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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呼嚕幾聲,發現沒什么問題過后,它咂咂嘴吧,又接著睡。大丫鬟笑著退后幾步,小聲說,“太太,千真萬確,這是與不,是奴婢一眼就能看出來。”劉蟬回想了一下。自己這個大丫鬟,以前確實就是管理傅府的丫鬟買賣、發落、處置的。在傅府,要是沒點本事,那確實是不行。心里信了幾分之后,劉蟬又有點好奇。他微微起身,問道,“這是怎么看出來的?”大丫鬟含笑,“太太,這完璧之人,就是有一種澀感。好比是未掉下來的果兒,再怎樣艷紅誘人,樹下的人抬頭一望,卻能知道它沒熟”“而有過****的人呢……就像是熟透的蜜桃,果香豐盈,叫人牽腸掛肚。”大丫鬟說。劉蟬聽完,笑得前仰后合。“我竟是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說法?”他笑得眉眼彎彎。女子聽到這番說辭少不了面紅耳赤。可是劉蟬是男子,雖說是嫁于他人,他天性卻是放蕩的。聽聞大丫鬟的這番話,劉蟬只覺得有趣。“想不到這看人——還有這樣的學問。”劉蟬收了笑聲,又拿起一顆葡萄。他瞧了瞧自己指間的葡萄。這葡萄就好像軟的翡翠,果rou通透,連里面包裹的葡萄籽都能看見,捻在手指間,又有彈性。這冬天,按道理說是沒有葡萄可種的。只是劉蟬格外喜歡這軟翡翠——事實上,他喜歡所有的珠寶玉石。傅芝鐘便通了洋商,保證他冬天也能吃上。劉蟬把葡萄輕扔進嘴里,微酸的圓球在他的唇舌間滾動。劉蟬瞇了瞇眼,到底是“洋”,這世道有個“洋”字就是稀奇。他吐出幾顆籽,又向大丫鬟說,“左右閑著無事,你去把我那幾個鋪子的賬本拿來。我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斤兩不對——哪家有,我就去扒了哪家店掌柜的皮。”大丫鬟俯身說是。劉蟬繼續躺在貴妃椅上吃水果。大丫鬟知道他的口味,除了葡萄以外,還給一些取了皮的小柑橘、切成片的香蕉。他塌下自己的腰,像條無骨的蛇一樣躺在椅子上。他交疊的腳是蛇的尾,他的腰是蛇的身。劉蟬本來就生得好,而這些年來,為了博得傅芝鐘的喜歡,什么洋人的舞蹈、還有天竺人的瑜伽,他都沒少練習過。衣服下,他的皮囊是何種光景,看傅芝鐘一如既往對他的偏愛,便可知一二。不過也是可惜。劉蟬用小銀叉叉起一片香蕉想,可惜上次那個天竺人,來教學不好好教學,非得對他動手動腳,又是摸劉蟬的腰窩,又是摸劉蟬的屁股。氣得劉蟬把他的手給砍了。劉蟬嚼著香蕉,有些漫不經心。也是麻煩,來年開春了,他又得找個天竺人了。他想到。過了一會兒,大丫鬟領著幾個捧著賬本的仆役回來了。“太太,賬本都在這兒呢,奴婢點了,都是齊的。”大丫鬟俯身說道。劉蟬嗯了聲。他也不急著說要看哪本賬本。畢竟這些鋪子劉蟬心里也有底,他一向是把控得嚴厲。劉蟬瞥了一眼大丫鬟身后的幾個仆役。這幾個仆役都垂著頭,不敢看他。大丫鬟是懂劉蟬的。她一看劉蟬的眼神,表情就變了。“你們這些,全部把頭抬起來!”大丫鬟喝了聲。四個仆役被嚇了一跳,趕緊抬頭。這一抬頭,就能看見哪個臉上的表情不對。“狗四,你笑什么?”大丫鬟眼睛一橫。被大丫鬟喊到的仆役抱著賬本,慌里慌張地噗通一聲跪下去,“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其他三個仆役眼觀鼻鼻觀心,在一旁呼吸都輕了。大丫鬟卻是冷笑兩聲,“狗四,我問你在笑什么?你在這兒跪下干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怎么你了不是?”劉蟬臥在貴婦椅上,滿不在意地看著下面這場鬧劇。他隨手又摸了劉菊方幾把,把劉菊方摸得伸了個懶腰。笑什么?劉蟬自然是知道。笑他一個男人卻偏生做了女人姿態,躺在貴妃椅上不男不女。劉蟬輕輕地哼笑一聲。旁邊的大丫鬟還在訓斥著,已經抖成篩糠的狗四。“行了,你看把別人嚇的。”劉蟬把手里的銀叉往盤子里一放,叉子和木質果盤碰撞,發出“咚”的一聲。大丫鬟斥罵的聲音瞬間止停。“又不是要請人來拔舌頭。”劉蟬說。他慢慢悠悠地拿起一邊的熱毛巾擦手。擦完之后,他又抹了些香膏涂手上。下面的狗四聽到‘拔舌’兩個字,被嚇得險些魂飛魄散。他直接把頭磕在地上,就差沒有涕泗橫流了。大丫鬟卻轉身,掛起了笑臉。她向劉蟬行了個禮,語氣又恢復一貫的嬌俏溫柔,“夫人說得是,是奴婢性急了。這不合規矩的下人,理應叫管事來處理了。”三言兩語下,就把這個名叫狗四的年輕仆役安排個明白。“好了,把這些賬本都給我放好,這幾天我來看看。”劉蟬揮揮手。他現在又沒有看賬本的興趣了。大丫鬟應了聲是,準備把仆役帶到書房去。她踢了狗四一腳,叫他起來繼續走。狗四以為直接逃過一劫,他連忙站起來,和幾個仆役一起鞠躬行禮。而后戰戰兢兢地跟著大丫鬟。劉蟬的視線,在那個走路都飄忽的仆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等待這個仆役的會是什么命運?被趕出傅府,被打板子,被罰月錢,還是什么?劉蟬揉了揉懷里劉菊方的小爪子,他低下頭,神色一時竟有些詭秘不定。他是猜不出這些所以然的。畢竟現在劉蟬無需去憂心這些。羊rou鍋(三)三.果真就像大丫鬟所說的,傅爺確實是第二天就到了府上。劉蟬聽到大丫鬟來報信,說傅爺馬上就到家了,高興得手里的瓜子散了一地。他直接把懷里的劉菊方往地上的毛毯一趕,套上鞋子就刷刷往外跑。被劉蟬扔到地毯上的劉菊方一臉茫然,看著劉蟬跑遠,也喵喵叫著想跟出去。還好大丫鬟手疾,抱住了這位祖宗。劉蟬跑出院子,跑到大門連貂皮大衣都忘了裹。還是一群懂眼色的丫鬟一路追上來才套起的。“太太,太太!等等奴婢——”套好了衣服的劉蟬跑得更快了。他腿長,又是男子,輕松就把好不容易追上來的大丫鬟甩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