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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的。”卓桓一只手按著方向盤,他抬起眼睛看著后視鏡,透過車燈反映出來的光色,他望著伏城模糊的眉眼。修長俊秀的眼睛微微垂著,睫毛極長,于是落在眼下,有一片淡淡的暗色。青年神色平靜,用波瀾不驚的語調,這樣回答他:“這么遠,打車也不方便。”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縮緊了,幾秒后,卓桓笑了:“嘖,那你要不要給我打車費啊。”伏城抬目看了他一眼。過了一分鐘,手機響了,卓桓低頭看了眼。“……cao!你他媽有病嗎?”伏城聲音淡漠地回他:“您說的,打車費。”卓桓煩躁極了,他打開車窗,另一只手伸進口袋去掏煙盒,然而一個抬頭,只見后視鏡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青年側過頭去看窗外。他也打開了窗,似乎知道旁邊這個人即將抽煙,于是開窗通風。靜靜地看了兩秒,卓桓關上車窗,把剛剛拿出來的煙盒又放回口袋。他拆了一片口香糖,嚼了起來。兩個小時的車程,回到申城市區后,先把伏城送回家,卓桓再開車回去。第二天一早,卓大爺難得八點前就睜了眼。他滿臉疲倦地走進洗手間洗漱,等到終于清醒,才想起拿來手機看一看,接著就看見了伏城發來的信息。【伏城:我已經打車去商飛了。昨天熟悉過地形了,卓老師,今天就不用再借您的車了。】卓桓:“……”一連五天,伏城和卓桓都沒再見過。其實硬是要說見,還是見過的。實驗室那邊出了新的結果,都會告知試飛團隊,同時雙方交流意見。但除此以外,再沒有任何聯系。第六天下午,伏城正和杜森二人再次確認明天的試飛任務。杜森突然看向他的身后,伏城心中一怔,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只見卓桓戴著墨鏡,一邊嚼口香糖,一邊走了過來。卓桓:“我要回UAAG取點東西。”伏城:“嗯?”卓桓:“幫我去搬下東西。”“……好。”坐上那輛法拉利,兩人一路往西。這一次是迎著夕陽,天還沒黑,他們就回到了申城市區。一路上,沒有人開口。等到了UAAG總部大樓后,卓桓將車停在一樓的公共停車場,兩人一起乘電梯上樓。伏城記得上周他們離開時,老約瑟夫等人都先走一步,只剩下裝修人員還在忙碌。這次回來,一進門,他便訝異地睜大眼。他們不在的這一周,裝修人員將UAAG總部幾乎換了個樣。原本UAAG根本沒有幾個房間,Lina的設計理念是開放式合作,除了會議室、資料庫這樣的地方,其他都不另砌墻,放眼望去,一覽無余。而現在,Lina設計了很多單獨分開的房間。雖然目前看不出各是什么用途,但這個曾經開放的地方,完全變了樣。裝修人員早就下班離開,只剩下Lina的座位上,放著許多文件資料。伏城看了兩眼,他一愣,看向卓桓:“麥飛F475的翼型改變方向?”卓桓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搬到我車上。”伏城默了默,便開始幫著搬運這一箱箱的資料。這一大堆的資料,是他們上個月在洛杉磯時,熬了五天五夜,再加上前期一個多月的準備,辛苦計算出來的。雖說這只是一個方向,并沒有真的偷竊麥飛的商業機密,但是到這個時候伏城自然看出來了,卓桓想要用在商飛新機型上的翼型改造技術,是和麥飛一本同源的東西。雖不相同,但從中獲得了啟發。科學的領域沒有抄襲一說。從同一個實驗,你能獲取什么,皆看你的資質。這就是天才的世界。來回搬了三次,終于將這一箱箱的資料搬下樓,放進車子的前備箱里。這時天已經漸漸黑了,夕陽西沉,許多在樓里上班的白領也陸陸續續地從大門里出來。UAAG總部離伏城家很近。卓桓搬完東西后,動了動手腕,從口袋里拿出車鑰匙。伏城看著他的背影,沉默片刻,他正要開口說自己想單獨回家,讓卓桓不用送了,就聽一道驚喜的女聲從身后響起:“伏城?!”伏城驀地愣住,他轉過身,看見來人:“蘇悄?”穿著香奈兒套裝的美麗女子左手拎著一只LV鏈條包,踩著細高跟,走了過來。她看了眼伏城身后的車,驚訝地問:“你的車嗎?”伏城回頭看了眼:“不是,我朋友的。”聽了這話,卓桓站在車門旁,雙手插著口袋,似笑非笑地看著伏城的后背。然而伏城卻恍若什么都沒察覺。蘇悄輕輕地“哦”了一聲,她的目光在卓桓的臉上晃了晃,有些驚艷,但很快就收回視線。她認真地仰著頭,對伏城笑道:“上次在咖啡廳喝完咖啡后,就一直沒聯系了。我前兩周給你發微信消息了,你怎么沒回我呀。”伏城默了默:“抱歉,可能沒看到。”蘇悄:“知道你忙。你瘦了好多啊。你在這棟樓上班嗎?”伏城:“嗯。”蘇悄:“好巧,我在隔壁!以前都沒見過你誒。”伏城:“我經常出差,很少在公司。”艷麗奪目的女人將額前落下的頭發挽到耳后,她微微笑著:“這樣啊,那下個月的同學聚會你有時間嗎。我給你發微信,就是為了這件事。我和他們說,這次一定能帶你來的。”她可憐地眨眨眼,“你不會又不去,讓我沒面子吧,伏城。”突然見到蘇悄,這件事讓伏城完全措手不及,接著對方又提到同學聚會的事。伏城愣住了,一時間沒有開口。蘇悄勾起紅唇:“我仔細和你說說吧,這次同學聚會的事,是有個同學家里出了點情況,大家想幫幫他。咱們也好久不見了,要不一起吃個晚飯,我正巧也可以和你說說?”伏城嘴唇翕動,正要開口,身后傳來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喂,伏城。”身體僵了僵,伏城轉過身。墨鏡被男人推了架在額頭上,露出了那雙清徹秀雅的眼睛。卓桓一只手撐在車頂,單手支著下巴,側著頭看他,語氣散漫:“不是說和我一起吃飯的么。”落日的余暉沒入地平線下,被高樓大廈遮擋,夜色漸漸深邃,心也漸漸地沉了下去。四目相對,伏城靜靜地望著卓桓,卓桓噙著笑,也無聲地看他。短短的幾秒,卻如漫長的一生。伏城笑道:“有說過么,卓老師,您是不是記錯了。我要和朋友去吃飯了,還有什么事么。”目光在青年含笑的臉上停留許久,卓桓伸出手,輕描淡寫地將墨鏡拉下。卓桓:“哦,那可能是我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