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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著司樺君,猶豫片刻后試探道∶“師兄?”司樺君見他那副小心翼翼求證的模樣,心中酸澀,傾身攬住他∶“嗯,我在。”黎繼愣愣的反應不過來。師兄……是那個師兄,對吧?司樺君難不成也恢復記憶了?對啊,剛剛千青在這里!“師兄,你——”黎繼連忙就要問清楚,司樺君卻放開了他,臉色有些不對。“時間不多了。”司樺君忽然開口道∶“我不能停留太久,我……”司樺君說著說著,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時語塞。黎繼也不催促他,只是忍不住抬手,摘下男人的兜帽,目光貪婪的流連于男人英俊卻蒼白的臉頰。司樺君被他看得一愣,卻控制不住回望過去。一時間,沒有人出聲,空氣卻不顯尷尬,甚至有什么在暗中發酵。“對不起。”寂靜的氣氛下,司樺君突兀的開口說道。他的眼睛怔怔的注視著黎繼,微紅的眼眶在蒼白臉色的映襯下很是明顯。“對不起……”司樺君呢喃著重復了一遍,語氣中不再是以往的冷靜,盡是痛苦和自責。“對不起,我明明就在,卻沒有保護好你。”僅僅是一句話,就叫頭腦時刻繃著一根弦的黎繼瞬間淚崩。他知道,不是司樺君的錯。司樺君已經在保護他了,很努力地、拼盡渾身解數地、不顧一切的保護著他。他還在床上躺著養傷的時候,司樺君已經被姽之放肆奴役,受盡折磨。“傻瓜…你、你沒有……”黎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刺猬終于打開了他的外殼,里面已經傷痕累累、鮮血淋漓。黎繼這幾天承受的太多了,卻無從發泄。現如今見了司樺君,尤其是恢復了記憶的司樺君,導致他整個神經都松懈下來。你沒有保護不好我,是我……拖累了你。黎繼肆無忌憚的發泄著自己心中的酸楚、無助、悲痛和自怨自艾。終于有一束光照在他身上,帶他脫離那個無比恐怖的黑暗深淵。“師弟,別哭。”司樺君難得柔下嗓音,雙手憐惜的捧起黎繼的臉,看著他的眼淚糊了一臉,哭的像只花貓,又不禁感到一些好笑。“師弟,別哭了。”“嗚……你說不哭就嗝!不哭嗎?嗝!”“嗯哼~咳咳……”“……你剛剛是不是嗝!笑了?”“沒有,我怎么會笑你呢。好了不哭了,你剛剛吃了些蓮花的花瓣,要休息。”司樺君說完,扶著黎繼慢慢躺下。經過一通發泄之后,直打嗝的黎繼情緒終于緩過來一些。他沒有反抗,順從的順著那股力道躺下。手卻不自覺的撫上扶著自己肩膀的大手,雖支字未語,但黎繼的眼中流露出的情愫昭然若見。司樺君與他四目相對,眉頭忍不住皺起,語氣平淡卻又深藏苦澀∶“別這么看我,我會忍不住現在就帶你走。”黎繼破涕為笑,卻移開了視線沒有再看司樺君,低垂眼簾悶聲道∶“那你什么時候來接我?”“再等等。”司樺君語氣清冷道。但黎繼卻能從他捏著自己肩膀的力道感受到他的內心并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輕描淡寫。萬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一時半刻嗎?黎繼能忍住,但他擔心司樺君再在這里待下去恐怕會忍不住做出什么傻事,于是連忙催促道∶“師兄,快走吧,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我…我等你!”最后那三個字,黎繼說的有些心虛。其實他也不確定,司樺君這一走,他們何時能再相見。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性情陰晴不定的姽之手下等到司樺君來接他。但總歸要有個盼頭不是?司樺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說別的,只是回應了兩個字∶“等我。”說完,男人就如同水中月,鏡中花一般,身形霧化,逐漸淡薄了身形,消失在黎繼眼前。黎繼下意識伸手去抓那些霧氣∶“師兄!”卻撈了個空。司樺君消失的下一秒,殿門被猛地推開。冷風嗖嗖的灌入,惹的黎繼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不禁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姽之面色冷凝,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凌厲的視線掃過殿內每一個角落。沒發現個所以然,紅衣男子抬腳往床榻走去。黎繼連忙收回手,將被子拉至頭頂,將自己蒙在里面,這樣多少能給他一點自欺欺人的安全感。姽之走到床榻邊,看著被子隆起的人形,眸光晦暗,神情莫測。“……司孽畜!你給我滾過來!!”姽之忽然高聲吼道。黎繼猛的掀開被子,滿面怒容∶“姽之……我不準你侮辱他!你沒資格!!”姽之卻連眼光都沒投給他一個,又吼了兩聲。黎繼聽著那一聲聲刺耳的‘司孽畜’,完全不想控制自己的脾氣,電光石火的一巴掌就朝著姽之招呼過去。姽之竟然不躲不閃,硬生接下黎繼這用了全力的一巴掌,臉都被那力道打偏了些。沒想到會得手,黎繼驚訝之余卻也多了種莫名的酸爽快意。姽之正過臉,伸手撫上微微發紅的臉頰,看著從殿門掙扎著走進來的腐身,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暗芒。終于看到司樺君的神軀,黎繼也顧不上姽之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換忙向自己靠近的人,眼眶一熱,險些沒掉下一兩滴金豆豆。司樺君比他慘得多。黎繼最多是躺在床上下半身沒知覺,但司樺君的神軀卻很慘。因為之前丟過油鍋炸了個熟,所以骨頭還沒有完全恢復。瞧著司樺君走動之間盡量不給骨頭造成負擔,但卻還是一路‘嘎嘣’‘咔嘣’的走過來,渾身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次,又很快的恢復,再斷開……“師兄……”黎繼啞著嗓子叫道。可比黎繼動作快的是姽之。只見他走過去,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拍向司樺君的胸膛。白皙的手并未觸碰到司樺君鮮血淋漓的胸膛,僅僅是用內力將他震飛。“師兄!!”黎繼絕望的大吼。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一翻身,直接從床榻上掉在地上。被褥被掀開來,露出了黎繼兩條被刮去熟透的皮rou而導致鮮血淋漓,收成棍狀的雙腿。一開始姬炎陽是想著綁布條,但他給黎繼喝的湯藥藥效強,綁上繃帶反而束縛了兩腿的恢復能力。當然,這是在黎繼乖乖的一動不動的前提下。現在黎繼動作太大,兩腿稍微結痂的傷口崩裂開來,鮮血爭先恐后的滲入被褥,流淌在地面上。站不起來,黎繼就用爬的。縱使下身完全失去知覺,但黎繼卻能隱隱感受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他的身體也很誠實的將他的身體狀態反映出來,黎繼不過爬行一米就瞬間汗如雨下。司樺君的神軀被炸酥的骨骼沒那么容易恢復過來,經歷過姽之剛剛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