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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的蒼白,挑來撿去只剩這三字。秦潛又去拉他的手,見這次寧浮思沒再動作,他大著膽子上前,額頭抵在他的耳朵上方,就像剛才抵在門板上的樣子,他閉著眼說:“對不起寧浮思,四年前……”噢,原來他知道了。只不過——“秦潛。”秦潛的雙唇落在寧浮思的耳廓上,一開口,聲音就直接落進耳中,帶起的氣流吹得寧浮思又泛起疙瘩。他毫不猶豫打斷對方的話。“我已經忘了。”寧浮思側了側身,與秦潛拉開距離:“翻篇了秦潛。也不要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秦潛,我們現在演著這么一部戲,我知道你很專業,不存在出不了戲的情況。但是不能否認我們兩個的情緒都在受它影響。錯覺總是致命的秦潛。”“而且,”寧浮思眨了下眼,“秦潛。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橋。”第73章我的糖:東北淪陷,往后能駐足的地方恐怕是越來越少了。你不愿意出國,我總擔心著。時時想把你藏在最安全的角落,卻始終找不到這樣一個地方。我現在恨不能馬上變老,老了就算是聾是瞎都沒關系,總歸還有一顆心在跳動,他只要不停,就能繼續想念你。我正在想著你老了的樣子。我當真看到他了,放寬心,他是個可愛的老頭。——你的粥自唐守明離開上海后,他和周望先兩人算是徹底斷了聯系。兩地相隔,各自回歸到原有的人生軌跡。那段朝夕相對又親密無間的日子對于二人來說不過萍水的一場緣,人生中的一次意外。生活沒有什么不同,唐守明仍然在家和醫院之間兩點忙碌。日子照舊,人心卻難再。有了段消不去的記憶,哪里又能一切如初。改變多是潛移默化,細微的慢慢的,就連唐守明自己都沒察覺。但有一雙眼睛,帶著疑惑轉向他。唐守明自己沒發覺,身處同一個屋檐下的唐守義又怎會一無所覺。“哥?”唐守義蹲在唐守明的對面,鼻頭抽了抽,見唐守明沒反應便攤開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糊了?”唐守明眨了下眼立馬收回神,他低頭去看身前的藥爐子,緊接著移開藥鍋,熄滅藥爐,一氣呵成。唐守義之前在草班子里生活,饑一頓飽一頓不說,好好的身子也被折騰得落下各種病。“哥,我就說吃西藥就好,熬什么藥膏,多麻煩!”嘴上嘟囔著抱怨,雙眼卻專注地看著唐守明攪動鍋里黑乎乎的一坨膏藥。“你這是關節病又不是頭熱感冒,單吃西藥治不了根,貼藥膏快一點。”“換我來吧,你一旁歇會。”唐守義伸手去搶唐守明的藥鍋。“小心燙。”唐守明讓了下手,將藥爐的柄讓到對方一邊。“不燙,”唐守義仰臉齜著牙,“我皮厚。”他仍是蹲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地攪動著鍋里的事物。兩人一坐一蹲皆身處廳外的屋檐下。與他們一米之隔的地方還下著瓢潑大雨。順著屋檐下墜的水柱灌入水缸中帶起連綿不絕的嘩啦啦聲。這場夏雨已經連續潑了兩天還不見停歇的趨勢。唐守明將他坐著的小板凳往大廳的方向挪動,同時拍了下唐守義的肩說:“移進來點。”唐守義不甚在意,笑嘻嘻回:“沒事,正好涼快。”說著停下手中的動作,轉手拍去濺到身上的水珠。“哥,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煩心事了?”見唐守明不知覺間又對著雨幕出神,唐守義終于問出多日來的疑問。聞言,唐守明垂下眼鎖起眉頭,情不自禁去扶他的眼鏡才發現這會并沒有戴。不待他回復接著又聽蹲地上的唐守義說:“你心情不好,總是悄悄嘆氣。”剛提起一口氣尚未來得及吐出的唐守明頓時一窒,又將那股氣又推了回去。他說:“我在想這場雨還要下多久,再這樣下去,準要出事。”唐守明將視線從雨幕中收回。秦潛站在唐楨的身旁,看著戲里的寧浮思和徐遠航。確切的說,是看著寧浮思一人。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他的聲音,他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還有蹙眉的模樣。一切都那么熟悉,像是已經朝夕相處了無數日夜。他怎么能把這個人給弄丟?記憶中的身影牢牢刻畫在腦海中,一分一厘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卻因為這份牢記讓他沒在第一時間認出對方來。太執著于那個身影,他竟忘了人的體型會改變會成長。再者,年齡對不上。那個人應該比他小兩歲才對,資料上的寧浮思卻和他同齡。就算背影再相像,他還是沒將這兩個人聯系到一起過。那晚沒顧上思考,而后仔細回想他卻不得不在意,那個和寧浮思關系密切的人,那個閑云居的主人,劉毅。當時他再也聯系不上人后,曾回到閑云居試圖調看監控。但是對方給的答案是,為了客人隱私園子里沒有裝監控。而園子外頭的監控他看過,一無所獲,就連那間更衣室中,他也找不出半點相關的痕跡。一切就像他醉后做了一場夢,醒過后,了無痕。這么一推敲,秦潛更加內傷。當初的寧浮思定是傷心又決絕,才會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把他的一切痕跡都消除得一干二凈。五味雜陳過后,仍然止不住心悸。若非是這部戲,若非是唐楨的堅持,這輩子他們可能再也遇不上,那就真的只是一場夢了。誰能想到,會是這個他從小聽到大的故事,和這個他尊敬的人攜手一起將寧浮思帶回到他身邊——太過巧合讓秦潛不由開始信起命運,也篤信起緣來。“你又在憋什么壞?”唐楨睨了眼身旁的秦潛,“趕緊給我打住,看得我發憷。”“真沒憋壞。”秦潛難得低了氣勢,但在唐楨面前他向來不見外,“我就是突然發現,你雖然老了點,干瘦了點,皮皺了點,其實長得還不錯,挺耐看的,人家說的越老越有味道就是你這款的。”唐楨聽著他不著調的一頓夸,眉頭都擰出了麻花,黑著一張臉:“給我省省。你小子又想做什么妖?有屁快放,少跟我來這套。”“能不能想點好?”秦潛覺得他挺無辜的,這回他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夸獎,“我覺得以您現在威武的身姿絕對還能在來個夕陽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廢話了?沒事給我滾一邊背臺詞去!”唐楨舉起手中的劇本作勢要打人,秦潛眼疾腳快麻溜地滾遠了,行走間還不忘回頭留了句:“改天一定介紹個嫦娥給你。”唐楨瞪了他一眼,重新轉向對戲的人。好在還不是正式拍,否則非給秦潛搞砸不可。不自覺地,唐楨的視線也重點落到寧浮思身上,他還沒眼瞎,兩人這段時間若即若離的相處他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