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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表面張力折斷,導致的裂口。”忽然怔住,伏城抬起頭:“卓老師,您是想說,這架飛機是側飛著進水的?”如果不是側飛墜海,那最先接觸到水面的應該是機腹,而不是左翼!卓桓回過神,他抬眸掃了伏城一眼,聲音散漫,似乎不是很集中精神:“嗯。我的推斷也是這樣,你對A390了解頗多,所以也讓你來看看。”慢慢地集中了精神,卓桓:“既然你也這么推斷,那么現在確定——美航4012,在空中就已經發生了意料之外的翻轉。除此以外,你再看這。”說著,他抬頭對老約瑟夫說:“你也看看。”老約瑟夫也蹲了下來。三人一起看著這塊裂口。卓桓漂亮干凈的手指在飛機長長的裂口上滑過:“裂口越往后,開裂縫越大。這符合合金的斷裂力定律,但這個開口度,我感覺……有點問題。”作者有話要說: 伏橙橙:【盯著小揪揪走神ing】卓安息:你們看他盯了我這么久,什么原因,不用我說了吧?---------------烏柏林根空難是真的慘,是我覺得最痛惜的空難之一。----------------☆、第三十二章近七米長的左翼殘骸上,從翼尖向根部看,起初是半米長的、凌亂的白色劃痕,接著是長約三米的豁口。而在這條巨大的豁口兩側,順著崩裂的金屬斷面,如同蛛網一般,黑色裂紋密密麻麻地向外延展,如同大地皸裂的皺紋。飛機墜海,就必然會造成機身的斷裂和損傷。乍一看,這些損傷都非常正常,但經過卓桓的提醒,眾人這才發現不對。老約瑟夫有著多年的空難調查經驗,他品出一絲不對,摸著下巴道:“Reid,你的意思是,這個斷裂紋不對?飛機墜海是一瞬間的事,哪怕飛機勉強在海面上維持飛行了幾秒,在它掉進海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會被大海強大的海洋動力摧毀。這是海面墜毀,不是河面迫降,不可能出現哈德遜奇跡。”大海,不是河流。2009年,一架全美航空1549航班,從紐約拉瓜迪亞機場起飛后不久,就遭遇了鳥擊,四發引擎全部失效。迫不得已,飛機要立刻迫降,最后機長選擇在哈德遜河上迫降。這次迫降非常成功,沒有遇難者,只有幾人受傷。這次迫降事件被稱為哈德遜奇跡。但是如果這件事出現在海面上,那哈德遜奇跡根本不可能發生。海水在運動的過程中,會產生極為龐大的潮汐能、波浪能、洋流能等。飛機降落在平穩的水面上,和降落在水泥地上根本沒有差別。更不用說降落在波濤洶涌的汪洋大海上。強大的海洋動力一定會撕裂這架飛機,絕無例外。老約瑟夫:“就斷裂面來說,我用rou眼看不出不對的地方。它是翼尖入水,那越往后,裂口越大,也很符合常理。同時,伴隨著這個裂口的兩側的裂紋,也會擴展越大。這些都符合金屬的斷裂韌性。你是覺得有哪里不對?”然而老約瑟夫沒想到,他這句話問完后,卓桓竟然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伏城和老約瑟夫都看著他,卓桓卻微蹙了眉,他的視線在左翼的斷裂口上仔細看了許久,終于抬頭:“我不能確定,但這個裂紋就我的直覺來說,充滿某種異樣感。”伏城:“什么樣的異樣感?”“它應該是這樣的么。”伏城看著他:“卓老師?”卓桓:“先計算吧。”***調查總部,會議室。蘇飛:“是人嗎?”伏城:“……”朋克少年不滿地轉頭道:“伏哥,你現在應該接上一句‘看上去不像’。”伏城:“……”片刻后,他面無表情:“看上去不像。”蘇飛點點頭,感嘆道:“這怕不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吧。”卓桓高挑的背影微微一頓,一道輕蔑的冷哼過后,他頭也不抬地說:“給他把房間退了,換成標準間。”明明沒有指名道姓,Lina卻知道這一定是對自己說的。她微微一笑,道:“好。”說著,就拿起手機,準備退房。蘇飛驚恐地飛奔過去,按住她想打電話的手,扭頭對卓桓怒道:“所有人都住套房,憑什么我住標準間!又不是你花錢,是NTSB買單!”聽了這話,卓大爺也不低頭寫公式計算了,他抬起頭,仰著靠在椅背上,留給蘇飛一個傲慢的下巴——并不是雙下巴。“就憑我是UAAG的負責人。”然后看向Lina,“給他在街頭隨便定個小旅館。”蘇飛:“還給不給人活路了啊!”卓桓:“嗤。”所謂嘴賤,大抵就是如此。蘇飛淚流滿面,悔不該當著卓大爺的面嘴賤。他不停地朝Lina撒嬌,求著Lina不要把他的套房退了:“一晚上一萬多呢!我還沒住夠!我每天累得半死,回去就指著躺在我舒服的按摩浴缸里,美滋滋地做個SPA,才能活下去這樣。”Lina溫柔笑道:“為什么非得當著Reid的面說,傻孩子,你在他背后,想怎么說都可以呀。”卓大爺:“……”“哼。”這件事其實也不能完全怪蘇飛嘴賤。伏城悄悄看向某個男人和他面前的東西。只見一張寬大的會議桌上,擺放著數不清的A4紙。每張紙上都用黑水筆,寫著繁密復雜的公式和計算過程。測量出飛機左翼的斷裂數據以及各項物理屬性,并不復雜。但想要從中發現那一絲異樣,難如登天。首先,他們并不知道飛機左翼的裂口到底有哪里不對。那么就必須從每個方面去考慮。會不會是本來就有的金屬疲勞?在飛機落水前,左翼就斷了,只是因為后來墜海,原本的斷裂口被新的裂口覆蓋了?又會不會飛機的左翼是被什么東西割裂過?比如半年前伏城從紐約飛波士頓的那次,飛機的機翼就被發動機碎片割裂了。還有很多很多難以預料的可能性。所以為了找出那一點異樣,卓桓開始了詳密的計算。從早上開始,他就坐在桌前,到現在推算了整整四個小時。各種各樣的物理公式、數學公示從筆下流暢滑出,沒有一絲滯澀感。如同指揮著一場盛大而優雅的交響樂,他每一個抬手,便將符號從琴譜中剝離出來,以不容拒絕的冷酷姿態,強硬地放入紙張上。以此,匯聚成一曲磅礴的理論交響之樂。難怪這個男人能參加世界物理大會。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