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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d,是哪里不對。從飛行數據曲線上來看,沒什么問題,除了倒數16秒時,突然四臺引擎熄火。在此之前,飛機數據一切正常。”卓桓沒有回答。他閉上了眼,這時音頻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重放,他仔細地聽著,忽然,睜開雙眼。“聲音太悶了。”“啊?”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看見了對方眼底的迷茫。伏城也是一頭霧水。太悶了?什么聲音太悶了?駕駛艙里三個飛行員的對話?卓桓緩慢地抬起頭,老約瑟夫正坐在他的面前,所以他第一眼就與老約瑟夫對視。但是頓住片刻,他轉開視線,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黑發年輕人。兩人四目相對后,卓桓:“你曾經是艦載機飛行員。”伏城雙目一縮,良久,他點了點頭:“是。”這話一落地,全場嘩然一片,老約瑟夫吹了聲口哨。蘇飛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cao,兄弟,航母飛行員?你這么牛逼?!開航母啊cao!”伏城瞥了他一眼。是開航母上的飛機,不是開航母。但是懶得糾正他了。卓桓坐在轉椅上,右手輕輕地在椅子扶手上敲擊著。“民用客機和軍用飛機,因為發動機性能不同,在燃油時造成的引擎響震也不相同。但是這種不同,人耳很難分辨。但是艦載機就不一樣了。”卓桓一邊說,凌厲的目光一邊望著伏城,“艦載機在降落時難度極大,所以發動機響震的不同到這個時候,就能被人耳直觀察覺出來。”伏城神色平靜:“是,艦載機降落時候的發動機聲音,和其他飛機差別很大。”卓桓:“JL917的引擎響震,和正常的麥飛F435不一樣。”老約瑟夫腦中靈光一閃,對蘇飛說:“快,找個正常的F435發動機音軌出來聽聽。”蘇飛:“……”你們踏馬全把我當童工壓榨了啊!心里吐槽,蘇飛手上還是迅速地從數據網里找到一段F435的正常發動機音軌,放了出來。然而聽完以后。老約瑟夫:“……有不一樣嗎?”伏城微笑道:“我覺得沒有。”蘇飛舉起手:“我也覺得沒!”聽了他們的話,卓桓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呵笑,他喝了口咖啡。“聽不出來,把音軌疊在一起,不就能看出來了?”蘇飛又把正常F435飛機的發動機音軌和日航這架F435的音軌重疊在一起。兩條音頻軌道重合的那一刻,伏城嘴唇翕動,難掩錯愕。一陣漫長的沉默后。蘇飛:“……這踏馬都能聽出來,還是不是人啊。”朋克少年沒刻意壓低聲音,這話也穩穩傳入卓桓的耳中。他難得沒裝逼,而是說了句實話,解釋:“因為這是麥飛的飛機。”老約瑟夫:“知道你曾經是麥飛公司的總設計師,但你不是沒參與過F435的設計和改善么。”卓桓眉毛動了動:“Lina和你說的?”老約瑟夫:“對,難道你參與過F435的設計?”“沒有。”眾人剛松了口氣,就聽大魔王用平平無奇的語氣,輕飄飄地說道:“但是我拆過一架F435。”“……”***芬蘭,赫爾辛基,航空安全局。一大早,媒體記者便將航空安全局的門口堵得水泄不通。芬蘭新聞外交部準備好了會議室,上午九點五十分,媒體記者進入會議室,等待發布會開始。十點整,會議室大門打開。一位穿著紅裙、身材窈窕的金發女郎走進會議室,細長的高跟鞋更襯得她雙腿修長筆直,她露出大方美麗的微笑,站到了主席臺前,溫和地說道。“大家好,我是Stephanie·te,隸屬多國飛機事故調查組織UAAG。今天由我負責向大眾匯報,UAAG關于日航JL917空難的調查進度……”半個小時的任務匯報后,是媒體記者提問環節。這些穿著西裝、看似端莊的記者,在此刻化為手持利刃、尖酸犀利的戰士,向主席臺上的法國女郎發動攻擊。可惜一切都被她優雅而完美的笑容擊敗,Lina游刃有余地回答記者們的每一個問題,直到發布會結束。中午,芬蘭航空安全局的官員親自送她離開。“替我向te先生問好。”Lina笑道:“我一定會向父親轉達。”上車時,金發女郎看見航空安全局的門口石頭上,坐著一個頹廢狼狽的亞裔男子。他失魂落魄地望著地面,身上的西裝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換洗過,又皺又臟。Lina看得久了點,芬蘭官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哦,那是空難幸存者。之前幾個月他每天都來我們這,要我們嚴懲副機長,說是副機長綁架飛機,導致空難。但那位副機長已經死了,我們也不明白他的需求,總不能把他趕走。現在真相大白了,他應該好受些了吧,不是人為因素。”官員轉首看向Lina,笑著說,“希望Patrick先生能早點找出真相。”Lina:“我會向Reid轉達的。”找出真相?談何容易。他們剛剛放棄了一條錯誤的路,看似找到了新的方向。然而抬頭遠望,前路荊棘,黑霧濃云遮蔽,不見盡頭。想要快點找出真相,這大概需要奇跡吧。不過Reid本身,不就是奇跡的代名詞嗎?法國女郎微微一笑,上車離開。***調查總部。新的調查方向出來后,眾人又陷入了新的難題。老約瑟夫:“引擎響震確實不同,但是從飛行數據來看,這個異常并未影響到發動機的正常工作。可以推測,響震和事故原因有關,但是具體原因是什么,該從什么地方下手?”“會不會和低壓渦輪模塊有關?”老約瑟夫:“四個發動機的低壓渦輪一起出錯?”“或許是風扇模塊?”老約瑟夫搖搖頭:“我猜想,或許是氣體流出尾噴口的時候,發生響震異常……咦,對了,Reid人呢?”順著樓梯下到一層,伏城在凌亂的機器零件堆中找了許久,終于看見了那個男人。坐在工學梯子的最頂端,他拿著一只扳手,動作輕柔地將一只圓柱形金屬零件從發動機上拆卸下來。白色T恤上不免沾上了一點污漬,連著勁瘦的手臂上,也都是污痕。將東西拆下來后,卓桓低下頭,看見伏城。眉頭挑了挑,卓桓:“看多久了?”伏城:“老約瑟夫他們在上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