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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劇組的棚,莫修然已經(jīng)到了,正站在監(jiān)視器后面和賈思明聊天。畫面上播放著一段視頻,應(yīng)該是昨天拍的。上一對是兩個圈里有名的女同性戀人,一個影后一個歌手,兩年前高調(diào)結(jié)婚,至今恩愛如初,昨天的拍攝也十分順利,基本就是本色出演。阮篙站在原地深呼吸幾次,最后還是陳子明實在看不下去,推了他一把:“然哥!”莫修然回頭,阮篙踉蹌兩步正好懟到他面前,莫修然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扶了他肩膀一把,讓他站穩(wěn)了,阮篙垂著頭,訥訥道:“然哥,賈導(dǎo)。”頭上的一撮呆毛左搖右晃。賈思明夸了他兩句狀態(tài)不錯,伸手撥了撥他翹起來的頭發(fā):“怎么把頭發(fā)睡成這樣?等下讓化妝師給你順順,跟個天線寶寶似的。”莫修然倒是覺得挺好:“不用,正好是從早上起床開拍,這樣挺自然的。”說著伸出手,在他蓬松柔軟的發(fā)絲間揉了揉。阮篙覺得那手上帶著的溫度幾乎有些灼人,從指尖一路燒到了他心里,燒得他腦子里都空了,賈思明又和莫修然說了什么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連莫修然什么時候把手拿走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地被陳子明推著進(jìn)了化妝間,又迷迷糊糊地被化好了妝換上衣服,站在大床前面才勉強清醒過來。劇本他當(dāng)然看過背過,這個廣告小孩子也會看的,所以非常純潔,就是一對同性情侶平平常常的一個工作日的早晨而已,最多就是在出門工作的時候留下了一個親吻。可是這張淺灰色的大床,莫名其妙地就和那天看見的同人文重疊了起來,后半段AO3的內(nèi)容自動在阮篙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還熱心地配上了畫面,如果人腦海里的畫面可以當(dāng)作逮捕罪證,阮篙早就被警/察叔叔抓進(jìn)雞籠了。這時莫修然穿著睡衣出來了,動作自然地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對阮篙道:“來。”阮篙同手同腳,像一只凍傻了的大鵝一樣搖搖晃晃地過去了。莫修然影壇封帝可不是靠的這一張臉,他的確是天賦卓絕又極為敬業(yè),別說現(xiàn)在和他一起拍攝的是阮篙,就算導(dǎo)演讓他和韓嬋演一對恩愛情侶他都能飛快入戲。此時也一樣,阮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爬上床之后,莫修然十分自然地將他攬到自己懷里,好像已經(jīng)這樣做過千百次。實際上阮篙根本沒享受過幾次這樣的待遇,他貼著莫修然結(jié)實溫暖的胸膛,覺得自己就像一只站在烤熱了的鐵板上的鴨子,即將為大家獻(xiàn)上鐵板鴨掌。攝像機沒開,要先走一遍戲,賈思明就站在床邊,喊道:“來,先走戲……嘖,小阮,臉紅了。”阮篙閉著眼睛縮在莫修然懷里,聞言原地炸成了一朵煙花。偏偏賈思明不知道適可而止:“拍的是夫夫之間的日常啊,要非常自然才行,又不是剛在一起,咱們不興臉紅這一套啊,控制一下?”阮篙騰地坐了起來,臉上本來帶著三分緋色現(xiàn)在也被賈思明說成了十分,羞得無地自容,匆匆穿上鞋下床往外跑:“我我我我去處理一下。”賈思明目送他背影遠(yuǎn)去,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張開眼睛靠在床頭的莫修然,露出一個壞笑。莫修然無奈:“別欺負(fù)他。”第43章走戲阮篙跑出去想用涼水沖臉,被化妝師眼疾手快地攔住了,陳子明拿冰袋給他敷臉,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讓他恢復(fù)原來的狀態(tài),一進(jìn)攝影棚看見莫修然姿態(tài)隨意地靠在床頭翻閱劇本的樣子,血色又一下子上了臉。賈思明:“……小阮啊,你這……”他痛心疾首道:“你的專業(yè)素養(yǎng)呢!”阮篙很想反駁,喜歡是藏不住的,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可是他又不敢說話,于是只好又要轉(zhuǎn)身往外跑,心想這次讓化妝師再加一層粉底給遮了應(yīng)該可以。然而他還沒走出去,莫修然便發(fā)話了:“過來吧,就這樣。”阮篙以為是他等得不耐煩了,尷尬道:“我馬上就回來,讓化妝師幫我遮一下……”莫修然將手里的劇本往外一遞,他的助理連忙接了過去:“你臉紅可以遮,入不了戲誰給你遮?”阮篙被訓(xùn)了兩句,頓時渾身都僵硬了。明明以前在劇組里賈思明和商平衍罵他都不少,商平衍更是急起來什么難聽撿什么說,他都能乖乖聽著,挨完了再往上湊,可是今天莫修然就說了那么兩句話,他整個人好像被扔在了數(shù)九寒天的冰窖里一樣,大夏天愣是凍得手都木了。莫修然整了整睡衣,再往這邊看的時候,陳子明正給他擠眉弄眼,他身邊就是渾身散發(fā)著一個“喪”字的阮篙,看那表情,臉倒是不紅了,就是跟快哭了似的。莫修然:“……”他解釋道:“不是,沒怪你。我?guī)阕邇杀閼颍m應(yīng)適應(yīng)就好了。”阮篙哭喪著臉點點頭,爬上床蓋好被子。此時因為沒有正式開拍,圍著的人并不多,莫修然便安撫地揉了揉阮篙的腦袋:“真的沒有罵你,別生我氣。”他和別的演員合作,偶爾會提點幾句,有時候語氣不是那么客氣,今天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阮篙躺在他身邊,被子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圓潤干凈的杏眼,小聲道:“沒有生氣。”莫修然也躺平下去,他側(cè)過身,阮篙猶豫了片刻,心里暗暗告誡自己這是拍戲,和莫修然拍跟和一棵白菜拍沒有區(qū)別,反復(fù)催眠了半天,才猶猶豫豫地湊了過去。“小阮放開一點,你們倆別睡得這么安詳行嗎?”賈思明站在一邊看兩人睡覺。阮篙默默打出一排省略號,莫修然笑了一下,托著阮篙的頭讓他枕在自己胸前,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穿過薄薄的睡衣透過來,清晰得讓阮篙又要臉紅。好在這次他強壓住了自己不要亂想。阮篙一手橫放在莫修然腰腹間,另一只手蜷縮在胸口,莫修然則松松摟住了他的腰。阮篙被他環(huán)抱的半個身子都要燒起來了。好在賈思明發(fā)話了:“好,A!”床頭上鬧鈴響起,睡夢中的二人被吵醒,阮篙蹭了蹭莫修然的胸膛又往他懷里扎了扎,莫修然則伸出手按在了響個不停地鬧鈴上,結(jié)果撲了個空。鬧鐘兩側(cè)有兩個輪子,此時開足馬力從床頭柜上逃竄下去,一邊在房間里瘋狂亂轉(zhuǎn)一邊用傻了吧唧的機械電子女聲叫道:“大懶豬,起床啦,來追我呀。大懶豬,起床啦,來追我呀……”莫修然崩潰地推開阮篙坐起身來,痛苦地揉了揉前額,下床追著滿地亂跑的鬧鐘要把他關(guān)上。此時床上還想睡個回籠覺的人終于不勝其擾,一個枕頭飛了過來:“吵死了!”莫修然被砸了個正著,頗為無奈地往地毯上一坐,一手拿著枕頭一手按著終于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