲租的公寓去,想要像往常一樣哄一哄鄭平洲。可是這一次,他卻沒能再敲開緊閉的大門。

鄭平洲走了。

連一聲告別都沒有,獨自一人飛去了美國。

后來,他從鄭母那里聽到了故事的另一個版本,據她說,當年鄭平洲已經拿到了三個offer,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決定不去讀研了,非要回B市來工作……和周渺吵過架后,第二天就變了卦,突然和家里說要去美國留學。

周渺現在想想,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