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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礙。”司樺君說著,還是那副冷淡模樣。黎承也不在意∶“好、好,沒事就好。”說著,黎承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司樺君身旁不比他矮上多少的黃衣女子。“樺君,這位是……?”司樺君看了眼千青,并未言明。懷瑤此時停下手中棋局∶“黎宗主,失陪了。”說著,他站起身走過來千青身旁,語氣微妙道∶“這位是我十絕山莊入座客卿,與那魔界積怨已久。不久前聽聞此次行動,愿助一臂之力。”千青是個豪爽性子,天界禮數繁多,她又覺得面對凡人修士不必行大禮,當即拍了拍黎承的肩膀∶“不用客氣哈~!”千青在戰神之位空缺之時,曾上戰場并一度獲得女武神之稱,她的手勁和力氣可見一斑。黎承被著毫無防備的一記重擊拍的肩頭牽動鎖骨隱隱作痛,身子一晃,沒忍住踉蹌著退后一小步。…………空氣安靜下來。偏生千青讀不太懂氣氛,見了黎承的舉動爽朗的笑道∶“兄弟,體虛啊。大戰在即,你可得好好補補了!”司樺君不著痕跡的瞥了她一眼,直叫千青遍體生寒。她這才反應過來黎承的尷尬,連忙‘額’了幾聲,僵硬的轉移話題道∶“這個……說起來,咱們也算緣分匪淺了,我跟黎繼可不是普通關系!要不是特殊情況,早該登門拜訪了!”黎承神情有些微妙∶“……”不是普通關系?那能登門拜訪的又是什么關系?黎冠玉看看那女子,又扭頭看看司樺君,眼睛都直了。司樺君這次可不是瞥一眼,而是側過頭目光莫測的掃了她一眼。好好說話。在千青和司樺君對上視線時,一些皆在不言中。“哦…哦~我跟黎繼不是那種關系,是師兄妹的關系,額,類似!反正就是……哎呀我也說不清楚,等救出黎繼之后你們去問他吧!”千青干脆利落的甩鍋給黎繼,反正她不適合這種需要動腦子的事情。黎承和黎冠玉卻臉色一變,異口同聲道∶“黎繼怎么了?!”千青一愣,隨后腦中靈光一閃,整個人開始慢慢褪色了……夭壽嘍,這倆人不知道黎繼被綁走了……124.壞了好事身處一片黑暗中,黎繼孤身無援,不知前方的前行著,他看不清腳下的路,只感覺腳被這條布滿荊棘的路不斷蹂躪刺痛。絕望從腳底蔓延上來,他可以感到自己的下半身正在慢慢失去知覺。可黎繼并沒有停下來,疼的滿頭大汗、恨不得直接剜rou剔骨也沒有。有人在等他……一直在等他……————“喝藥了。”姬炎陽端著碗湯藥走過來,看著黎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眼無光,黯然消神。“哎……你說我這是做了什么孽啊。”姬炎陽搖頭嘆息,魔尊當到這份上,他都可憐他自己。別人當魔尊那是好酒好rou,笑看天下事,醉臥美人膝。他倒好……“別愣神了快喝藥!”姬炎陽不耐煩道∶“你現在還是凡胎rou身,那下半身都炸熟了,不喝藥怎么好啊。你也不想一輩子都在床上躺著,給人拖后腿吧。”這次黎繼終于有了點反應。他抿抿唇,臉上多了些酸楚,終于開口說了昏迷十日以來的第一句話∶“我是撿了條命,師兄呢?他整個人都被…扔進去了……”黎繼也不想哭,他也不想在這種被俘虜的情況下流露出這么脆弱的神情,因為他知道根本沒人會理會、同情他的眼淚。可是他忍不住。只要一想這件事情,只要一想當時司樺君身體表面的rou都泛白、甚至焦黑,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心酸、憐惜、擔憂、痛苦……一股腦的如同山洪暴發,將黎繼整個淹沒,無法呼吸。姬炎陽是真沒辦法了,他看著也不哭出聲,就那么默默流淚的人,心底里很不是滋味。其實他恨過司南。他被尊主吸引,決定追隨他的時候,尊主還沒有遇到司南,只是魔宮深潭中的一個不起眼的石子。可姬炎陽看出了他的忍耐力,看出了他深藏內心不敢面對的野心。那時候的尊主光華內斂亦耀人無數,與現在這一副瘋子模樣截然不同,姬炎陽倔脾氣,認死理。那時候跟在尊主身邊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姬炎陽只是普通的一個小官之子,從未得到過重用。尊主消失的萬年間,不少魔修扭頭轉入各方勢力,只有姬炎陽還在堅持孤身一人,未加入任何勢力。他不停打磨自己、歷練自己,幫助自己那不成器的父親一步步踏上不勝寒的高處。三萬年由一名小官之子邁入頂峰,其中過程何其艱辛。姬炎陽只為了向自己年少時追隨的主證明,他可以。可是三萬年一過。他變了,他也變了。姬炎陽看著如今的姽之,已經忘記了原來的鬼之是如何模樣。尊主年少時的往事他當然清楚。他一直將錯都推到司南身上,好像這樣就能保留那位年少風流、鮮衣怒馬的鬼之。但他上一世,溯時法陣未啟動時卻想替黎繼求情。即便是現在,他也沒有對黎繼進行暗中的打壓。為什么呢?姬炎陽心知肚明。“哎……”似有若無的一聲嘆息響起。黎繼看著被遞到嘴邊的木勺,淚眼朦朧的看向姬炎陽,他看不太清男人此時是什么表情,只能從聲音上聽出來他似乎是拿他沒辦法的語氣,無奈又帶著點縱容。“你擔心的那個可是神軀,前幾天就又蹦又跳,現在正被姽之驅使著做苦力呢。你要是不快點喝,藥效涼了,就更苦了。”黎繼嘴一癟,卻很快收斂起情緒,沒有多說什么,一勺一勺配合著喝光了那碗藥。原本黎繼的嘴就是苦的,現在喝了藥,像是時刻在嘴里含了一顆苦黃連。姬炎陽見黎繼實在忍不住苦著個臉咂嘴,嘴角忍不住浮出一些笑意,可心中卻是苦澀的。那一瞬間,男子的面色有些復雜。“我這就去拿外敷藥,到時候順便再給你拿些蜜餞來,先忍忍吧。”說完,姬炎陽干脆利落的起身,走了。那藥里摻了些安眠的成分,姬炎陽剛走,黎繼就忍不住困倦,睡了過去。可因為嘴里還是又苦又澀,以至于睡覺都是皺著眉頭的。————空曠的殿外回廊,只有姬炎陽走動時發出的輕微腳步聲。這里很特殊,一般不許人進入,就連侍從走只能在規定的時間入內打掃一番后迅速離去,一刻不得多有停留。姬炎陽端著空嘮嘮的藥碗走在回廊中,無窗亦無門的,忽然就刮過一縷微風,僅僅是吹動了他額前一縷發絲,姬炎陽頓住腳步,呼吸驀地一緊。………姬炎陽不再走動后,回廊中再無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