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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得罪救命恩人后/和救命恩人互毆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的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育苗還挺貴,而是顧喻字兒寫得真酷,筆鋒銳利龍飛鳳舞。

一般字要想飛起來酷起來就會變得難認(rèn),但顧喻十分牛逼地讓字飛起來的同時又不亂。

任北字也不丑,但一個一個圓滾滾的,看不出酷來,一排小團子似的。

“還有三分鐘。”顧喻看了眼黑板上方掛著的鐘,不算友好地提醒了一句。

任北一愣,看著旁邊的A4紙,點點頭快速抄了起來。

顧喻半撐著下巴,右手隨意地轉(zhuǎn)著圓珠筆裝作還在思考答題的樣子,余光卻關(guān)注著任北的一舉一動——

睫毛很長卻被內(nèi)雙壓住,微微垂首才看的見,嘴唇有些薄,鼻梁硬挺,耳朵很容易紅……還挺好看。

“呼。”趕在三分鐘內(nèi)抄完,任北把自己的小團子和顧喻的龍飛鳳舞一起交了上去。

數(shù)學(xué)課有驚無險,下課的時候任北按約定給顧喻轉(zhuǎn)了錢。但不知道為什么,顧喻拒絕了中午飯。

任北偷瞄了兩眼正在寫東西的顧喻。可能是他長得不夠友好……吧?

中午班里人少了一多半,剩下的一半都在寫作業(yè),班里靜的只剩下筆尖摩擦的沙沙聲。

任北書包里常年備著零嘴,掏出個面包就牛奶湊活吃了。

顧喻一下課就和一群男生一起出去了。

任北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捏扁牛奶盒仔細折好。

顧喻的人緣真好。

在座位上靜坐了半天,任北吸了吸鼻子。煙癮犯了。

他的病忌煙忌酒,但他忍不住。

班里人都不大聲說話,細細索索的動靜聽得他心里鬧得慌,咽了咽口水,嗓子發(fā)癢。

A中教學(xué)樓結(jié)構(gòu)挺普通的,高一高二高三一年級一棟,都有天臺,門還不鎖。

但任北沒敢上頂樓抽煙,而是選擇了偏僻的cao場角落。

雖然他現(xiàn)在的程度不至于跳樓,但保不準(zhǔn)忽然犯病,食人花一樣的年紀(jì)可別為了給同學(xué)們放三天假就犧牲了。

他選的這個角落挺刁鉆的,再往前就是情侶匯集區(qū),但這片兒正在修墻,煙塵滾滾的沒什么人來。

任北選了一個背風(fēng)的墻根兒蹲下,從兜里掏出根煙背著風(fēng)點著了,剛吸了一口就嗆了一嘴水泥灰,趕緊呸了好幾聲吐了出去。

煙是不敢再叼著了。

吃個飯都懶得去食堂,找個角落都滿天飛灰,抽個煙都不行,從角落里出去就是一對對甜的冒泡的小情侶,而他活了十八年依然是一條單身狗……

任北趕緊打住越跑越奔放的思緒,再多想一點都可能轉(zhuǎn)身一腦袋撞墻上了結(jié)這灰暗的一生。

身為一個資深精神病,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任北還沒有校服,今天穿的是件黑色帶帽衛(wèi)衣,下身一條雷打不動的紅色運動褲裹著長腿,配白色運動鞋。

把帽子蓋到腦袋上擋風(fēng)后任北蹲在墻根撥通了尤嚴(yán)的電話。尤嚴(yán)和他是發(fā)小,是他病發(fā)后的喜怒無常里唯一一個幸存者。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那頭亂糟糟的,聽聲音應(yīng)該是在籃球場,尤嚴(yán)變聲期的尖嗓拐著調(diào)地傳了過來:“哎我的哥哥,弟弟我就等著你給我打電話呢!”

任北呼出口氣,聽見尤嚴(yán)的聲音心里忽然踏實了不少。

聽電話這頭沒聲,尤嚴(yán)往球場外圈走了走,嘿嘿樂了兩聲:“咋了?是不是新同學(xué)沒有兄弟我?guī)洑饽闶耍俊?/br>
任北呼出口氣,肩膀微微放松,抖了抖手里的煙灰,語氣有點飄:“不要碧蓮。”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任北腦海里一閃而過同桌一見難忘的臉,往日低沉的語氣也微微蕩起,帶著不明顯的炫耀:“長成那樣還好意思說。”

尤嚴(yán)一聽這語氣就知道這是有情況了,趕緊跑到安靜的角落,語氣激動:“怎么回事兒?快說你是不是戀愛了!快說快說!是不是!是不是戀愛了!是不是!”

任北被尤嚴(yán)這一通問問得措手不及,半天才慢吞吞地說:“沒有。”

尤嚴(yán)信他才有鬼,任北就這樣,就他一個哥們有事還不愿意和他分享,只能自顧自地感嘆:“我滴個乖乖,我這一個沒看住你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乖乖喲……”

任北沒忍住翹了翹嘴角,意識到什么又壓了下去,咳了聲,聲調(diào)依舊慢悠悠:“放屁,我才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不對,半天。”

尤嚴(yán)快被他慢悠悠的語調(diào)急瘋了:“你可拉倒吧,你這顏狗動心還需要理由?只要帥穿地心你肯定喜歡!”

任北眼睛暗了暗,他才沒那么容易動心,關(guān)鍵帥穿地心的那個是顧喻。

把煙送到嘴邊吸了一口,一嘴石灰,任北聲音很低:“沒什么希望。”

“我cao任北同志你是不是抽煙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就問你是不是!”尤嚴(yán)那邊聲音忽然拔高,像個捉j(luò)ian的怨婦,“沒個屁的希望,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有多帥!我現(xiàn)在要是站你跟前都能讓你帥瘋!”

“沒抽,”任北隨口胡謅,聽見尤嚴(yán)的話心里舒服了一點兒,眼睛愉悅地瞇了瞇,四肢放松地繼續(xù)倚著墻,聲音慢悠悠:“你就這一個優(yōu)點。”

“閉眼吹你。”尤嚴(yán)仰天不那么爺們地翻了個白眼。

任北樂了。身心愉悅。

掛了電話后又在角落里蹲了會兒,任北估摸著快上課了,拍了拍大腿站起身決定回班級。

可能是之前蹲的太敬業(yè),他一站起來整條腿都麻酥了,兩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呵……”

任北猛一回頭,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顧喻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一棵樹邊,手里拿著根煙,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把他的電話聽進去多少。

任北坐在地上手足無措了足有一分鐘。

兩人默默對視著,氣氛有點凝固。

顧喻從褲兜里摸出一包紙巾隨手扔給地上一臉呆滯的任北,側(cè)身躲了躲鋪天蓋地的水泥灰,語氣聽不出情緒:“一分鐘之前,你剛站起來的時候。”

任北心里一松呼出口氣,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拄在地上的手,扶著墻根兒慢慢站了起來。

他心里尷尬,臉上努力營造出面無表情的冷靜耳朵卻叛變似的染紅。“我,不是體弱,我剛才就是沒站穩(wěn)。”

“哦,”顧喻看了眼任北紅透了的耳尖,眼里閃過一抹好笑,面上不顯,擋著風(fēng)吸了最后一口,音調(diào)沒什么起伏地提醒:“快上課了。”

“哦……”任北應(yīng)了一聲。顧喻沒動,任北也不想動。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那邊的!抽煙是違紀(jì)知不知道!”

任北一愣,愣神的功夫面前就站了一個比他矮一頭的中年人。

從任北的角度能360°無死角地俯視他的地中海。

任北下意識地回頭看向顧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