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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點點的從自己身體中流失。身體越發(fā)無力,意識卻越來越清醒。轉(zhuǎn)了下眼球,黎繼努力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黝黑的眼底逐漸聚焦,低垂的頭讓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被白布條綁住,正在逐漸流出毒血的手臂。“感覺如何?”清冷的聲線自頭頂響起,黎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是被人端著放血的。血嗎?可真是久違了。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抬著自己已經(jīng)逐漸恢復(fù)的纖瘦手臂,手上還凝聚著淡藍(lán)色的內(nèi)力,與那紅紫的手臂形成鮮明的對比。好像……以前也有過,被這雙手抓住過胳膊。黎繼恍惚的想著,嘴上卻客氣道∶“無礙……謝師兄——”“舉手之勞。”司樺君打斷黎繼虛弱的話語∶“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若叫師父見你如此逞強(qiáng),想必心中也是不會高興的。”黎繼抿緊蒼白的唇,父母嗎……司樺君這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這一年的會武大比,本來父親是拒絕讓他參與的。因為當(dāng)時他的內(nèi)力甚微,就算參加了也拿不到什么好成績,所以父親并不想讓他參與,可后來因為他堅持,所以才不得不讓他參加。瞧了眼自己正在放血的胳膊,黎繼嘲諷的笑著。原來那個時候的自己,竟廢物至斯。連一點紅仙子的毒都抵擋不住,也難怪他父親一直都沒拿正眼看過他。從小到大,資質(zhì)平平、對宗門毫無貢獻(xiàn)的黎家二公子,何德何能……多嘴。黎繼在心中暗自誹腹,面上一副虛弱的樣子點頭應(yīng)下∶“……謝師兄提醒。”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在死后會重新回到原點,但是,他記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一個溫柔隨和的老好人。雖然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像以前那樣笑,但是最起碼……也不要變化太大到被人察覺。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有些僵硬的微笑,黎繼向坐在他對面的司樺君點點頭,說道∶“師兄動手吧。”端坐如松的男子眉頭一皺,順著黎繼的目光看去。紅紫的胳膊只有一道傷口在涓涓的流淌出濃稠的毒血。紅仙子的毒十分奇特,中毒者并不會死,而是會順著血液慢慢的流淌全身,七日內(nèi)就會皮膚潰爛,生不如死。唯一的解毒方法,就是用內(nèi)力催動毒血逼出體內(nèi)。如今司樺君只是劃開了一道口子,毒血粘稠,都被逼至一處反倒不易流出,效果甚微。原本司樺君是因為他人軀體,不便動手。不過如今本人都開口了,那他也就不再猶豫。淡藍(lán)色的內(nèi)力順著手掌順勢蔓延到整條胳膊,眨眼間化作利刃,劃開數(shù)十條血痕。手上加大內(nèi)力釋放,毒血瞬間被逼出大半,司樺君眉頭松了些許,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抿緊雙唇一頭冷汗,卻還是未曾開口叫疼的師弟,心神一動。“……”司樺君默不作聲的加大了內(nèi)力的釋放和控制,長痛不如短痛。直到黝黑的血慢慢變成了鮮紅色,黎繼晃了晃發(fā)暈的腦袋,眼前司樺君冷漠的臉仿佛變成了兩張、三張。“師弟,淤毒要盡快——”清洗干凈。收回手,司樺君才剛剛開了個話頭,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噗通’剛剛還坐在對面的人已經(jīng)落水,在湖水中炸起了半人高的水花。司樺君不慌不忙的偏頭側(cè)眸,注意到黎繼并沒有溺水的征兆后,淡定的轉(zhuǎn)過頭,盤腿而坐,自行調(diào)息。而落入水中的黎繼,被冰涼的湖水包裹著身體,暈眩的頭腦瞬間清醒了些。衣服因為在水中,漂浮起來很礙事,索性被黎繼直接寬衣解帶,脫了個干凈,渾身上下只剩下一身偏長的褻衣。屏息著在湖水中將胳膊洗干凈,直到黎繼感到一陣窒息,才猛地浮上水面。發(fā)帶不知什么時候開了,頭發(fā)披散下來,黏在臉上。黎繼不耐煩的伸手將劉海捋到腦后,而被水打濕的胳膊上,血水順著抬起的胳膊直接留下腰側(cè),腦袋順著動作向后仰,望著天邊升起的一縷艷陽,精瘦的腰肢挺直。“內(nèi)力催動愈合傷口,”淡淡一句提醒過后,將從芥子中拿出來的一套白衣扔過去,司樺君轉(zhuǎn)過身去∶“既是為君子,當(dāng)衣冠齊整。”伸手接住那扔向自己的衣服,衣服中還包著一雙新的靴鞋。打量著那個衣冠齊整沒有褶皺的挺直背影,黎繼不禁心下暗自感嘆,果然只有司樺君這種在意外表的皎皎君子,才會浪費掉芥子里多余的空間來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想著,黎繼上岸后還是換上了那套白衣。可能是尺寸不對,那衣服穿在黎繼身上,有些大了,衣擺都拖在地上,袖子也長了一大塊,活脫脫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嬌小少年。偏偏這個嬌小少年還拿著自己的劍,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拱手道謝∶“如沒有師兄,恐遭劫難。‘謝’字,黎繼一定要說。待他日,必定相報。”司樺君不平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卻總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好像分開不過短短幾個時辰,這個師弟就變化頗大。看著師弟嘴角僵硬的微笑,司樺君最終還是沉默是金,遂點頭應(yīng)下這份情。見前大師兄點頭,黎繼這才放下手,從自己的芥子中拿出一顆白瑩瑩的球體。會武大比有三比,第一比為獵妖獸,將獵到的妖獸的妖丹收集獻(xiàn)上,隨后評分。每名參與者都會附贈一顆傳送珠,當(dāng)情況不妙或身體中毒時,方可捏碎,立刻傳送回云山宗會武大殿。司樺君見黎繼拿出傳送珠,本想說些什么,但在看到黎繼平淡無波的表情時,張了張嘴,還是把想說的話咽到肚子里,眸光漸冷。黎繼身上的毒已解,并且也沒造成什么損傷,一天之內(nèi)方可恢復(fù)。司樺君想不出黎繼要退出的理由,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弱小,害怕了,怯懦了,退縮了。總之不管因為什么,黎繼這種逃避的行為司樺君心中不甚贊同。不過這是別人做出的決定,他不好插手。那個做出決定的人還是他的師弟,他也不好多說,只能眼睜睜看著黎繼握住那顆珠子,一點點用力。“你們在干嘛?!別愣著啊~快看我找來了什么?!肯定嚇?biāo)滥氵@個偽君子~哈哈哈哈!!”身著紫衣的少年猛地從一旁的叢林里冒冒失失的跑過來,臉上帶著得意的壞笑,將懷中抱著的一團(tuán)毛茸茸朝著司樺君和黎繼的方向狠狠一丟。那團(tuán)毛茸茸在空中慌亂地張開四肢撲騰著,脫離了軌道,直接‘啪嘰’一聲撲在了黎繼的臉上。萬萬沒想到有這一出,很多年前身手并不好的魔將直接被一團(tuán)糊在臉上的毛茸茸嚇的叫出了聲。“吱吱!!”“啊唔!”胡亂的伸出手去扒開撲在臉上的不明物體,黎繼手中的珠子直接脫離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