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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支撐住他的身軀,一陣rou層撕裂骨崩的聲音傳入黎繼耳中,讓他不忍心的閉上眼睛,淚水順勢脫眶而出。司樺君的神軀跪倒在地上,小腿形狀扭曲,他卻沒有在意,艱難的朝著紅紗抬起手,顫抖著,幾根手指指骨揪住了紅紗的邊擺。感到頭上傳來拉扯的力量,黎繼連忙睜開眼睛。入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司樺君的神軀那潰敗可怖的臉上,嘴旁的碎rou顫抖著,眼球爆出幾絲紅血絲緊緊的盯著他,欲語還休。黎繼啜泣一聲,連忙收斂了哭勢,閉上眼睛吸入幾口涼氣后才勉強冷靜下來。再睜開眼睛時,他嘴角不自覺上揚,眼睛紅紅的卻懷著期待。頭紗被悄無聲息的扯掉一半,剩下的一半跟著前重力滑落。被打扮精美,還上了些妝的黎繼,呈現在司樺君的眼前。四目相對,久久無言。黎繼抿抿唇,小聲調侃道∶“果真是石頭心,見了‘美嬌娘’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嗎……”這話,暗示意味十足。司樺君的神軀不易察覺的一震,才慢慢靠近過來。黎繼努力壓抑著嘴角上揚的弧度,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多了些緋紅,雙瞳剪水,暗含情愫。黎繼本是男兒身,可年少時五官還未完全張開,氣質不成熟又充滿活力與朝氣,所謂鮮衣怒馬少年時。黎繼雖五官清秀,可一頭青絲烏黑锃亮,面容上了些妝,纖瘦的身段穿上鮮紅嫁衣,可一點不比那真正的嬌娘差了多少。普通男子見了都要心動,遑論司樺君的神軀內如今只剩情愛之欲作為支撐。兩人凝望著彼此,距離越來越近,可誰都挪不開視線。一眼到老,一情長守。距離越近,黎繼越能夠聞到那種腐尸的氣味,可他并不介意。他不介意,司樺君卻介意了。黎繼不能動,所以他只能看著司樺君靠近自己。一旦他停下來,黎繼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他猶豫了。黎繼心中一緊。司樺君如今體內只有情愛之欲,什么情緒都表現的很明顯,眼中清澈到一眼便能望到頭。他是怕自己嫌棄他了。黎繼望著對方臨到頭反而瑟縮,不由得心中又好笑又心疼。“吻我。”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被黎繼說的異常堅定。不需要別的語言,情到深處,只可意會。司樺君一怔,后眼中光芒大亮,神軀又費勁的蹭了過去,但他不再有任何猶豫,也不會給黎繼后悔的時間。鮮血淋漓的雙唇貼上黎繼的,他沒了舌頭,就只能這么淺淺的貼著。雙唇相碰時黎繼甚至能感到對方唇上血rou被擠開后的白骨。說實話,這個吻感覺很不好。不僅血液黏膩,氣味刺鼻,并且沒有任何足矣令人意亂情迷的挑逗和技巧。但只此一吻,黎繼就已經心滿意足。砰!殿門被大力推開,一身紅衣的姽之手中拿著不知哪里得來的長劍,站在門口慢慢的放下踹門的長腿。順勢跨入房內,看見了黎繼與司樺君此刻的姿勢,以及那順著黎繼的下巴流到嫁衣上的鮮血,姽之瞳孔猛縮。“混賬……我當初就不該留你!”姽之滿面怒容,提著劍直接沖了上去。黎繼錯愕的睜大眼睛,因為司樺君并沒有閃躲,就那么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像個不會動的靶子一樣等著姽之刺過來。他不是不想躲,他只是想多吻黎繼一會兒。“唔——不要!”黎繼張開了嘴,司樺君唇上的血液滲進他口中,他卻已經無暇顧及。可太晚了。姽之一劍刺到了神軀背上,劍尖附著神力,直接穿透白骨,在黎繼眼皮子底下露出一截利劍,劍尖上還沾著骨頭渣和碎rou,看的黎繼雙目染血一般的赤紅。“姽——之——”黎繼此刻簡直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斷骨碾rou。為什么?明明他們什么都沒有做錯……為什么?明明姽之根本就不愛他……為什么?明明他們只是相愛……“為什么……為什么?!”黎繼歇斯底里,他快瘋了。他跟司樺君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平白就要受這么多折磨?!“為什么?”姽之神情陰翳,眸光深沉∶“是啊,為什么?”為什么?明明他只是愛上了一個人……為什么?明明只是得到自己應得的……為什么?明明他贏了司樺君……“我才應該要問為什么?!”憤怒、不甘、嫉妒……復雜的情緒扭曲了姽之的面皮,他像極了一頭憤怒的暴獅,肆無忌憚的發泄咆哮著∶“明明我贏了司樺君!是我贏了!!為什么你從來都不看我一眼?!我愛你!誰說我不愛你?!”聽著他竟有些委屈的控訴,黎繼的心情詭異的平靜下來。“我明白了!”姽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毫不猶豫的用力抽出貫穿司樺君胸膛的長劍∶“是不是因為他?!你怎么這么陰魂不散啊……神魂都給你捏碎了你還能再生?!不公平——不公平——!!”姽之懷著絕望仰天長嘯∶“老天爺你不公平!!!”沒了……什么都沒了!修真界聚集人馬打上門來。姽之雖然很快就去鎮場子,但誰知挑起戰爭根本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的目的是婚宴。等姽之反應過來趕到時,一切都被毀了。魔宮下人的鮮血噴灑在鋪了婚殿的臺階上,玷污了那通往喜殿的道路。而喜殿也幾乎被毀的一塌糊涂。“為什么?”姽之周身充盈著濃郁的悲愴,但手下卻毫不留情的空手一抓,黎繼立刻被看不見的力量吸引過去,身上的定神訣自動失去效用。手掌貼合黎繼的脖頸,姽之下狠心,用力一捏。黎繼的臉頰瞬間漲紅,足以見得姽之用了多大的力氣。“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姽之眼神一片死寂。他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想殺了黎繼一了百了。他累了。三萬年糾纏不休,求而不得。他累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就這樣結束吧。最起碼死前能帶著黎繼一起魂飛魄散消散于天地,也是一個好選擇不是?四舍五入,就相當于兩人永遠在一起,不分開了。姽之不斷用力,手下能感到頸側一跳一跳的觸感,他從未感覺人的脖頸如此脆弱。只要他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驀地,姽之怔住了。掙扎不斷的黎繼得到了喘息的時間,他納悶的順著姽之的視線看過去,也跟著愣住了。黎繼張了張嘴,啞然。空氣凝固了。半響,黎繼才猛地反應過來。“……司樺君,你在做什么?”司樺君的腿由于方才的蹲姿,從膝蓋開始骨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