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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老奴告訴您。”“心悸?”李儉挑眉,“何時開始的?可瞧過太醫了?”太后攔了一下,那宮人不贊同地看了太后一眼,跪地道:“自陛下登基時起來的,一直斷斷續續未曾好,這幾日疼得厲害。”“太醫也一直在請著……那群庸醫!一個個都說太后沒事,恐怕只是憂慮過重,他們也不想想陛下都登基了,太后哪還有什么憂慮!”那宮人怒罵了兩句,又道:“太后想著陛下親政辛勞,總不讓老奴說。但既然今日陛下問起來了,老奴一定要說,陛下您最近怎么總是不來?哪怕多來看看太后,太后都能好受些!”自從他登基起便斷斷續續地心悸,到這幾日心悸的厲害……李儉眼皮一跳。難道是所謂的母子間的感應?那狗皇帝出事莫非也是真的?李儉思索著沒有說話,氣氛一時凝滯。太后嘆了一聲,垂下眼瞼:“哎……陛下你也別怪她,她只是擔心母后罷了。”“朕不怪你,先起來吧。”李儉回神,又對太后道,“是兒子不好,往后兒子天天來看您。”太后笑了笑:“倒也不必,最近雪大路滑不好走,陛下不必常來,母后知道陛下心里念著就行。”“那行吧,”李儉滿口答應,又顯沒心沒肺說起了另一件事,“對了母后,朕在雪頂山上有個溫泉莊子,朕打算過年時候去那莊子里玩幾日,母后去么?”太后怔了怔:“過年去?”李儉翹著腳:“是啊,這整天呆在宮里頭無趣的要命,好不容易得了這么多日假期,自然要玩個夠。就離京七、八十里,母后一道去?”“七,八十里?”太后想了想,“這若是坐馬車得一整日了吧?”李儉與洛清卓算起來雖然只需三個時辰,但太后平日里缺乏運動,身子嬌貴,受不了太過顛簸的馬車,自然就要走走停停的,一整天才能到。李儉點頭:“年三十去,初六回來。”太后嘆了口氣:“母后老啦,不去啦,我兒好好去玩吧。”李儉板起臉:“可不許瞎說,朕的母后怎么會老?朕過些日子啊給您送點好東西,保準您用了之后容光煥發,美的跟那些剛及笄的小姑娘似的!”太后被哄得眉開眼笑:“都這么大個人了,當皇帝了,還凈瞎說!”……兩人聊著天,很快用完了晚膳。李儉起身伸了個懶腰:“那朕就回去了,母后若是想去,這二十余日里便隨時差人來告訴朕一聲。”太后也跟著起身,送別了李儉。她披著厚厚的大氅,提著一盞燈籠站在未央宮殿門口,看李儉坐上御攆慢慢消失在夜幕里。慘白慘白的雪花一片片旋轉著落下,看久了,這個雪夜就好像一只張著獠牙大口的怪獸一般,輕易就將她的兒子吞沒無蹤。太后莫名就又有些喘不過氣來,甚至需要一旁宮人攙扶著,才能走回宮中。到底為何總會這般心悸?太后不明白,抑或者,永遠都不會明白了。……見過太后,李儉的心思暫且沉靜了下來。等回到椒房,李儉便對洛清卓道:“太后應當一直在懷疑我。”洛清卓一驚。從太后的表現來看,她的潛意識里應該一直在懷疑他不是真正的狗皇帝,只是太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種潛意識表現在身體上,便是所謂的憂慮過重導致心悸。至于前不久心悸加重,時間上看和狗皇帝出事對得上……李儉這么一說,洛清卓提著的心微微放了下來。他道:“那么狗皇帝就很有可能出事了,如果沒有,必然是霍凌云在朱小飛那兒得到了消息,先于我們找到了狗皇帝,所以我打算等下次休沐日,派人去暗殺霍凌云。”暗殺霍凌云……李儉想了想,屈指輕敲桌面:“不好辦,因為從原形容來看,霍凌云也是內家高手,雖然比不上先生。但萬一殺不死他就麻煩了,容易打草驚蛇不說,朝廷還得幫忙追查,還是先監視著吧。”洛清卓受限于劇情又不能出手,那么原主角被殺死的幾率恐怕不大,等霍大將軍回朝還會發瘋。不到萬不得已,李儉不想用暗殺霍凌云的手段——要殺,這對父子必須一起殺!……夜已經深了。霍凌云剛完成一輪巡邏,正準備回營帳睡覺,撩開營帳的動作卻豁然一頓。他慢慢回頭,冰冷的目光略過周遭幾十人。半晌沒能發現什么,但霍凌云卻在心中肯定了一個猜測:有人在監視他。也正是說明,他昨夜收到的消息,有很大可能是真的。思及此,霍凌云眼中閃現出復雜的光芒,有不可思議,有驚疑不定,有興奮難忍……終究歸于攝人心魂的殘忍嗜血笑意。作者有話要說:周末日萬黨即將上線!自從上次周末日萬之后,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不過養了這些天又能再戰了!-59、第五十九章夜已經深了。洛清卓卻還沒有睡著。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這件事。他想到狗皇帝是有胎記的,而他的師侄并不知曉這件事,先前也忘了提醒他注意這個地方——該問問押送的門徒,那具尸體上究竟有沒有這個胎記。只是夜深了,他并不想吵醒李儉,只能暫且擱下留到明日再處理罷。思及此,他便側過身去看睡在旁邊那張小塌上的男人。他的長發如瀑,如綢緞一般柔順地貼在他的肩膀上,末梢如流水一般垂在床鋪上。微弱的光亮下,泛著溫和的光澤。洛清卓想,這世上怎么會有李儉這樣的人呢?明明高高瘦瘦,手長腳長的,蜷縮在小床上的動作顯得異常委屈,偶爾翻身也是小心翼翼……可再想想,他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如此的與眾不同。洛清卓見他慢慢翻了個身,不由怔了怔。意識到李儉怕也是沒有睡著,他便輕輕喚道:“陛下,你睡著了么?”寂靜的宮殿內,李儉聽到了這微不可覺的輕喃聲,回頭看洛清卓:“先生?是被我翻身吵醒了么?”“不是,”洛清卓眼眸閃了閃,他往里頭縮了縮身子,“……陛下,我有些冷。”李儉便坐了起來:“那我去叫人把炭火燒的再熱一些。”“不要。”洛清卓的聲音稍稍抬高了一點,這一聲略有些突兀,他的心跳快了幾分,而后才在李儉略顯詫異的神色里佯裝淡定道,“陛下又在裝傻。”不過有時候,倒也不是裝傻,是真的傻。但他經常會分不清,他的陛下什么時候真傻什么時候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