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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控制鐘離越水,不僅僅是天水宗完了,整個天下都會生靈涂炭。誰能攔住鐘離越水?五長老瞪了一眼四長老,“你若不想去,就別去了,我們幾個人去,就算死在師尊劍下,也不能讓師尊入魔。”“我沒說我不去。”四長老連忙解釋,“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把天水宗結界加固,不許外人進來。”“必須這樣做。”二長老直接下了命令,“成長老如今顧著他的弟子,我們就不算上他,我們四人合力將天水宗暫時關了,告知門下弟子,只準待在洞府里,哪里都不許去,一旦違背,逐出宗門。”“是。”剩下三人異口同聲道。*四人將命令吩咐下去,合力加固天水宗的結界后,就匆匆趕去了降妖獄。把守降妖獄的弟子們看到他們就跑了過來,臉色慘白,張口欲言,可沒一個人能說出一個字。二長老安撫性地拍了拍為首弟子肩膀一下,就帶頭往里面走。還未進到降妖獄,幾人已經聽到里面的聲音,是慘叫,恐懼到極致的慘叫聲。二長老等人面面相覷,半響,還是二長老帶著頭,先踏了進去。幾百前的場景重現,他們看到半空中的鐘離越水。鐘離越水右手握劍,對著面前的妖獸劈下,妖獸當即裂成了兩半,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因為死亡的速度太快,那只妖獸的眼睛還殘余著生前的害怕。血濺了鐘離越水一身,可他似乎毫不在意,淡褐色的眼睛微微一轉,定在另外一只被鎖神鏈鎖著的妖獸,那只妖獸察覺到鐘離越水的眼神,齜牙咧嘴,身體鎖鏈哐當作響,似乎想撲上去,咬死鐘離越水。“師尊!”二長老當即喊出聲,可他的聲音被龍形劍斬斷鎖神鏈的聲音所蓋,接下來他們親眼目睹一場殺戮。看著他們的師尊是怎么用龍形劍刺進那只妖獸的眼睛,徒手取出內丹。*方潮舟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夢里翅果成了精,長出兩條腿追著他跑,說他吃了它們太多兄弟姐妹,今日就要將他分尸,替翅果家族的兄弟姐妹報仇。后面,又夢到自己被一塊巨石壓在身下,怎么都推不開。等他艱難醒來,他才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做了這么多噩夢。壓在他胸口睡覺的白貓不是他的幻覺吧?真的是貓?方潮舟抖著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身上白貓的耳朵。他剛碰,那只小耳朵就動了動。方潮舟:“!!!”他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只貓,好一會后,他再度伸出手,這次不是碰耳朵,他碰了碰對方毛絨絨的小腦袋。指尖在上面輕輕蹭了蹭,溫熱柔軟的毛絨絨觸感。真的是貓!這個念頭剛出現在方潮舟的腦海里,他身上的白貓就動了動,只見它慵懶地展開前爪,鴛鴦眼緩緩睜開,在對上方潮舟驚愕的眼神時,它親昵地用小腦袋在方潮舟的下巴那里蹭來蹭去,嬌嬌地喵了一聲。它一邊喉嚨里發出咕嚕聲,一邊瘋狂蹭方潮舟,不僅僅是蹭下巴,額頭、耳朵都蹭了,甚至還去蹭鼻尖。然后喜提了一個大噴嚏。荼白:“……”第一百零八章半盞茶時間后。方潮舟坐在床邊,用沾濕的巾帕仔仔細細地幫面前的貓擦腦袋。白貓很配合,不掙扎,只一個勁呼嚕。等方潮舟幫它擦完腦袋,它又主動用腦袋在方潮舟手里蹭來蹭去。白貓的過度親近,讓方潮舟有些愣。在他印象里,貓科動物都應該是高冷的,這只貓怎么比狗還熱情?不過,現在不是想貓的時候,他應該想想這是哪里,怎么能離開這里。他所在的這間房看上去實在有些奇怪,無論是地磚還是屋里擺設,全是白色的,包括他面前的貓,都是白色。正待方潮舟想起身走出去,看看外面情況的時候,有人先進來了。那腳步聲很輕,是軟底鞋落在玉磚的聲音。方潮舟忍不住看向腳步聲傳來的地方,很快就看到一道身影,是昨天的那人。不過對方的臉色好像比昨日還要難看。鐘離越水走到床邊,將手里的瓷碗遞給方潮舟,聲音無起伏,“把這個喝了。”方潮舟看了一眼瓷碗,那個瓷碗里裝的好像是藥,但既有藥材的味道,也有一股子血腥味。“這是什么?”他猶豫著問。“藥。”鐘離越水冷聲道。方潮舟頓了一下,松開手里的巾帕,默默接過對方手里的瓷碗。他試著喝了一口,就差點吐了出來。這東西比渡劫時喝的還要難喝,不僅僅是苦,更多是腥味,那種腥味聞到就讓人不舒服,喝進去,胃都感覺在翻江倒海。方潮舟皺著眉看著手里的瓷碗,又看看鐘離越水,見對方眼神冷淡,最后還是捏住鼻子,硬生生把瓷碗里的藥灌了進去。一灌進去,又抬手捂著唇,為了防止自己吐出來。等終于沒那么想吐后,他剛放下手,就聽到對方說:“喝完了,就去泡藥浴。”方潮舟一愣,他不由看向面前的男人,“我……”可是他話沒說完,對方已經轉身往外走去。方潮舟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更愣了,而此時坐在他腿上的白貓叫了一聲。白貓從他腿上跳下去,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他,像是在等他。方潮舟感覺自己看懂了對方的意思,就以手撐床,慢慢站了起來。他現在身體還是不怎么舒服,跟原來的酸痛不同,今日的疼是一種鈍疼。因為疼,他走得不快,白貓果真是在等他,走幾步,就停下來等他,它引著方潮舟出去。方潮舟昨日是暈暈乎乎到此處,幾乎什么都沒看到,此時出了房屋,才發現不僅僅屋子里是白的,竟然連外面都是白的。“喵。”前方的白貓發現方潮舟沒跟上,又跑了回來。方潮舟壓下心里的驚愕,繼續跟著對方走。順著長廊走,一直到一間房門大開的屋子前,白貓才停下腳步,回頭對他喵了一聲,喵完,它跳過高高的門檻,進去了。方潮舟見對方進去,忍不住看向庭院的出口,如果他現在逃跑,成功的可能性有多高?好像是零,他昨日好像還坐在一只鳥上,飛了一會,才到了此處。發現逃跑可能性為零后,方潮舟認命地也進了屋子。貓正站在屏風處等他,見他進來,走到屏風后面去。方潮舟跟著繞過屏風,就看到屏風后的大浴池,以及站在池邊的白衣男人。鐘離越水看著池中的藥水,半響,他側眸看向方潮舟,那雙淡褐色的眼眸里一點情緒都沒有,“進去。”方潮舟又聽到吩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