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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那是年幼時,即便他臉上有駭人的傷疤,依舊把他當正常孩子看待的爸媽。洛之聞的情緒感染了封頃竹。男人下車,替他拉開車門,輕聲嘆息:“等會兒我來說吧。”“你要是真那么說……我爸媽不會放過你的。”洛之聞苦笑著從車上跳下來,走到院中,盡量展露出輕松的微笑。可惜他爸媽沒給他這個親兒子的面子。洛之聞的腳剛買進院門,身后的封頃竹還沒來得及叫上一聲爸媽,他們就摔門進了屋。洛之聞小小地后退了半步,肩膀撞上了封頃竹。“封哥……”他不由自主地去求助封頃竹。封頃竹心里的苦澀不比洛之聞少,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還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進去吧,和爸媽好好解釋一下,他們會理解的。”也只能這樣了。洛之聞垂頭喪氣地走進門。他爸媽生氣歸生氣,還是留了門。“你讓他進來干什么?既然離婚了,就別再拉拉扯扯,平白給人笑話!”玄關里忽然飛出來一只拖鞋,堪堪擦著洛之聞的小腿飛了出去。“爸?”他急急地說,“封哥……”“你還叫他封哥?!從小就這樣,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我怎么勸你都不聽!”“爸……”“進來!”封頃竹捏了捏洛之聞的手指,示意他冷靜:“進去吧,我在這里等你。”話音剛落,屋里又傳來了暴跳如雷的咆哮:“誰讓你說話了?出去!”“好,我出去。”封頃竹順從地退到門外。洛之聞左右為難,站在玄關愣愣地望著封頃竹。封頃竹在來他家前,特意換了正式的西裝。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院中的石子路上,額角的發(fā)絲在風中翻卷,看上去有一絲狼狽。洛之聞不爭氣地心軟了。“進去吧,別讓爸等急了。”封頃竹催他進屋。洛之聞垂下眼簾,囁嚅道:“那我進去了?”竟在與封頃竹商量。封頃竹好笑地點頭。洛之聞這才不情不愿地進屋。他爸媽正襟危坐,給他留了一張空空蕩蕩的沙發(fā),看上去有一肚子問題要問。首先自然是離婚的事:“真離了?”洛之聞硬著頭皮回答:“嗯,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但……”“混賬!”耳畔一陣涼風,他爸把另一只鞋子扔了出去。洛之聞打了個寒顫,繼續(xù)說:“但是我們不是故意離婚的。”“離婚還有故意不故意的說法?”這回尖叫的換成了他媽。洛之聞頭疼地閉上嘴,不打算繼續(xù)解釋了。但是他不說話,不代表他爸媽不說話。-當初我就不該答應你嫁給他。-阿聞,你實話實說,封頃竹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還是你愛上了別人?-最近那個新聞……“我不喜歡Dipper。”眼見話題越跑越偏,洛之聞蹙額插話,“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他是歌手,而我給他的專輯主打歌作詞,僅此而已。”“那新聞上的照片也是假的嗎?”“爸媽,那是借位拍出來的照片!我和Dipper根本不熟悉。那天就是碰上了,我和他說了幾句話客套話,后來封哥就來找我了。”洛之聞煩躁地絞著手指,“我也不知道他發(fā)那樣的微博想表達什么,但是我跟你們說實話,就算我和封哥之間真的沒了感情,不得不分開,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他爸媽對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窗外忽然刮過一陣風,緊接著冷雨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洛之聞猛地攥緊了拳頭,試探道:“封哥還在……”“他都和你離婚了,憑什么進我們家門?”洛之聞的話被堵在嗓子里,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一時語塞。“你以后也離他遠點。”他媽很少這般疾言厲色,顯然氣急了,“咱家不缺錢,生意上也不靠封家,你老老實實地跟著爸媽,日后找個好的男朋友,叫他后悔!”封頃竹已經后悔了。洛之聞心想。而且有了前世零碎的記憶,他又怎么去愛別人呢?“那也不能把人家晾在屋外。”洛之聞耐著性子為封頃竹說話。他爸卻冷笑:“那他就能把你晾在家里三年?”洛之聞渾身一震。“阿聞,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封家那小子不喜歡你,從沒把你放到心里去。”“……這些年,爸媽見你不說,也不好當面問。”“……可我們心疼你啊!”那是整整三年,形容虛設的婚姻仿佛冰冷的牢籠,將洛之聞死死困住。人生又有幾個三年呢?作者有話要說:封哥: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第40章復婚好嗎?要讓洛之聞自己說,那三年過得如何,他也說不出半個好字。痛苦不是封頃竹打他或罵他,而是封頃竹眼里根本沒有他。結婚之初,洛之聞剛發(fā)現這件事的時候,恨不能封頃竹對他表現出哪怕一點的厭惡。可惜他從來沒有入過封頃竹的眼。洛之聞記得自己打給過封頃竹的每一通電話。也沒什么好記得,反正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最后打到韓謙山哪里,得到一個所有人都知道是謊言的答案。冷漠不可怕,不屑最傷人。洛之聞的沉默給了父母更多抨擊封頃竹的機會,等他費盡千辛萬苦,終于從客廳出來,他的封哥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對他笑。洛之聞?chuàng)蝹阕哌^去,盯著封頃竹滿是雨水的臉看了半晌,噗嗤一笑:“后悔了嗎?”封頃竹點頭又搖頭。后悔沒早點認出他,不后悔在洛家淋雨挨罵。“走吧。”洛之聞嘆了口氣,“爸媽在氣頭上,解釋再多也無用。”“嗯。”封頃竹接過他手里的傘,把淋濕的外衣脫下搭在臂彎里。洛之聞瞥了一眼,忍不住問:“不冷?”“已經濕了。”穿在身上更冷。他又嘆了口氣,拉著封頃竹往車上跑:“回家的路我來開。”封頃竹抿唇笑:“嗯。”封頃竹在洛家出的這頓丑沒白費,回家就打起噴嚏,然后在洛之聞無奈的注視下躺在床上發(fā)起了燒。“好多年沒生病了。”封頃竹歉意地望著忙前忙后,正準備給家庭醫(yī)生打電話的他,“你去休息吧,我在這里等醫(yī)生來。”洛之聞把電話拿離了耳朵:“躺著。”語氣有點兇,還瞪了封頃竹一眼,然后繼續(xù)問醫(yī)生:“嗯,是的,量了體溫……你來之前,我這樣做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