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6
干尸似是瞧準了機會,跟打了雞血一樣直沖上前。黎繼心性不穩,身形搖晃,眼中逐漸升騰起弒殺的暗芒,布滿血絲。千青仰頭,望著那灰蒙蒙的天空,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姽之那一掌用了將近八成力量,看來是動了殺心。她背后脊椎都被震碎了幾節,肋骨更是斷了好幾根,更遑論肺部與心臟。對現在的千青而言,呼吸都是一種困難。就在千青恐怕躲不過墜落地面產生二次損害時,魔宮中一道紫色身影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千青筆直而去。千鈞一發之際,那人接住了千青。來人動作已經很輕了,可當他的手臂攬過千青的肩膀時,還是從女子口中聽到一聲溢出牙齦的痛苦嗚咽。男子手猛的攥緊,卻又立刻松開力道。落地后那人立刻將千青平鋪在地,女子眼前一片朦朧,隱約看到了接住自己的人那一身高貴的紫衫。“呵…是、是你啊……”千青艱難的從口中蹦出幾個字。這要是換作常人,方才受那一掌立刻就沒了,哪兒還有命說話啊。懷瑤半蹲在地,眸光深沉的望著她∶“別說話。”千青無法搖頭,呼吸越發費力。她摸索到懷瑤的手,一把攥住。盡管她現在的手沒有多少力道。她望向男子的眼眸中,秋波蕩漾,蘊含著強烈的情緒,似能言語。懷瑤專注于千青,對于身后逼近的干尸根本不予理會。遠處的黎繼雖看不清情況,但他知道有幾個外圍的干尸轉過身了,他們要做什么不言而喻。黎繼回頭看了眼光芒大亮的結界,干脆一咬牙,腳尖用力,踏空而起,兩手握住手中的無痕變化成傘狀,對著遠處半蹲的黑點用力一擲。“不對!你們這群蠢貨!是在這邊!!!”這一嗓子當即吸引了那些干尸紛紛回頭。銀傘幾乎是擦著他們的身側飛向目標,狠狠的釘在懷瑤三步之外,用力之狠入地三寸。千青整個身子都麻掉了,她的頭腦逐漸變得不清明,身子接近透明。懷瑤握著她一只手,眉頭緊皺,抿緊唇角,不言不語。臨消散前,千青已經看不見了,只能靠感覺對著懷瑤強撐著勾起了沉重的嘴角。——我怎么感覺你像是要哭了?懷瑤看出了千青的表情想表達的意思,心下如同誤食蓮子,苦心傷神。他握緊千青的手,仿佛要將源源不斷的能量傳過去。——沒有。奇妙的第六感讓她懂得了懷瑤想表達的意思,整個人安下心來,千青腦中緊繃著意志的那根弦,終于斷了。她想對懷瑤說沒關系,她的神軀在天界,這只是她的一縷神識,她這次受傷充其量也就睡個幾個月而已,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會有再見的那一天……可千青說不出來。她只能感受著自己的神識消散在這魔界,神軀化作絲絲縷縷的星點順著天空的方向升騰而上。心中的千般萬般不舍,在此刻隨著黑暗的吞噬化為烏有。千青陷入沉睡,像是一朵綻放于迷途的野花,堅強、倔強,硬是活出了一條生路,孤芳自賞,最終在迷途中枯萎腐朽,又在等待一輪新生。迷途的過客千千萬,她卻一直在這里。宿命之所以稱作宿命,乃是生來便注定的命運。千青明白,即使醒來,她與懷瑤,終究還是錯過了。這讓她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原來死亡竟是這樣的……花開花散又一輪,生降命隕卻一生。千青消失了,什么都沒剩下。懷瑤攥緊空嘮嘮的手掌,半蹲在原地低著頭,悵然若失。黎繼失了雙劍,應付起干尸來也沒有多費力。他還有魔弦。如鬼魅一般毫無規律又暗含規律的絲弦足以將他與包圍司樺君的結界保護的密不透風。可黎繼明白,如果司樺君不快點出來,就算是魔弦也是要被姽之磨沒了的。而且……黎繼望向半空中的望舒,面色凝重。望舒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勁,也很不舒服,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姽之應該也察覺到了什么,從方才開始就一直顧忌著望舒,沒有輕舉妄動。師兄……“師兄,快點啊……”黎繼急出一頭薄汗,嘴上不停念叨著。終于,在重壓之下,黎繼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咔嚓’聲。是結界破裂的聲音。【作者有話說】:才4300+,沒辦法了,今天不行的話只能等周六周末放假補上字數了,淑女是個來回打滾dei社畜,官人老爺們理解一哈~【筆芯.jpg】131.無他才是可悲仿佛置身于熔爐中,什么都被融化掉了的感覺。rou身、思想,司樺君能感覺到自己的凡胎rou體慢慢分崩離析,經過純粹的篩選和凝聚后提出最精華的部分,融入神軀當中。雖然只是簡單的描述,可司樺君遭受到的痛苦不亞于一塊廢鐵被千錘百煉成靈劍。硬生生將可能性加在不可能上,司樺君需千倍、萬倍的小心,否則剛極易折。三萬年沒有歸位的神魂并沒有受到很熱烈的歡迎,反而強行快速融合給神魂和神軀分別帶來不小的動蕩。司樺君頭痛欲裂,可還要忍受身體傳來的加倍疼痛。吱嘎吱嘎的精rou重塑聲,以及那種一瞬間爬遍自己身體疼痛中帶著瘙癢的感覺反倒比簡單的疼痛更叫人倍感折磨。挺住!挺不下去了……必須挺住!快要不行了……想想為了你付出良多的師妹!不行了……想想師弟!……仿佛有兩個聲音在腦海中天人交戰,撕扯著司樺君為數不多的理智,好像海妖的歌聲,不斷扯著他墮入深淵的一片黑暗放縱之中。在自己沒注意到的時候,他的眼睛早已布滿血絲,眼中不甘、急切等情緒不斷翻涌交替。司樺君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只覺得有人在等他,就那么硬生生撐過了強行融合之痛。結界破碎的聲音在司樺君聽來,無比清晰。淋漓大汗的他好似能從那裂縫中感受到微風吹拂,冷意降低了大腦的guntang以及腦內不停翻騰的感性,理性慢慢回歸。“你來了。”那一剎那,萬物俱靜。司樺君緊閉雙眼,放縱自己的神識落在內心深淵中。那里已經不復冰天雪地,而是變成了一片赤紅煉獄。還未接近,只是看著那被熱意模糊扭曲了空間的景象,便足以令人望而止步。偏生在那一片巖漿凸起的巖石中,一名男子好以整暇的坐著,手中擺弄著一個不過手掌大的鈴鐺,時不時甩來甩去,發出叮鈴鈴的聲音,不清脆,反而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異域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