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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哪怕是當初建造的工匠來恐怕都難以辨認出原樣來了。舉目而望,沒有一處能免于兩人打斗的波及,就連滿地的碎石和殘木都被未曾止歇的刀光劍影碾得稀碎。若不是這里早就被層層疊疊的陣法隱藏起來了,按照兩人毫不留手的打法,恐怕早就引起了外界的注意。姜安衍潛伏多年,臥薪嘗膽,從未有一日敢放松修行,再加上各類奇珍異寶,天地靈物和不要錢似的往自己身上堆,他的修為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增長到大部分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了。只可惜絕大部分人中并不包括姜洵。他根骨之佳,聞一而知十,仿佛生來便會修煉。謝家敗落之后,樹倒猢猻散,姜洵剛開始踏上修行之路時根本無人引導。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哪怕再好資質也會被耽誤而落入碌碌無為的境地。可是姜洵偏偏就在這種幾乎是無法破解的逆境中掙扎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路。越是在絕境之中,他的意念就越是堅定。但他畢竟修行時間尚短,雖然戰意未受到影響,此時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脫力的情況,虎口也被震裂了,鮮血正順著刀柄往下流。而姜安衍多修煉了幾十年不說,當時謝家滅門之后,幾代人積攢下來的那些家底機會都被他趁機卷走了,光憑這一點,他便勝過姜洵許多。“洵兒。”這兩個字一出來,姜洵像是被惡心到了,微微皺起了眉頭。姜安衍卻沒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像是認定了自己勝券在握,竟然沒有立刻乘勝追擊。“我們父子之間有何仇怨,你母親的事情我當時也沒有參與,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外人與我刀劍相向。”你確實沒有參與,你只是冷眼旁觀而已。他也不是什么外人。姜洵冷冷的想到。雖然他早就已經對自己名義上的父親沒有了任何期待,但是還是沒能想到對方竟然會做到這個地步。這么多年來,對方從未以父親的身份在自己面前出現過,而唯一的這次出現,便是要從他身邊奪走所愛之人。從他出生開始,分離和死別一直如影隨形。謝琳死的時候他尚且年幼無力抵抗,但現在,姜洵下意識的捏緊的刀柄,血液從他迸裂的傷口中飛快的涌出來。父子之情?不,血海深仇也不過如此。諸多的思量隱沒在電光火石之間,姜洵并沒有因為rou.體上的疲憊和疼痛而放松片刻。他就像是經驗豐富而又耐力驚人的獵人,時刻不忘搜尋獵物的破綻。終于,他找到了。姜洵這些年參與過的各類戰斗,大大小小,不一而述。若說什么心得,大抵是沒有的。唯一的經驗,便是若想要勝利,當機立斷不可或缺。所以即使那點破綻一閃而逝,姜洵還是敏銳的把握住了。他像是一條伺機而動的猛獸,黑色的刀刃宛如毒蛇一般激射而出。半截蒼白的手掌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又落在地上卷上了不少的塵土。姜安衍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劇痛伴著噴涌而出的鮮血隨之而來。他勉強壓抑著口中的痛呼,但額角的冷汗卻不停使喚,頃刻之間變布滿了整個額頭。他拉扯著因為失血而干澀發白的嘴角,尚未來得及說些什么,便見姜洵直接走過去,將那從他身上的割裂的半截手掌撿了起來。然后扯下原本套在指根位置的那枚黑玉扳指。見狀,姜安衍的臉色越發青白交加起來。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漫不經心,但另一只未受傷的手指死死的握成了拳,關節處甚至因為過度用力而隱隱發白。“你即使拿到了,若是沒有特定的口令,也無法放他出來。”姜安衍說著說著,自己也放松了些許,剛想再好好組織一下語言,卻見之前一聲不吭的姜洵扭過了頭注視著他,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下意識咽了回去。對方的眼睛尚未恢復原狀,猩紅的顏色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只擇人而噬的兇獸。姜洵幾乎是嘲諷的瞥了一眼他握緊的手,冷漠的說道:“誰說我要放他出來?”姜安衍聞言一愣,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見姜洵抬刀劃破了自己的指尖。鮮血在戒面上只短暫停留了片刻便被吸收了進去,同根同源的血脈讓這枚名為“山海間”的異寶飛速認同了姜洵的身份。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接納之后,姜洵緊繃的臉色終于放緩了些許。此時此刻,往日舊怨,今朝新仇都像是晨霧一般消散了,他忽然想起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大而明亮,注視著自己的時候似乎永遠都充斥著全心全意的愛慕和信任。下一秒,他便主動進入了山海間。一旁的姜安衍有些愣住了,要知道,山海間可進不可出,除了唯一煉化認主的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進出,其他人一旦進去,便可以稱得上性命交付他一人之手了。若他不主動放姜洵出來,對方不得不呆在里面直到力竭而死。不知想到了什么,姜安衍的臉色有些猙獰起來,他盯著自己被利刃切去一半的rou掌冷笑了一聲,又伸手將斷口出半凝半干的血液往截面上一抹。原本漆黑一片的戒指頓時染上了些許不祥的血色。即便如此,姜安衍并不打算罷休。“既然這么喜歡,為父也不是那種棒打鴛鴦之人,便送你們一程……”他喃喃自語著,完好的那只手掐了一個古怪的手勢。隨著他的動作,天邊黑壓壓的劫云飛速向著這里奔涌而來,雷電將落而未落,但滔天的威勢已顯。天地間的靈氣瘋狂涌動。一時之間,山河顛倒,海水逆流,邪祟盡出,大地震顫不休。竟似末日將近。第84章昭華門。暖色的日光宛如薄紗一般籠住整個山頭。李修遠抱著兩臂倚在墻邊發呆,不遠處趙慧正滿頭大汗的跟著剛認識沒多久的同門們扎馬步。石板沁涼,讓人不自覺忽略了日頭的毒辣,弄得李修遠有些昏昏欲睡。“李道長這是放心不下我昭華門嗎?”一位白衣抱劍的女子正好路過這群新進門的弟子,見李修遠還賴著不走,語氣難免有些冷硬了起來。此人正是昭華門的門主。李修遠倒是沒受對方冷言冷語的影響,要知道昭華門只收女弟子,能容忍他一個大男人在這里賴了一個多禮拜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他摸了摸腦袋,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要不是家里天天有兩個人擱我面前秀恩愛,我也不會賴著不走啊……”李修遠說的太輕,昭華門門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