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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有日重歸王位,必定是大肆回報您的救命之恩!金寶滿載,數之不盡之方書,也可于宮中給您尋個位子,更甚有之——”姽之正信口開河的來勁,卻被司南開口打斷∶“不必了。”這么快就被拆穿了,真沒意思。姽之興致缺缺的住了嘴,之后就聽司南冷淡道∶“司南不意其所謂華貴之賞,只要您相安無事歸去即可。”姽之一愣,他小心翼翼的偏過頭,靜靜地打量著司南的表情。那個方才給他處理傷口的手法生疏,比起郎中更像大少爺的白衣公子正兢兢業業,分外仔細的清理著剛剛為了扶住他而打碎一地的湯藥。見司南當真沒有流露出什么鄙夷、不屑、嘲諷,以及被騙的憤怒等負面情緒,姽之倒是怔愣住了。他下意識叫住司南∶“喂,我真的是皇子。”司南附和的點頭,眼神清澈而專注的盯著地面的一片狼藉,開口道∶“我知道。”畢竟剛剛醒來時脫口而出‘母后’來著。姽之∶“……你怎么那么傻啊?”這次是不帶有任何多余情緒,有感而發的真誠的問句。司南不覺明歷的抬頭∶“什么?”被他清澈的眼瞳直盯著,閱人無數的謊話成精忽地有什么話哽在喉嚨,只好默默道∶“沒什么。”司南也沒多懷疑,便又低下頭去處理地面的污漬。毫不嫌棄的用抹布一遍遍擦拭著地面,抹布上的水被擰干,嘩啦嘩啦的聲音讓姽之莫名興起一股難言之欲。姽之∶“……”不行,忍住。司南一點都沒注意到身后的姽之想干什么,清理好之后就又繼續去忙著煎藥了。畢竟他的病患又不僅姽之一個。可司南要煎藥,總要處理一下藥材,然后又是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水嘩啦嘩啦的,應該是在清洗煎藥的鍋子。姽之∶“……”艸(一種植物)。實在忍到忍無可忍,姽之臉皮忽然厚起來,面不改色道∶“司南郎中,我想小解!”司南撥弄藥材的手一頓,紅暈慢慢從脖子根向上延伸。對、對了,他從來沒考慮過這檔子事情啊……“那、那個,馬上就來。”司南有些手忙腳亂的找到夜壺,總算是幫姽之解決了當下之急。當然,他全程回避,別說眼神了,就連余光都不敢撇過去一眼。見到這樣的司南,本有點緊張的姽之反倒是放開了心虛,甚至還有心思調戲司南。“司南,你脖子和耳朵都紅了。”“……”“我都沒不好意思,你回避什么?你不盯著我,我可要亂動了。”差點沒丟下夜壺直接走人的司南∶“……小解都堵不上你的嘴。”笑容僵住的姽之∶“我又不是用嘴那啥,這當然堵不住了。”在門外強撐著過來拿藥的羅子∶“……”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他想走,可司南已經察覺到他的到來∶“羅子,是你嗎?”進退兩難的羅子只能在門外小聲應道∶“是我,南哥哥。”門內的姽之兩眼微瞇,輕聲道∶“南哥哥,找你的~”沒有變聲的少年音小聲掐細,聽起來就像撒嬌一樣,叫本就羞澀的司南差點沒身子一軟,從草垛上滑下去。“……”手癢,可自己救回來的又不能揍,不然豈不是白救了……司南顫著手把姽之安排好了,隨后頗不自在道∶“進來吧,羅子。”說完,司南逃似的走入小隔間,掀起水幕清洗自己的手。這次嘩啦啦的水聲給姽之帶來的并非困擾,而是歡愉。沒忍住小聲笑開來,姽之甚至好心情的對推門而入的小男孩面以燦爛的笑。“幸會,我是南哥哥的新病患~”姽之燦爛無陰霾的笑叫羅子一愣,隨后連忙紅著臉低下頭,不敢言語。見小屁孩沒回問好,好心情的姽之也不在意,轉過頭去叫道∶“南哥哥~我的藥不要弄得太苦啊。”司南相互搓揉雙手的動作一頓,圓潤的指甲劃過掌心,留下一道不顯眼的紅痕。“……嫌苦你就不要喝,一直躺尸吧。”這是司南自‘出聲’以來說過最重的話。可姽之根本不痛不癢。“嗯~~南哥哥,你舍得看我就這樣躺在床上一輩子嗎?啊!我可憐的炎陽,他還在等著我歸來,與我——”“別教壞小孩子!”深覺對方出口的不能是什么好話,司南連忙出面阻止。姽之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住了嘴。司南目不斜視的將用麻繩綁著,分成六份的藥遞給羅子。“來,早晚各一副,夠吃三天的。其余的藥材我會盡量給你再補齊,你先吃吃看。”羅子收下了那六副藥,心中的感動難以用言語形容,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司南,似乎要將這人的樣貌看在心中。羅子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去后,司南不再理會姽之,完全將他當成透明人。“哎~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有你這么對待皇子的嗎。”姽之憤憤不滿道。司南不痛不癢的應了一聲∶“哦。”皇不皇子跟他有什么關系?救世談不上,但他只要救人,行力所能及之事,積自身極限之德,便足矣。不過司南還是囑咐了一句∶“此番是你命不該絕,遇到了我。往后記得多行好事,存好心。”姽之眉頭一皺,嘴角不自覺在司南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冷笑,漫不經心道∶“行好事,存好心?呵,遇見你估計是我行街乞討十輩子才求來的福氣吧。”人心本惡,說的可能就是他吧,畢竟他可是連靈魂都是黑的。如果司南閱歷再多一些,可能就會懂得姽之話中的深意,也就能避免很多將會發生的慘劇。可他尚且懵懂,又如何懂得。88.三生三世(五)“南哥哥~你還沒好嗎?”“……”“南哥哥~我好無聊啊。”“……”“南哥哥——”“閉嘴。”姽之無趣的聳聳肩,好吧,閉嘴就閉嘴。司南隨之從旁邊的小屋走出來,手中端著碗湯藥。自撿到姽之起,已經過了十天,而姽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倒是叫司南頗為驚訝。畢竟人體遍體鱗傷,他的條件又十分有限,按理來說沒一兩個月應該好不了。而姽之就不一樣,他已經可以坐起來了。司南將碗遞過去時,隨口問了一句∶“你是修真之人?”畢竟按他自己來說,姽之應該是個王權皇族才對,這是最不可能走上修真之路的一類人。姽之接過藥碗的動作不著痕跡的停頓一下,隨后是一聲嘆息∶“想當初我上面還有許多皇兄,我深覺繼承無望,也不愿插手皇家的爾虞我詐,所以就隨便接了個王爺的位置,然后被一個有眼緣的道長收為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