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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急的,還是臊的,他臉上冒火,伸手想要把獎牌搶回來,可他今天體力耗盡,哪里斗得過一個精力十足的alpha?蕭以恒后退兩步,輕輕松松躲過了他的爪子。恰在此時,夜班公車緩緩進站,停在了他們面前。車門打開,蕭以恒兩步躍上公車,待站穩身子,又故意沖他晃了晃手里的金牌。少年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中笑意流轉:“用一塊鍍金的銅獎牌來抵幾千塊錢的債務……我這個債主吃吃虧,你就別客氣了。”厲橙:……他哪里客氣了!!蕭以恒話音落下,車門也隨之關閉,厲橙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車門之后。厲橙氣得對著公交車放了一肚子的狠話,可惜依舊沒能阻止公車漸行漸遠。蕭以恒從車頭徑直走到車尾,在車尾的后窗前停下,恰好看到了厲橙還沒來得及收回的中指。厲橙:凸>_<凸蕭以恒并不惱,他慢條斯理地舉起手中的那枚獎牌,對著厲橙刻意抖了抖。然后——他雙手撐開帶子,低頭,把那枚獎牌掛在了自己的脖頸上。厲橙:!!!金牌上還帶著omega的體溫,現在卻垂掛在alpha的胸前。金燦燦的,讓人移不開視線。蕭以恒看向站臺上的男孩,用口型告訴他:“現在,它是我的了。”……夜班車慢慢悠悠繞城走了一圈,蕭以恒到家時已近十點。這是蕭以恒十七年來頭一次這么晚回家。他心中已有一定的準備,所以當他推開家門、看到燈火通明的客廳時,并不怎么意外。蕭家兩位家長沉著臉坐在沙發里,見蕭以恒回來了,蕭爸爸冷哼一聲,質問:“去哪兒了?”蕭以恒神色不變,回答:“放學后和同學吃了頓飯。”蕭mama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放學?直到現在你還要繼續撒謊嗎?!”蕭爸爸:“你看看你,穿著校服、背著書包,早上出門時還說臨時補課。如果不是我給你們班主任打了個電話,我都不知道學校今天根本沒有補課!你太讓我失望了。”“什么失望不失望的,你說話太重了。”蕭mama先是數落了自己的丈夫一句,又轉向兒子,“以恒,你以前從來不撒謊的,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帶壞了?我跟你講,你現在可是高三最關鍵的時候,不要和那些壞學生玩,什么同學情、哥們義氣那都是虛的,你自己學好自己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看,這就是蕭家爸媽的邏輯。在他們眼里,蕭以恒就是繼承他們全部希望的一顆種子,這顆種子絕對不會長偏、也絕對不能長偏。為此,他們勤修枝丫,讓他遠離雜草和寒風,擯棄一切外在的影響。如果有某片樹葉不按照他們的希望生長,那一定是有什么心懷鬼胎的人在影響他。可他們卻沒意識到,只要是植物,就有向陽而生的本能。面對爸媽的詰問,蕭以恒沒有回答一個字。而他的沉默更加劇了父母的憤怒,蕭爸爸冷哼一聲,指著他的房間說:“回你的屋里去,好好反思一下你的錯誤,想想對不對得起我們!”蕭家父母一直自詡和其他家長不一樣,他們絕對不會打罵孩子,即使蕭以恒行差踏錯,也只是讓他“反思”。只是這反思的方法……蕭以恒回到自己的臥室里,一進門,映入眼簾地便是那滿墻的獎狀、獎牌、獎杯,它們代表著蕭以恒曾經取得的所有榮耀,也成了蕭家父母對外炫耀的最大依仗。蕭以恒放下書包,拉過一個墊子擺在獎牌架前。然后,跪下。——這就是蕭家父母讓蕭以恒“反思”的方法。從小到大,只要蕭以恒犯了一丁點的錯誤,就會被爸媽要求跪在這滿墻的金牌面前,一跪就是整整一晚。這些金牌就像是一座無法翻越的巨山,沉甸甸地壓在了他羽翼未豐的肩膀上。而這座巨山,還是他親手建造的。在他年紀還小時,他曾經想要反抗,但是還沒分化的小孩子怎么對抗得了兩名alpha父母?隨著年齡增長,蕭以恒學會把真實的想法藏在心底。他還沒有成年,他還沒有反抗父母的資本,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在父母的嚴密監視之下……但是沒關系,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很久了。蕭以恒抬起手,輕輕搭在自己胸口。校服衣襟之下,他的指尖摸到了一塊圓圓的東西。金屬質地的獎牌貼在他的心臟上,仿佛還帶著上一任主人身上的溫度。少年的眼神柔軟了一秒。滿墻的獎牌都是蕭以恒的牢籠,但只有這一塊,是救他出牢籠的那把鑰匙。……厲橙在省運動會上連奪三冠的消息登上了報紙、傳回了學校,這讓厲橙在學校內的聲譽又暴漲到了一個新的臺階。如果說以前厲橙在學校橫著走,那現在他就是翻著跟頭走,也沒人敢攔他。有傳言說,好幾所大學都向厲橙發來了邀請,請他免試直接去讀預科,連高三都不用上了!聽到這個消息,高三所有學生心里都癢癢的,他們還掙扎在無邊無際的題海之中呢,結果學校的吊車尾直接提前拿到大學的通行證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高三(1)班的教室里,劉可趴在書桌上,發出了一聲嘆息,“為啥我的體育成績就這么差呢,要是我也能拿到個省冠軍之類的……”“你還是別想了。”前桌女生打破了他的幻想,“體育冠軍是這么好拿的嗎?你去參加奧數競賽,金牌可以并列有好幾個人,但是每次體育賽事,并列冠軍的幾率有多小?一場比賽只有一個冠軍,厲橙一口氣拿了三個!別說他的文化課成績在全年級倒數了,就算他是個文盲,也有學校搶著要他。”劉可嘀咕道:“我這就是想想!想想也犯法啊?”劉可轉過頭,看向同桌的蕭以恒。他用胳臂肘碰了碰蕭以恒,問他:“老蕭,我讓你幫我要的簽名,你要了嗎?”蕭以恒正在做題,他筆尖未停,頭也不抬,反問:“什么簽名?”“你真忘了還是假忘了?厲橙的簽名啊!”劉可壓低聲音沖他擠眉弄眼,“憑你和厲橙的關系,簽名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你可別說自己要不到啊。”劉可有種強烈的預感,厲橙的成就絕對不止于小小的省冠軍。趁著現在近水樓臺,趕快多囤點簽名,以后等升值了再一張張賣出去!蕭以恒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劉可這人很有經濟頭腦,他去炸雞店點一份套餐都要拿著八張優惠券來回來去疊加算賬,生怕虧了一分錢。蕭以恒警告他:“簽名我不會幫你要。你也別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