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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一定要趕我走?難道你不希望我們一直在一起嗎?”“我哪有那么說!”黎繼在心中大喊冤枉,不得不給司樺君講道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了神力和神位,現(xiàn)在正是回去復命的時候,天界你耽誤不起的!”“如何耽誤不起?”司樺君據(jù)理力爭∶“魔界元氣大傷,我回歸的消息已經(jīng)暗中傳開,魔界更不敢輕舉妄動。天界可以趁著這時候做整修,百忙之中我若回去一定會被大肆設宴,且先不說現(xiàn)如今天帝的位子空著,就光那群仙神哪個不是歡天酒地的愛湊熱鬧性子,到時候耽誤了正事算誰的?”“我的?你舍得嗎……”司樺君的額頭貼在黎繼的額頭上,本就低沉磁性的聲音如今被壓低至輕聲,更是荷爾蒙爆棚,不禁令人心癢癢,身子更癢。很不自在的抖了抖起了雞皮疙瘩的身子,黎繼沒好氣的撞了下司樺君的額頭∶“歪理一大堆!”司樺君可不管歪不歪理,反正都是理,他的目的只是堵得黎繼無法反駁,那樣就足夠了。而且……“而且我若回天,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百忙之中我難以抽出時間來找你。我怕。”別的都是廢話,就光是司樺君的‘我怕’兩個字,黎繼當即繳械投降了。司樺君有什么可怕的,那不是一目了然嗎。“可天界復命……”黎繼還是有些猶豫,畢竟變數(shù)時刻都在發(fā)生,如果因為他耽誤了師兄,那他就是自責死了也后悔莫及。“有變數(shù)也不打緊。”司樺君一眼戳穿他的心事,嘴角不由得勾起淺淺的弧度∶“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作者有話說】:完結(jié)倒計時章節(jié)~137.終章137.終章丑時,天還是點綴著星辰的一片黑暗,云山半山腰的林徑小路中卻有兩個人影其悄無聲息的前行著。明明腳下踩著叢生的嫩草,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好似鬼魂云游一般。黎繼和司樺君速度不緊不慢,兩人一路無言,氣氛卻不顯尷尬。一種無言的默契蔓延開來,好似兩人一直如此心有靈犀。司樺君認得這里的路,是去往后山的一條小道,因為后山什么都沒有,很是荒涼,所以這條路只有偷偷躲起來修煉的弟子會走,便沒有石階堆砌,而是長滿草叢的泥土小路。司樺君默不作聲的抖了下沾了點淤泥的白衫,那處黑點就像沒存在過一樣消失無蹤了。黎繼并不知道司樺君的小動作,老實說他現(xiàn)在心情有些沉重,哪里還顧得上別人。“好了,走這邊。”黎繼開口囑咐了下,便一馬當先的走上了上山的那條路。司樺君不禁心生疑惑,他以為黎繼帶他走這條路是打算不引起任何注意下山去呢。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啊。不過司樺君還是跟了上去。雖然上山路因為未經(jīng)雕琢而泥土松軟愛坍塌,路勢十分陡峭,可對于司樺君來說,算不得什么。黎繼望著幾乎是呈垂直狀的山崖,涯上還滿是濕滑的泥土,想要徒手爬上去,不太現(xiàn)實。“御劍。”司樺君說道,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擼起袖子看上去躍躍欲試的黎繼,生怕他下一刻直接竄出去。黎繼雖然很想爬上去,因為很具挑戰(zhàn)性。不過還是被理智給制止了。猶豫過后,黎繼故作嘆息,語氣似笑非笑道∶“嗯……御劍啊,不是不行……可是這看上去還挺有意思的。”“我?guī)恪!彼緲寰⒖虝狻?/br>這次黎繼沒有猶豫便同意了。司樺君攔腰摟住黎繼往自己懷中一帶,下一刻人已騰空幾十米遠。蕭瑟的夜風劃過耳畔,風聲像是細碎的嗚咽,黎繼心中無端生出一股惆悵,令他有了片刻失神。“想什么呢?”司樺君不解的低頭,將懷中之人的滿面失神瞧了個正著。黎繼這才回過神來∶“哦,沒什么。”掩飾性的眼神左右飄忽,少年看清了這在記憶中被蒙塵的方寸之地,情緒不自覺地低落下來。“……走吧。”司樺君看著黎繼沉默的背影,跟了上去。他心中依然有了些猜想,所以當他看見了那佇立在山崖之巔的墓碑時,也沒有表現(xiàn)出很驚訝。「愛妻阿茹之墓」阿茹。司樺君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這里正是黎繼這一世生母之墓。黎繼一沒上香、二沒上供、三沒灑酒,就是那么簡單的彎腰一拜。明明是那么簡單的一個動作,在司樺君看來卻意外的沉重,好似千言萬語都濃縮在這簡單的一拜之中。司樺君同黎繼一起簡單的拜過之后,黎繼才低聲與司樺君解釋起來,生怕驚擾了什么似的。“這是我娘親,阿茹。師兄你應該也聽說過。我想著……既然要離開云山,那怎么說也得跟她老人家打聲招呼。”沒錯,黎繼打算離開云山了。修煉從來都不講究什么拘束之理,黎繼這種性子,比起一直圈在云山埋頭苦練,倒不如瀟灑人間,那樣實力說不定還提升更快。而且司樺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他,黎繼也不好讓人就那么在云山不上不下的一住便要上百年。果然,游歷怎么想都是首選。黎繼這一走,可就沒打算再回來。畢竟他融合了體內(nèi)之前一直分開維持他與司南的力量,身體也不比以往。粗略一算,黎繼距離飛升也不過就是幾百年的時間罷了。到時風霜歷盡,紅塵淡笑而過,黎繼才能提升至更高境界。司樺君等了他三萬年,他已經(jīng)不想讓他再等下去了。黎冠玉和黎承應該是能察覺到他所做的決定,而要說他在臨走前還有什么可牽掛的,也不過就這一塊墓碑了。“我娘親和我爹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之后我爹接手了云山宗宗主重任,沒過兩年就與娘成了親,后來先有了我哥,又有了我。不過……自我有記憶以來,小時候爹很少來看我和娘,基本上一年只有在生辰和特定的節(jié)日才能見一面他人。”“小時候我可崇拜老頭子了,絕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但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失望累積越來越多,就變成這副樣子了吧。”黎繼頓了下,忽然自嘲道∶“說什么失望,其實也不過是年少幼稚,自以為是罷了。”司樺君斟酌道∶“師娘的死,倒不是沒人提起過,聽說是被對云山宗深惡痛絕的仇家綁架,最后營救不及時才殞命的。”“營救不及時……”這幾個字在黎繼嘴里翻來覆去,無端生出一絲枯澀∶“根本不是這樣的,是爹沒有救她。或者說,是娘沒了求生欲,求爹不要救她。”“那時候還小,就知道娘親被擄走了,爹一定要趕快去救她,但當時云山宗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對方擺明了是單純想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