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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4

分卷閱讀74

    送到這里吧?你分明早就準備好了,若是坦白跟我說……”

“若是向你坦白,你定然不會離開我。”

短短一句話,就讓虞小滿蔫了。

“那、那也不該這樣瞞我。”他搜腸刮肚強詞奪理,語氣卻是軟的,“就你會逞英雄。”

互通心意后,虞小滿無意識流露的嬌態總能正中陸戟的心。

他將穿好襪子的腳放在踏床上,直起腰看向虞小滿:“若說遺憾,唯有一件。”

“傳聞鮫人族能舞善歌,尾鰭流光溢彩宛如云蒸霞蔚,可惜我無幸得見。”陸戟目光似水,聲音也溢滿柔情,“我的小美人魚,定然是大海中最漂亮的那個。”

這個新稱呼令虞小滿臉紅心跳了好幾個時辰。

上午他跑去東廂房找小甲小乙,趴在缸沿嘀咕:“原來他不僅不介意我是男兒身,也不介意我是條魚。”

小甲小乙吐泡泡。

琢磨一陣,虞小滿還是遺憾得緊:“他當年見到我的時候,我還是一條普通的魚呢,白鱗片灰尾巴,比你倆還丑。”

小甲小乙狠狠吐泡泡。

“怎么啦?”發現兩條鯉魚不太對,虞小滿關心道,“是不是餓了?我去掰塊饅頭喂你們吃?”

自打來到這里吃的都是新鮮蝦米的小甲和小乙氣得泡泡都不吐了。

雞同鴨講,這小笨魚變成人居然更笨了,如此生動的肢體語言都聽不懂,哼!

交流障礙令人頭疼,索性還有旁的事等虞小滿處理,沒閑工夫cao心這些。

下午有客來訪,多數是京城的管家女眷,嘴上說昨個兒走得急沒顧上聊,今日有空卻也沒多逗留,個個都放下禮物就著急要走。

差點和虞小滿成妯娌的劉家姑娘也來了,畢竟關系親近,她倒是多坐了會兒,聊了兩句又捻著帕子抹眼淚,為虞小滿苦盡甘來高興,隨后遞上請帖,邀請他和陸戟參加她下個月的喜宴。

虞小滿也為她尋到幸福欣慰,兩人聊了好一會兒,見天色不早,才意猶未盡地攜手出門去。

劉晚晴見了他就有說不完的話:“先前京中傳得沸沸揚揚,說你倆和離了,我就沒信,jiejie與陸大少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么會離呢?”

送客的虞小滿聽她這么說,冷不丁想起離開前自己留了份休書。如此說來確是離了,他慌了,怕又被說閑話,忙問該怎么辦。

劉晚晴也無甚經驗,想了半天,一拍手:“再寫份婚書,以茲證明,不就成了嗎?”

婚書此物,虞小滿只聞其名不見其形,想著既然叫“書”,必然是要動筆的。

而他胸無點墨,字又丑極,自己寫定然不可,于是跟虞桃一合計,捧著一沓紅紙,坐上馬車往練武場去了。

因著戰事吃緊,門口戒備森嚴。虞小滿正想著是等陸戟忙完,還是干脆進城里找上回那個捉刀代筆的師傅,便瞧見一個熟人從練武場里頭走出來,抬頭看見他也是一愣。

附近沒有喝茶小坐的地方,兩人找了個安靜角落說話。

沈寒云先開口:“聽聞你與陸啟之又成親了,恭喜。”

這個“又”字令虞小滿有些難堪,他攥緊手中的紅紙:“嗯,多謝。”

“算起來,這是你我相識的第五個年頭。”

虞小滿恍惚了一瞬,后來才意識到,沈寒云把自己救他那天看作了相識的第一天。

“那如此算來,”虞小滿說,“我與陸郎相識已有近九個春秋。”

大約沒料到他會如此回應,沈寒云怔住良久,而后眸光黯淡,失落滿溢。

“我輸了。”

故事的起初,他便輸了個徹底,虞小滿滿心滿眼都是陸戟,根本容不下旁人。

臨走前,懷揣最后一點不甘,沈寒云將剛獲知的消息告知虞小滿:“皇上命陸戟明日領兵啟程,支援邊關,另體恤他剛成親,特許他攜親眷前往,不過……”

虞小滿屏氣聽著,心都懸到嗓子眼。

“不過他當即便回稟皇上,說不攜親眷,以免麻煩。”

晚上陸戟歸家,險些吃了閉門羹。

此番他帶回一名宮中的太醫,看在有外人的份上,虞小滿才不情不愿地開了門。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好發作,由著太醫望聞問切再開藥,等人走了才掛臉。

陸戟以為他不想喝藥,勸道:“你身子虧空,我便尋了宮里的名醫來為你瞧瞧,身體調養好,才……”

虞小滿要聽的不是這些,徑直打斷他的話:“就算身體調養好,你也不會帶我一起去邊關,對不對?”

陸戟先是一愣,而后了然。

“本以為還會有很多時間,可如今情況有變……”他垂眸,不動聲色地調轉話題,“總之,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你跟著我冒險。”

夜里,陸戟借口整理行裝,兩人沒睡在一間房。

虞小滿擰不過他,兀自躺在床上生悶氣。

他曉得陸戟是為他好,戰場硝煙彌漫,刀劍無眼,加之北地苦寒,無香車寶馬錦衣玉食供著,他這身板跟了去,怕是得折在路上。

他亦曉得哪怕陸戟嘴上不說,心里仍是想上戰場施展本領的。

勤練武功十余載,等的不就是這一天?

想通了這一層,虞小滿反過來問自己,費盡心力將陸戟的腿治好,不也是為了助他實現抱負,繼續在戰場上運籌帷幄,所向披靡嗎?

可是哪有剛成親就分開的道理?

早知如此,還寫那婚書作甚?不如直接將休書坐實了,省得被人笑話。

……省得他憑白受這相思之苦。

虞小滿長嘆一口氣,翻了個身面向墻壁。

頭頂明月當空,夜涼如水。

隱有啜泣自窗內傳出,浮云尚未散去,淚先濕了衣襟。

翌日是個晴天。

五更剛過,一夜未眠的虞小滿就聽得外面的動靜。

陸戟腳步沉重,在外頭來回踱幾圈,許是怕見了人更舍不得走了,站在門口留下一句“等我回來”,便轉身疾步離去。

弄得虞小滿措手不及,忙翻身坐起披衣推門出去。嫌馬車慢,自己騎馬追,趕到大軍集合的北城門外,戰鼓隆隆敲響,號角聲綿延百里。

就在這啟程在即、蓄勢待發的節骨眼上,虞小滿一人一騎殺入陣營,勒住韁繩令胯下馬兒停步,而后翻身下馬,腳下磕絆險些摔倒也全然不顧,抓兩把沙土咬牙站起來,跌跌撞撞往人群里闖。

茫茫人海,目及之處盡是全副武裝的士兵,虞小滿惶然四顧,啟唇剛要喚陸戟的名,身體忽然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抬起頭,相識八年半,這是虞小滿第一次見陸戟身披銀甲。

莊重肅穆,意氣風發,與他想象中一模一樣。

虞小滿不禁咧開嘴笑,心底的怨懟猶如憑空蒸發。他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鎧甲,又被陸戟執了手,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