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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跑,失去的太多太多。他不想讓自己再失去什么,再去嘗那近在咫尺卻猶豫之間便輕易失去的酸澀苦楚,懊悔自責。“我愛他,所以……別逃避、別裝傻,愛他?!?/br>“吾知?!?/br>————咔、咔咔!咔——蜘蛛網狀的裂紋瞬間便布滿了整個結界。黎繼下意識停了手,怔忡的望著那結界,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她心中有多少期待、喜悅只有他自己清楚。一只手猛地穿透碎裂的不成樣子的結界,瞬間支離破碎的結界不斷往下掉著碎渣,一個人影慢慢走出結界。踏空而行,滿頭青絲烏黑順滑,雖只披著一個寬大斗篷,但不該露的地方都好好的遮著呢。步行間,肌rou線條流暢結實的小腿映入眼簾,流暢的美感不失爆發力。這人身形高大,神情冷漠。豐神俊朗的面皮惹人不禁心馳神往,卻在觸及那雙仿若視人如螻蟻的眼眸時忍不住怯懦退縮,望而止步。那雙眼睛掃過的地方,好像時間都靜止了一樣,沒有干尸敢亂動。在看到司樺君完璧之身出來的剎那,黎繼腦中緊繃著的弦終于松垮下來,一直靠著一股意念支撐到現在的身體跟著陣陣發軟,手腳都不停地顫抖著。黎繼癱坐在地上,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在一群動作靜止的干尸中格外突兀,令司樺君一眼便找到了他。黎繼的情況比他想的更糟一些,臉色蒼白,嘴唇是失血過多導致的青紫,滿身冷汗,從他緊皺的眉頭和大幅度起伏的胸膛來看,腹部的傷口應該還在陣陣作痛。司樺君一手背后,騰空兩步間便降落在黎繼身前。黎繼被疼痛和疲憊刺激的眼前一陣發黑,只能勉強看到司樺君的面部輪廓。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么冷硬。黎繼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笑出聲來,眼眶不知不覺間紅了。“太、太好了……”黎繼欣喜慶幸的話語間止不住哽咽。是他害了師兄,如今師兄雖恢復如初,可那神軀經歷過的傷痛卻無法磨滅。黎繼對司樺君有愧。若不是他,天界戰神何以淪落到這等地步。不過好在現在師兄神軀和神魂順利歸位,他心中的愧疚和自責,也終于可以減輕一些了吧……?132.坦言以待132.坦言以待“要敘舊,待會吧!”司樺君輕皺眉,回過頭,眸若寒星。望舒絲毫不慫,以一種‘等完事兒了隨你怎么樣’的眼神回瞪回去。“師兄……”黎繼拖著渾身無力的身體,一點點磨蹭著離開司樺君的懷抱∶“你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能應付。”黎繼心中發憷,面上卻不顯,語氣更是肯定地那么說道。他不是那么不識趣的,也沒那么嬌弱,直到目前而言最要緊的是什么。害怕、孤獨,這些都是可以忍耐的。司樺君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眸光深邃。那種瞬間就被看穿的感覺讓黎繼不由得渾身僵硬∶“師兄,你……”他語塞了。收回灼人的視線,司樺君轉身順勢站了起來,衣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等我?!?/br>男人留下這兩個字,便飛天而去。黎繼望著他的背影,控制不住上下眼皮打架。經過方才的精神高度緊繃,如今松懈下來后身體失血過多的虛弱也從腦海中慢慢傳遞到身體上。明知身在干尸群圍中,黎繼卻忍不住的想要閉上眼睛,舒舒服服的墜入美夢的懷抱。司樺君也知曉黎繼狀況不妙,便越發想盡快解決罪魁禍首。姽之見了司樺君氣勢凜凜的朝自己奔來,心中有了一股難以言明的威脅感,面上卻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許久不見你風采,沒想到不減當年?!眾怪绱送诳嗟?。若大的魔界,誰不知道軍師手下有一名渾身上下面目全非、殘破不堪的行尸走rou為其賣命?雖然現在鮮少有人能知曉,不過逞逞口舌之快還是讓姽之倍感舒心。司樺君臉色不變,眼神中是冷靜的銳光,黑袍飄逸,青絲飛散,卻顯得仙風道骨,高處勝寒。“姽之,糾纏萬年,如今是該做個了解了。”司樺君冷冰冰道。姽之低頭漫不經心的拂過自己保養極好的圓潤指甲,對司樺君的夸下??诒硎静恍家活櫋谩澳憧蓜e忘了,是誰在萬年前以戰神金樽輸給了我。如今我以成魔神三萬余年,而你卻方才由人化神?!?/br>“蜉蝣撼大樹,自鳴得意。”姽之目中無人的態度并沒有引起司樺君的不滿,相反,他內心承認姽之說的沒錯。若只從閱歷和時間長短、修煉程度上來說,自己可能不及姽之。但——“我有你沒有的羈絆,和必須要去達成某件事情的執念?!辈恢撓氲搅耸裁矗緲寰裆粍?,眼中浮出一層認真,周身光華內斂的氣勢仿佛也隨之改變,越發堅定不移,其中帶著孤注一擲的勇猛無畏。那一瞬間,電光石火,姽之下意識望向在一動不動的干尸群中痛苦掙扎的黎繼,明白了什么。“……呵,我可真是太感動了。”姽之冷漠道,隨后長袖一揮?;鸺t的衣擺不僅帶起一陣冷風,也帶去了絕望和痛苦。黎繼望著朝自己逐漸靠近中的干尸,嘴角勉強掛起不羈的笑∶“我該感謝你沒有直接給我調到地獄難度嗎。”這些干尸可不再是之前那種神軀靈活到能上天的模樣了,一個個動作遲緩,好像整幀畫面都被調制了慢鏡頭一樣。這樣有好處,亦有壞處。好處就是黎繼不至于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壞處就是黎繼現在需要處于一種喘口氣都費勁的高度緊繃狀態。誰知道這些干尸什么時候就忽然沖上來了,簡直一不定時炸彈啊。半空中的司樺君微微側身,眸光緊盯著姽之避免他有什么異動,余光卻不停往黎繼那邊掃。姽之嘲諷道∶“怎么?看來殺了我比救黎繼要重要啊,那看來你也不是很愛他嘛~”姽之只是想說出來痛快,但就是不知這句話戳中了司樺君哪個痛處,他微微側過頭,不過片刻雙眸充血,死死盯著姽之的目光仿佛深淵爬上來的惡鬼緊盯著一塊令人作惡的不知從何下嘴,爬滿蛆蟲的腐rou。姽之被他看得很不爽∶“怎么?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司樺君不語,只是指尖微顫,隨后朝姽之邁近了一步。姽之神軀瞬間緊繃,臉上吊兒郎當的笑終于淡了下去,整個人由于弦上之箭,找準時機蓄勢待發。望舒眼神在對峙的兩人中來回打量,隨后也跟著逼近姽之,只不過望舒在此過程中也跟著遠離了司樺君幾步。三個人形成詭異的三角洲,各占一邊,形勢詭譎,不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