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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之昂著頭,嘴一撇,滿臉是毫不掩飾的得意。他道∶“既言一出,又豈能空手而歸~?”姽之單手撫上芥子,手中靈光一閃,地面上就憑空多出許多干樹枝和枯落葉,粗略一看,竟是占了大半地面。姽之特意挑選的干細樹枝,躺上去不會像只有落葉那樣空嘮嘮的,有實感又不硌人,樹葉是半黃半綠,一趟上去雖不比床榻,卻也能夠含糊入睡。樹枝和樹葉的挑選可是很有講究的。若不是落下的干細樹枝,就會寒潮,樹葉也要剛落下來的。別看這感覺好像挺馬虎的,實則大講究啊。黎繼不自覺一笑,打趣道∶“沒想到,你的心還挺細的。”姽之正壓實樹枝,忽地動作一頓,呢喃道∶“心細的,可不是我。”“嗯?”黎繼疑惑的抬頭望去,道∶“你剛剛說什么?”“沒什么。”姽之淡然搖頭,后轉身猛地往那樹枝堆上猛地一仰。一聲悶響后,一些灰塵被震飛到空中,黎繼連忙站起來在鼻子前扇了扇手,一臉無奈的看著在樹枝堆上來回打滾的少年。紅衣少年將手抬到頭頂,將那些樹枝落葉全部掀飛,蓋到自己身上,圓溜溜的眼睛愉悅的瞇起,精致的小臉上因為激動而浮上一層薄紅,心花怒放的蟬聯笑容毫無陰霾,動人心弦。見此,黎繼也不禁跟著泯唇一笑。“好了,該歇息了,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還沒玩兒夠呢!”“快點睡覺。”“……哦。”話雖這么說,但因不習慣與人同住,故此黎繼并沒有入睡,只是修煉了一夜。反倒是姽之,真的很快就入睡了,似乎沒有任何顧慮,甚至還睡夢囈語些什么,黎繼不好越界,就沒細聽他說了些什么。風平浪靜的一夜安然度過。第二天,黎繼和姽之又帶著眾人繼續趕路。這樣不急不慢的四天過去了,八十余人終于抵達望川海域。“小師叔,前方那就是望川宗嗎?”望舒語氣震驚道∶“這宗門陣法怎么還破了個大洞啊?好像宗門內地也有些打斗過的痕跡,莫不是那魔界已經……?”感到好笑的搖頭,黎繼解釋道∶“這可不是魔界所為,而是前些時日被一少年導致。”聽她這樣說,望舒好像沒有過多驚訝,只是恍悟道∶“哦,知道了。”望舒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前幾日懷瑤的事情搞得那么大,修真界早已人口一張嘴,傳遍了。就算望川宗有意隱瞞,眾人不知道懷瑤跟誰起了沖突,但這么親眼一見,就應當了然于心了。姽之對此不屑一顧,冷聲道∶“這望川宗也真是拎不清。自家宗門被大鬧一場,不想著先收拾殘局,反而有功夫給師父寫信告狀。”黎繼唇角一勾,神色自若道∶“大陸上千余家修真小門,但只有千年建樹的三宗獨大,自然各有所長。上合宗主攻,信仰攻無不克;云山宗主守,信仰上擊即守;望川宗主攻守兼備,信仰平衡主力。但也因此,雙修望川,無論攻與守,都沒有其他兩宗單修強勢。在防守上,自然沒有云山宗強,也沒有云山宗修復結界防御快。”雖是如此,可誰知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拖慢了陣法結界的修建程度。無非就是有恃無恐。望舒了然于胸。姽之輕聲道∶“攻守兼備?哼,不得其道為不自量力。一口吞兩個雞蛋,噎不死你。”黎繼斜視,一眼過去,姽之方才漫不經心的住了口。望川宗的弟子早已等在那防御陣法的破洞前,一是防守,二是等人。揮手讓身后的人停下,黎繼獨自御劍上前。陣法后的弟子手搭上劍柄,一臉戒備道∶“來者何人?!”黎繼一趨一步上前,淡定道∶“云山宗掌門弟子黎繼,率八十余名弟子前來支援望川。”那弟子防備褪去些,又問道∶“通行木碟可有?!”黎繼將出行前,黎冠玉交給他的同行木碟交出去,望川弟子拿過后仔細確認一番,這才放下防備,換上禮貌中帶著欣喜的笑臉,將黎繼及身后八十余名云山弟子迎了進來。“快去通知掌門。”那弟子說完,才沖黎繼滿含歉意的抱拳,憂慮道∶“黎師兄,對不起了。非常時期,請諒解。”黎繼無所謂道∶“應該的。這位師弟,如何稱呼?”那弟子回道∶“師兄喚我唐棣便可。”待那八十余名云山弟子全部進入望川宗內,前去通報的弟子趕了回來。“宗主有請,黎繼師兄,請。”通報弟子說完,唐棣連忙說道∶“師兄放心,云山宗內弟子我會負責安置照顧。”黎繼帶著謝意朝他一點頭,隨后跟著通報弟子的帶領,去往大殿。不管是前世,亦或之前來的時候,皆是心懷雜念,都沒來得及欣賞一番。如今心境不同,黎繼環視四周,也不禁感嘆不愧被稱為海上仙宗。由于四面環海,故此,望川宗最多見的就是各種引水瀑布和假山水潭。大殿之間的連接橋修建在海面上,腳下就是蔚藍的海水,最多見是小亭流水,而非云山宗一樣金碧輝煌,氣勢如虹的龐大建筑。難怪許多望川弟子在出師之后也會選擇留在宗門之內,為其效力。海上望川,匯聚海川靈氣,修行有益不說,也具洗滌心靈之用。真不愧是避世絕俗的望川仙宗,不論人如何,起碼地方好,名副其實。“黎師兄,請。”領路弟子一彎腰,為黎繼讓路,顯然是沒打算跟他繼續走下去。黎繼抬頭一看,白玉宮殿建筑精細,沒有金紅等輝煌奢華,卻也高貴風雅。殿門上方牌匾落筆∶望川大殿。原來是到地方了。黎繼亦步亦趨的走上前,推開殿門。見到殿內陳設,一時竟有些感慨。前世,這里的一切,可是全部被他一手魔弦,四分五裂。“黎二少宗,坐。”端坐著的寒彧開口說道,黎繼連忙回神,走上前去。大殿之中,只有黎繼和寒彧二人。黎繼在他對面毫不拘束的坐下后,寒彧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亮光。“一居陋室,一壺熱茶。黎二少宗,見諒。”寒彧冷淡道,手執茶壺緩慢倒茶,白霧裊裊,熱氣散開。黎繼盯著他的動作,慢條斯理道∶“寒宗主,您說笑了。白玉宮殿相迎,廬山云霧相待,黎繼謝皆未及,談何見諒。”寒彧手一頓,茶壺小流的茶水忽地斷開。男子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抬頭望去,問道∶“你怎知這茶是廬山云霧?”黎繼回道∶“云霧風味獨特,受廬山涼爽多霧,日光直射時短的氣候影響,茶芽肥綠潤多毫,條索緊湊秀麗,香氣鮮爽持久,滋味醇厚甘甜,湯色清澈明亮,葉底嫩綠勻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