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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升官發財在宋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2

分卷閱讀182

    名健仆,專門替自己帶上個人用品,好安置到官署里頭。

汾州城的戶數雖較陸辭沿途見過的那些要少上許多,但在這早市剛開不久的時候,也是人來人往的熙攘熱鬧。

富戶自也不比別處的多,是以一大早地見著陸辭這么個騎著一瞧就價值不菲的高頭大馬、穿著官服,生得還極為英俊瀟灑的郎君時,都不由愣在了原地,一邊好奇地望著,一邊小聲議論上幾聲。

也沒幾個具備只從顏色就辨認出他品秩的見識的人,但看個熱鬧的心思,卻是人人有的。

見陸辭背后不過跟了兩個健仆,派頭并不鋪張,又是微微笑的漂亮模樣,就有人沒忍住,揚聲問道:“那小郎君,可是新來上任的官兒不成?”

陸辭雖未因他停馬,卻看向他,毫無架子地溫聲道:“正是。”

聽得這答話后,縱使已從官服瞧出這大小是個官的圍觀百姓,還是抑制不住地感到驚奇,不禁把他這年輕得過分的俊美面孔看了又看,那人已問了:“是什么官兒呀?”

陸辭莞爾一笑,大大方方道:“我自汴京來,是為知此地事。”

知事,知州事?

一州……之長的那個知州?

聽得這話后,所有人腦海先是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后,瞬間怔住了。

他們瞪大了眼,定定地看著陸辭,滿臉的驚訝怎么都遮不住,好似他身上開了朵花似的。

陸辭微微笑著看著他們,也不多做辯解。

最后不知是誰先回過神來,率先拍了拍腿,哈哈大笑道:“這位官爺啊,可這種玩笑,還是不要輕易開得好!”

把陸辭的話當做少年人的玩笑后,剛一時凝固的氣氛,才重新活躍起來。

還有人夸張地拍撫著胸口,看陸辭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索性心服口服地感嘆道:“您瞧著一本正經,說起笑來卻是厲害,竟連我都蒙過去了。”

“我還當是剛聽岔了哩。”

“好似咱這地兒的新公祖還未來吧?”

……

聽得他們已徹底偏離了原話題的討論,陸辭挑了挑眉。

這可不能怪他,分明是說了大實話,奈何無人肯信啊。

陸辭愿一笑置之,然而跟在他身后的那兩名健仆,就不那么樂意了。

他們跟這位雇主后頭,也有大半年了,觀他為人處世所生出的敬意,也早已不受其尚輕的年紀影響。

見明明說了真話,卻被其他人這般輕忽對待,就忍不住皺起眉頭,欲斥他們個對長官不敬的罪過了。

然而這念頭甫一冒出來,他們的頭個反應,就是看向陸辭,看看郎主的意思。

陸辭僅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他們便瞬間會意,立馬低了頭,不再左顧右盼了。

一行三人很快順著人流,來到了破破爛爛的官署。

雖已在外頭看過很多次,但真正想到要在這不折不扣的危樓里工作三年之久,陸辭就越發感到難以忍受起來。

尤其跟他呆了小半年的館閣一比,若說后者是清貴中透著雅致,前者便是破舊中帶著危險了。

不過他經事頗多,即便心里嫌棄,面上也掩飾得絲毫不露,踏入門檻時,更是不曾猶豫半分。

能在官署守門的吏人,顯然比只瞧熱鬧的百姓們要有見識得多。

遠遠看到陸辭所著官袍的顏色時,他們就隱約有了猜測。

再看陸辭生得器宇不凡,面上帶著從容微笑,無比明確地朝他們走來時,就近乎印證了。

即使是要例行公事地將人攔下,進行問話和檢查身份時,他們的語氣,也比平時對任何人的都要輕柔恭敬上了數倍。

陸辭微挽起一小截袖口,露出系在腕上的敕黃,又從懷中掏出任命的詔書,展開之后,朗聲宣布道:“戶部員外郎,太子舍人陸辭,奉命知汾州。”

四周先是一片難以置信的死寂,旋即便是極度震驚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喧嘩。

亮出身份后,陸辭將敕黃暫且解下,交予那兩吏人核對去,便在最快回過神來的一吏人的引領下,穿過簽廳,直到知州的位置上,優雅地落了座。

盡管距上任知州卸任、至陸辭到來前,隔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但對于一州當之無愧的長官,顯然是不會有人敢怠慢的。

文房四寶,一應俱全,且座椅書案,邊上木柜屜籠,全是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兩健仆見不用額外打掃衛生,便麻利地將陸辭的個人物品從馬背上搬了下來,雖是一言不發,卻是配合默契,很快就按照郎主的喜好和習慣,將這些零碎物件全擺好了。

陸辭頷首道:“你們先回去罷。”

他們趕緊應了一聲,便目不斜視地在所有人的微妙注視中退了出去,騎上來時的馬,回陸辭的宅邸去了。

哪怕親眼看到這么個恐怕還沒自家子侄年歲大的上官坐到了位置,大多數人還是沒反應過來,只呆呆愣愣地看著,眼珠子跟著陸辭動。

這,就是從汴京新調任來的知州?

陸辭也不忙辦公,微微抬眼,看向恍惚的眾人,心里暗暗嘆息了一聲他們的工作效率和反應能力,淡然道:“判官、掌書記、支使、推官……”

他一口氣點了十幾位輔佐官,道:“都過來。”

被點到的人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向他走去。

緩過那口氣來后,他們的臉色也終于恢復正常了,還帶了一副熱情而不顯諂媚的笑。

——甭管這位知州的年紀看著有多夢幻,人既來了,又是要認人的樣子,那當然要小心翼翼,不能給上官留下壞印象才是。

陸辭安安靜靜地等著,待人在他跟前一字排開后,他只略掃了眼,便道:“怎少了兩人?”

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人吭聲。

陸辭微微一笑,點了頭埋得最低的那人:“你呢,知不知道他們在哪?”

他口吻平平靜靜的,卻讓被點到那人不知為何,心里倏然一驚,暗道一聲倒霉,抬起頭道:“回陸知州,他們今日還未來。”

那兩人從來就是好喝花酒,常常晚到的,尤其知州一位空缺,少了人管轄,更是荒唐。

現在倒好,撞到槍口上了。

他既不愿得罪了那兩人,省得事后惹出是非,也沒蠢到被點名問話的時候,還故意欺瞞新來的長官,自然只有避重就輕地回答了。

陸辭點了點頭,并未追著他繼續問下去,而是隨意看向另外一人,詢道:“他們可曾告假?”

那人干巴巴道:“……回陸知州,不曾。”

陸辭再點一人,溫和道:“按照律例規定,但凡身體抱恙,無法準時來到簽廳的,可要提前報備,或是告假?”

被放過的人當然松了口氣,而被點的人,則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陸辭一人只問一句,很快就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