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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啊……修然?”他最后的兩個字聲音不大,略微有些驚訝,但是卻如同一道炸雷一樣劈在阮篙的耳畔,他原本半垂著昏昏欲睡的視線一下子聚集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門口。夏日傍晚天還大亮,陽光是暖黃色的,在莫修然黑色的西裝上留下了方正的幾何形狀。他手里拎著一個保溫桶,對高老師輕點了一下頭:“來看阮篙?”高老師尚不知道兩個人離婚的事,阮篙病了,他丈夫來看望,再正常不過的事,加之莫修然姿態(tài)無比自然,進了門順手將保溫桶遞給陳子明,脫了西裝外套搭在衣架上面,完完全全一副主人家的做派。于是他也沒多想:“我們不打擾了,阮篙你好好休息,有事兒說話。小米小米,再不走我不要你了啊!”莫修然轉(zhuǎn)頭看見趴在阮篙身邊的小男孩,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腦袋:“干什么呢?”小米抬起頭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哥哥手好涼,我給哥哥暖手。”說罷又苦惱地看了一眼自己攥著阮篙手指的小手:“手太小啦,要是奶奶在就好了。”莫修然露出一絲溫和的笑:“你看叔叔的手夠不夠大?”說著在小家伙面前攤開一雙五指修長的大手,小米愣愣地看著,然后點了點頭。莫修然握住阮篙冰涼的手,小心地錯開他手背上的針頭:“那讓叔叔來吧,你也該吃晚飯了,乖乖吃飯個子會長高,手也會長大的。”小米偏著頭看了看,這才放心地和父親兄長一起離開了。陳子明出門相送,一時之間房間里只剩下了莫修然和阮篙兩個人。從莫修然出現(xiàn)在門口開始,阮篙感覺自己就被拋到了另外一個時空,他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注視著這個房間里發(fā)生的一切,看著他們寒暄說笑,自己的時空卻是全然靜止,連呼吸都是凝滯的。他一動不動地就那么看著莫修然朝自己走過來,和小米講話,然后握住了自己的手。那種觸感幾乎有些不真實。他努力讓自己的手放松下來,不要有任何條件反射的動作,生怕手背上血管的跳勃會驚擾到此刻過于難得且難以維系的安靜氣氛,連呼吸都放得極緩慢。但是莫修然依舊放開了手。阮篙胸口吊著的那一口氣一下子散了出去,他垂下眼,不敢和莫修然對視。莫修然站起身,找了兩個礦泉水瓶,去水房里接了一點熱水,一個放在阮篙的手掌下面,另一個將輸液管繞了幾繞纏好,這樣顯然比單純靠人的體溫溫暖更有效一些,沒多久阮篙的手就沒那么涼了,莫修然拉了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抬頭看了看吊瓶:“打完點滴再吃飯?”阮篙點點頭。接下來兩人有一段時間的沉默,氣氛稍微有些尷尬,躺在床上的阮篙只覺得身下的床活似長了一層釘子,扎得他躺不住。阮篙:“然哥你是……”莫修然:“體溫剛……”兩個人同時收聲,氣氛比剛才更尷尬了,阮篙誠惶誠恐道:“您說……你說,你說。”莫修然在心里嘆了口氣。他問:“體溫測過了嗎?”“三十八度七,醫(yī)生說加了退燒的藥,晚上會退下來的。”莫修然點了點頭,又是一陣沉默,阮篙張了幾次嘴看莫修然沒有再說話的意思,才出聲打破了沉默:“然哥你是跟劇組請假了嗎?”莫修然新的電影已經(jīng)開機,他也是知道的,而且他們拍攝的那個影視城離這里的距離不算近,莫修然現(xiàn)在到了,連飛機帶開車的路程算上一算,大概今天很早就出發(fā)了。莫修然說了聲是,兩人又是無話,這時等在門外的陳子明才推門進來,心里暗道兩人生疏成這樣,不離婚才怪。他下去順路買了兩份飯,自己和莫修然的,阮篙的那份顯然就在保溫桶里放著。隨后護士過來拔了針,阮篙下床,三人支起小桌板開始吃飯。看著那個淺綠色的保溫桶,阮篙有一瞬間期冀,想著里面或許是莫修然親手做的,但是也就那么片刻,隨即他便否認了自己的想法——這一路折騰莫修然哪有時間做飯?而且就算有時間,他又犯得著巴巴地上來討好自己嗎。即便如此想著,他心里還是存了那么一點兒期待,可惜蓋子打開,里面是一份雞蛋羹、一碗蔬菜瘦rou粥和幾道小點心,點心精巧秀美,顯然不是莫修然的手筆。阮篙稍稍有點失望,但是那粥大概是在路上找了有名氣的飯店買的,香氣撲鼻,縱使阮篙沒什么胃口也忍不住拿起來喝了不少。飯后,護士拿了藥過來讓阮篙吃過,又測了一次體溫,退燒藥起了效果,溫度又降下來了一些,只是炎癥還沒有消除,得繼續(xù)用藥。等護士出去之后,莫修然對陳子明道:“醫(yī)院對面有超市,你過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買好明天帶回劇組。陳子明聽出來兩人有話要說,便點了頭,拿上鑰匙手機出門了。莫修然坐在阮篙的病床前,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病中的大男孩沒了以往蓬勃的精神氣,臉頰上鋪著一層淺淺的緋紅色,眼睛也沒什么力氣的樣子,睜不大,眼皮微微垂下來,這樣顯得他從眼角至眼尾的弧度更加柔和細致,帶上了一些憂郁的美感。直到阮篙被看得活像只被火烤的鴨子一樣,莫修然終于大發(fā)慈悲地開了口。“聽說前一段時間你因為網(wǎng)上的事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愿意聊聊嗎?”第34章長談曾經(jīng)柳瑞和陳子明也和阮篙聊過,希望他能把心里面的情緒傾訴出來,柳瑞為他安排了公司的心理輔導師,只要他愿意說出口,總能找到突破口讓人去幫他疏導。可是阮篙不愿意,并非是他排斥誰,只是那些感受似乎沒辦法被用語言形容出來,不足為外人道,也無法讓別人切身理解,那些東西堵在他心里越積越多,也越發(fā)得倒不出來,到最后他連觸碰都不想觸碰,只想著把自己封在一個殼子里,最好誰也別煩他誰也別管他,就讓他這么安安靜靜地誰也不知道地死掉好了。但今天,莫修然就那么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話,阮篙卻突然就像受了委屈被家長接回家的孩子一樣,鼻頭一酸,眼圈泛起紅色。他連忙咬住了下唇,沒讓自己真的哭。莫修然也不催他,讓他平復了一會兒,阮篙這才慢慢開口。莫修然只是安靜地聽著,房間內(nèi)很靜,外面有一陣陣蟬聲,空調(diào)嗡嗡運轉(zhuǎn),細碎的聲音混合成并不聒噪的白色背景音,阮篙的聲線是這個白色世界里唯一的動靜,這讓他覺得安全。他說的很亂,語句零碎,就像是單純地將腦海中飄散的情緒碎片隨意拿來說給對方聽,但只要打開了一個出口,積塞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