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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己和周圍一圈人都松了一口氣。



羊rou鍋(五)

五.

今年立冬宴上,照舊沒有大夫人的影子。

劉蟬的視線滑過傅芝鐘右手邊空著的位置,在心里面翻了個白眼。

夫人太太里面,他最是看不慣的就是大夫人。

這看不慣中,又有多少千絲萬縷各異的情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圓桌上用餐,諸位姨太太都靜悄悄的,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只能聽見丫鬟用食具給主子夾菜添湯的聲音。

如此的吃飯氛圍,哪怕人再多,菜再精致美味,也會讓人感到壓抑。

李娟雅僵直了腰板,嘴里羊rou確實醇香,還有股奶味兒。可是李娟雅心中忐忑,無暇去回味這道美菜。

她從碗里抬起頭,小心地覬覦桌上的人。

出乎李娟雅所想的是,這桌上其余的太太神情皆怡然自得,雖無人說話,可每個太太面上的放松卻不作偽。

她斂起目光,又謹慎地瞟向上座。

上座自然是只有傅芝鐘與他左手邊的劉蟬。

劉蟬和傅芝鐘挨得極近,他們之間沒一個丫鬟,只有旁邊候著一個丫鬟與他們布菜。

忽然,李娟雅看見劉蟬朝傅芝鐘微微啟唇,什么低語了幾句什么。

傅芝鐘沉眼,看了劉蟬一眼,然后回了句話。

接著,李娟雅就瞧見劉蟬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

這還是李娟雅第一次看見六夫人劉蟬笑,一時她竟看呆了。

她竟是從來都不知曉,原來一個男人笑起來也能這般好看。

只見劉蟬舒展開眉毛,不知是他抹了妝,還是天生膚白如此,李娟雅總覺得劉蟬的眼尾眉梢,帶有一抹嫣紅。

他笑起來,本就暗藏秋水的柳葉眼向上翹起,跟個勾人的鉤子似的,讓人感覺有一種奇異又溫軟的sao氣冒出。

而他那張彎彎的桃心唇下隱隱露出白牙,唇邊得梨渦乍現,臉上掛著的卻是純粹的愉悅。

一點兒也不似上次吃茶,他嗆五夫人的刻薄模樣。

劉蟬一笑,他整張臉都明亮起來。

原先李娟雅覺得劉蟬美則美,可美得太兇,多少帶有些男人氣。

可如今他笑開了,李娟雅才發現,原來人是可以美得這般朦朧,似男似女,似妖似仙。

也不知座上的六夫人與傅爺在談些什么。

李娟雅抿下勺里的濃湯,暗暗心想。

還被李娟雅疑惑在聊什么的劉蟬和傅芝鐘,其實也沒說什么大事。

不過是劉蟬與傅芝鐘抱怨,說冬日來了,劉菊方越發懶了,一天到晚吃五六頓,吃了便睡——都已經沉得抱不動了。

傅芝鐘瞥了他一眼,他是知道冬天劉蟬把劉菊方當作暖手爐的。

傅芝鐘回道,那便讓它做坐墊。

劉菊方喜歡把自己團成一塊餅,傅芝鐘大概想了一下,劉蟬坐上去應該很厚實。

劉蟬握著傅芝鐘桌下的手,搖了搖。

那它還不得被我壓得驚叫喚?他說。

而傅芝鐘卻答,你甚輕,如何重?

劉蟬聞言,瞬間笑了。

時下都以勻稱苗條為美,劉蟬聽傅爺說自己瘦,心中歡喜不已。

傅芝鐘看劉蟬笑得高興,連碗中菜都忘了吃,便使起筷子,夾他碗里的炙羊rou片喂到劉蟬的嘴邊。

劉蟬嘻笑著俯身吃下,口在嚼食時不可言語,他就噙著笑意望著傅爺笑。

傅芝鐘睨了劉蟬一眼道,用餐。

尋常人聽到傅芝鐘這般冷漠的口吻,少不了心中一跳。

可是劉蟬不會,劉蟬是乖乖聽話了,扭頭繼續用餐,但他嘴角的笑怎么也退不下去。

桌上一圈姨太太都不敢看上桌,全都識趣地眼觀鼻鼻觀心,安安份份進餐。

一場立冬宴,其他姨太太吃得如何劉蟬是不知道,反正他是吃得爽利。

只是可惜,劉蟬體虛,不敢吃得太油腥。

哪怕滿盤的炙羊rou放在他面前,他也只能吃三四塊,多了他便是要頭暈犯惡心了。

秋貍看劉蟬不再看向炙羊rou,她便對后面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叫她們把菜端下去,換上一盤解膩爽口的小菜。

席間,除去最開始的開席二字,傅芝鐘未開口對劉蟬以外的任何人說話。

他面上總帶著種兇氣,叫人不敢直視。

世人都道南國的傅爺是槍炮里長大的,渾身上下都是炮彈與鬼煞的味道,常人都近不得身。

傅芝鐘大概也知曉自己若是說話,那一頓飯便不會是一頓飯,而成了聽審大會——所有人會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是回來用膳過立冬的,又不是回來刑訊人的。

傅芝鐘面色沉靜,無人能從他的臉上觀出什么。

他放下手里的勺子,拿起一邊丫鬟奉上的熱巾擦拭嘴角。

這是用完餐的意思了。

“傅爺,可要去轉轉消消食?”他身邊的劉蟬執著他的手問道。

劉蟬在傅芝鐘面前永遠都是乖巧可人,他看著傅芝鐘的眼里,有一簇不滅的火。

那簇火苗,傅芝鐘熟悉,劉蟬也深知,只是他們兩人從來沒有說過什么。

傅芝鐘一貫是偏疼劉蟬的。

和劉蟬待在一起,比與其他人相處,要叫傅芝鐘放松許多。

于是,他頷首應允。

劉蟬一下又笑開了。

他高興地挽住他的手臂,兩人往庭院中走。

而至于大廳里的姨太太們,自然是懂得識趣二字。

她們光鮮亮麗地來,也會光鮮亮麗地去。

這些和傅芝鐘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女人們,是最不用傅芝鐘分心的人。

幾天雨后,浮塵漸去,空氣清新。庭中的石路干凈,連石與石的縫隙里,也被仆役打理得不見淤泥。

傅芝鐘和劉蟬在主院子里小走。

他們兩人低語聊天,身后的丫鬟都低眉順眼遠遠候著,不敢太靠近。

其實傅芝鐘和劉蟬亦沒聊什么,在院子里,丫鬟仆從都在著,左右不過是閑話。

傅芝鐘問劉蟬,尋常在府里做些什么。

劉蟬回答說,平日就在府里逗一逗菊方,有時下午和洋人學學什么瑜伽,有時無趣了便看看那些店鋪里的賬本。

這確實便是傅芝鐘不在時,劉蟬的每一天。

傅芝鐘于是又問道說,“何不去結識友人?”

這府上,大夫人暫且不說。

她早便心屬佛門,除了去那幾個寺廟燒香拜佛,少出房門。

而府里的二夫人,卻是南國貴婦圈里出了名的標桿。什么婦人下午茶、小學典禮剪彩這類體面的活動,她從未缺席過。

而且二夫人還時常帶著三夫人一起去。

四夫人雖說已不再登臺了,可也總是去戲院聽戲,和南國里同樣愛戲的幾位夫人關系甚好。

五夫人盡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