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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開口。他的舉動很平常,甚至也會笑。除了不說話之外,一切照舊。“桑枝啊,你這樣比打人還可怕。我錯了,我不該跟你說那人的破事兒,我求求你跟我說句話吧!”桑枝扯起嘴角對阿椿笑了一下,還是不開口。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著,到了水閘,見了黑禰的駐軍和頭目,晚上的時候喝酒……桑枝還是一言不發。“我怎么沒聽說過這位小兄弟是啞巴呢?”頭目看著桑枝一杯杯往嗓子里倒酒,有些不解:“不過他酒量倒是挺好的。”阿椿嘆息一聲搖搖頭:“只怕是失語癥。我這兄弟膽子小,進了一次水牢就變成這樣了。”新住處是個帶著水車的竹房。水閘這邊,人們都走旱路為主,長長的船塢邊上,除了蘆葦,什么都沒有。坐在船塢頭,桑枝還拿著酒壺灌著酒,阿椿實在看不下去了,把他的酒扔進了河里:“你真以為你千杯不醉啊!你再怎么喝,他也看不見,不會心疼!”酒被扔了,桑枝還是不看他,也不說話。蘆葦叢里,滿是昆蟲的嘶鳴。阿椿坐到他身邊,低聲說:“我臉上這朵山茶下面,刻著一個‘奴’字。”聽不出他有什么感情,就像是在說和自己不相關的事一樣。“從小我就被那個人教說我是個女孩子,我每天盼他死,結果他真的死了,我又好像習慣像個女孩子那樣活著了。不過我跟你不一樣,過去了的事情,就跟隔夜的湯一樣,餿了,臭了。我是不會讓別人把我變成那種東西的。”桑枝把一直保存著的香囊拿了出來,把那銀藍色的粉末倒進了流淌的河水里。阿椿看著他的舉止,說:“不過,桑枝真好啊。還會有人讓你傷心。”夜里,就算是心痛地流淚、睡著了,那瑰麗的藍蝴蝶再也沒有入夢過。睡眠好像也被澄清了一般,什么都沒再夢到過。四月的時候,桑枝在茶園里看見了一群過路人。他們顯然是要往黑禰那兒去的,普遍都是漢人打扮,帶著豐厚的箱奩貨物。其中一個人……他的左眼角上有一顆痣。似曾相識。桑枝看著他,他也轉頭看著桑枝。“你在看誰?”阿椿順著他的目光望上去,臉一下子變白了,往后退縮了兩步。“糟了,他們都是白禰的人。怎么從沔江回這里了?”看到他們攜帶的貨物,阿椿又明白了:“我知道了。他們是為那個人回來的。這次他正正經經娶親,白禰少不得都得上門祝賀。”桑枝聽不得“娶親”兩個字,深吸一口氣走下小道。阿椿走在他身后:“你別難受了。嫁到那寨子里的女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那個人又不知道心里在盤算什么,說不定你以后還要慶幸離了那里呢。”何嘗不知道他說的這些呢……但是,就是嫉妒著和他接近的人。一想到晚上,他的身邊會躺著另一個人,會有別人占據他的懷抱……即使他給出的陪伴里沒有溫情,也會讓人嫉妒的要發瘋。不說話的時候,好像日子過得特別快,做事情也沒了主意。桑枝好像回到了以前被人命令著過活的日子,阿椿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用自己思考的感覺似乎也挺不錯……只是阿椿看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擔心了。“這樣吧,我們去一趟銅丹隘口,買點東西過夏令吧。買點你愛吃的東西,愛喝的酒什么的,怎么樣?”“嗯……”阿椿嘆了口氣,帶著桑枝走旱路來到了銅丹隘口。坐在河上的木棧道旁,低頭等著阿椿的時候,看到眼前的地面像是云來一般變黑了。不由地想起了那個老鷹和羊羔的故事。抬起頭來……看到了小薊,坐在轎子上。像是憑空從腦海里冒出來一樣。他怎么也來了隘口?不過阿茶也在這兒……他當然可以來這里了。桑枝愣愣地看著他,望著四月的陽光下的他……周身都像是灑了金粉、皮膚光潔如膏脂。他居然笑了,就像是遇見了些許日子不見的朋友一樣。他還是溫言軟語:“這不是桑枝么?你怎么來這了?”沒來由地,覺得他只對自己露出的這笑容很可怕。蝴蝶振翅、抖落魅人的磷粉一般。太美了,美的讓人害怕。桑枝在失神中,沒能回答他,也沒能移開自己的目光。他眨著密匝匝的睫毛,移開了對視的視線,輕輕舔了一下唇。淡紅的舌尖和唇,微微擰起來的好看的眉,喉結像是隱隱凸出的玉石……貪婪地把他一眼望盡,桑枝轉過身跑了起來。一直跑到了大片的杜鵑花叢中,離那里那么遠……他應該不會再追過來吧。桑枝站在花叢中,望著眼前一片無垠的花海,像是滴血一般地紅。氣還沒有理勻,忽然,一雙臂膀從后抱住了自己。像是真的被掠食者捕捉到……情急之下,又發出了聲音:“放手……”“不行。”感到他把臉埋在了自己的脖子里,柔軟的鬢發蹭的人癢酥酥的。已經不想再看見他了……他給自己的根本不是溫柔。他給出的只是期待,還有那隨之而來的……必然而可怕的落空。他比誰都讓自己心痛。只是為什么,陷在他的懷里時,就像是落網一般無力去掙扎呢?第27章花叢下被壓倒在花叢中時,身邊是花墻,閉上眼睛,眼皮上是和花海同樣的紅色。“小薊……”好像白晝落下了一顆星星,帶著太陽的溫度親吻著自己……從不知道吻會變得那樣苦澀。難看地哭出來,被嫉妒、熱情燃盡理智,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對他敞開一切。即使會受傷……好想就這樣不計后果地,奉獻出一切地愛著他。衣服被扯開了,手指摸索著胸前……明明是白天,直射的陽光下面,理應見不得人的欲望,卻好像再也沒法隱藏。被那雙幽深的黑眼睛注視著。他微微瞇起眼睛,臉上看不出情緒。聚焦著自己的視線,比陽光還讓人無處遁形。可是不想、也無法移開目光。只是注視著他……不需要語言。衣服被扯散了,感到他下沉的腰際撐開了雙腿。不知為何,身體只想著去迎合他,腿不由自主地分開了。被他撫摸過的皮膚,讓身心都戰栗起來。身邊的花叢傳來一陣撥亂開的聲響,一丈開外,有人在低聲說:“少爺,您還得……”“滾開。”從沒見他發過火。就算是這樣,也覺得他皺起來的眉頭很漂亮。他甚至都沒有離開注視著自己的視線。聽到花叢的聲響,那人離開了。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