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的泥像困住。只可惜銅鏡方才消耗了太多力量,王晟個半吊子又沒法幫它回復(fù)。一時,鏡光暗淡,連方才實力大減的黑霧都能將其隱隱壓制住。王晟額角冒汗,一個不察,黑霧便沖破了銅鏡的轄制,眼看著就要突破重圍而去。好在這時候李修遠(yuǎn)早早布置下的符咒終于發(fā)揮了作用,只見趙家上空掠一陣淡淡的金光,黑霧痛聲嘶鳴,像是一個球似得被拍回了地面。原本被拍暈在地的李修遠(yuǎn)也似乎被這動靜喚醒了。他一睜眼便看到昏迷前還氣勢洶洶的黑霧此時正像一張餅似得在地上掙扎,一時深感震驚,也顧不上思考自己的后腦門為什么這么痛,連忙摸索著尋到摔在地上的桃木劍,又狠心咬破了舌尖,“噗”地將一口心頭血噴到了劍刃上。那黑霧像是預(yù)知到了自己的結(jié)局,竟然磕磕絆絆的開口說道:“放…我離…開,否則…將是真正的…不死不休?!?/br>那聲音說不出的古怪,如果一定要王晟形容,他只能說這聲音就像是有人用一把破二胡在犁地。李修遠(yuǎn)根本不理會,他冷笑一聲,又往自己的桃木劍上多拍了一張黃符,直接提劍刺了下去。那黑霧一聲沒吭,直接就被原地扎回了原型,變作滿地的稀碎泥片。就在它徹底消散之時,王晟心頭忽然掠過了一絲莫名的寒意。這種感覺很詭異,像是遠(yuǎn)遠(yuǎn)地被什么龐然大物注意到了,那種被注目的感覺令他不可控制的打了個寒顫。一旁的李修遠(yuǎn)也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王晟和他對視了一眼,確定自己并非錯覺,他們兩人剛才都出現(xiàn)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庭院中終于恢復(fù)了平靜,只是兩人的心情多多少少都因為那種不詳?shù)念A(yù)感而蒙上一層陰霾。李修遠(yuǎn)最先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他伸手擦掉了口邊溢出的血跡,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抽痛的后腦,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個碩大的鼓包。他抽著冷氣問道:“我這腦袋是怎么了?”王晟被這么一問,瞬間把那些沉重的小心思跑到了腦后,他十分心虛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方才情況太緊張了,我也沒注意到你這邊的情況,可能是黑霧失控的時候撞到你了吧。”李修遠(yuǎn)摸著自己鼓著個大包的腦殼兒,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只好先放下了這茬。他看著庭院里草皮橫飛,處處焦黑的慘狀,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王晟,狐疑道:“你哪來的神雷符?”王晟一愣,沒想到還有這種玩意兒,他順勢把剛才蒼鹿招來的玄雷推在了之前聽都沒聽說過的神雷符上:“哦哦,你說這個啊,我曾經(jīng)因緣際會之下救過一個高人,他為了報答我,就把神雷符和這面銅鏡送給我防身?!?/br>他這話半真半假,為了取信還特意把手里的定慧青浮鏡遞給李修遠(yuǎn)看,對方果然沒懷疑,甚至頗為贊嘆的將銅鏡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兒。嘴里還嘀嘀咕咕:“我就說,你小子哪來的這么好的靈器?!?/br>王晟樂得他轉(zhuǎn)移話題,也跟了一句:“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用。”李修遠(yuǎn)還在那里愛不釋手,語氣十分羨慕嫉妒恨:“給你的那個人是不是還特意煉化了一遍,這銅鏡雖說年份不錯,但是原本只是一個主困陣的普通法器,最多只能算個上品。但是后來有高手又特意將它煉化了一遍,不僅又添了攻守兩道符文,還往里添了點別的好東西,一下子就把它拔到靈器的水平了?!?/br>李修遠(yuǎn)一邊說,一邊還指著銅鏡邊緣兩側(cè)的咒文刻痕給王晟看,語氣十分遺憾:“能把法器變成靈器,恐怕不單單是這些符文的作用,只怕往里增加的材料比這面鏡子本身更珍貴?!?/br>王晟聽得一腦門子汗,姜洵當(dāng)時給他這面鏡子的時候,語氣十分輕描淡寫,王晟本身又是個拿珍珠當(dāng)魚目的主,壓根兒沒注意到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李修遠(yuǎn)也許是因為和他并肩作戰(zhàn)過一回,對王晟的態(tài)度緩和上了不少,說話也隨便了許多,他又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定慧青浮鏡的邊緣,這才頗有些哀怨的將銅鏡還給了王晟。王晟被他那仿佛被人提前搶了老婆的眼神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忍不住抖了抖,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張口問道:“話說,我們剛才動靜這么大,怎么趙捕快和趙夫人到現(xiàn)在還沒反應(yīng)?”他越說越慌,眼看就要去推主臥的門,只是手剛伸出來就被李修遠(yuǎn)一把拉住了:“你是不是傻了,我下午貼的那么多隔音符和障目符都是白貼的嗎?要不然剛才這么大動靜,你也不用等趙捕快了,整個衙門的人現(xiàn)在都要堵在門口等著抓我們了?!?/br>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半路出家的短板,王晟只好干笑了兩聲強行換了個話題。他學(xué)著李修遠(yuǎn)之前的樣子用眼角瞥人:“我就覺得哪里怪怪的,我們李道長怎么突然不用鼻孔看路了?!?/br>說完王晟還賤兮兮的往旁邊挪了兩步,生怕被人按住暴打。誰想到李修遠(yuǎn)這次居然沒怎么生氣,他嘆了一口氣,十分不講究的撩起下擺就往地上坐:“你以為我想啊,我也是沒辦法了?!?/br>一聽這話,王晟倒是真的好奇心起來了,他也跟著在旁邊坐下了,用肩膀頂了頂李修遠(yuǎn):“怎么回事啊,有什么煩惱大膽說出來哥哥替你參謀參謀?!?/br>他沒理會王晟嘴上占他便宜,估計是憋久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傾訴對象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原來李修遠(yuǎn)是貨真價實的龍虎山道士,在山上苦兮兮的打坐修煉了十五年,一年前才出師,下山的時候他也是雄心壯志,立志要斬妖除魔,匡扶正義。誰想到剛剛初出茅廬,他就遭到了現(xiàn)實的毒打。主要問題就出在他這張不爭氣的臉上。按理說李修遠(yuǎn)他十歲的時候上山拜師,再次下山的時候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但王晟摸著良心說,他那張臉看著最多十五歲,又白又嫩。這直接就導(dǎo)致了李修遠(yuǎn)陷入了一種十分尷尬的境地,沒人把他當(dāng)真道士,都把他當(dāng)成逃家胡鬧的小少爺。有一次他去一戶人家里幫忙捉妖,妖是連根頭發(fā)都沒見著,人倒是被人送到官府了,那戶人家和衙門說了,麻煩人家把他送回家去,還叮囑他不能因為好玩就出來假扮道士。李修遠(yuǎn)是有苦說不出,還有幾次人家將信將疑額把他請回家了,眼見就要走上逆襲打臉的人生路了,結(jié)果活兒又被同行搶了,就因為那個同行長得比他顯老,還蓄了胡子,實際上那個人比他還小上一歲。這種事情誰碰上誰崩潰,李修遠(yuǎn)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人搶生意之后,終于痛定思痛,開始模仿大街上算命的道士,試圖改變自己說話的方式和神態(tài)。后天天鼻孔朝天,端著一副誰也看不起的樣。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