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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梅時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的蝴蝶吧?翅膀在黑暗里也閃著磷光。”

“你在地面上也見過么?不過那玩意兒又不能吃,管他呢。”

在完全的黑暗里,辨別時間流逝的能力自然有所下降。但是桑枝看到送來的第一頓飯時明白了:一夜已經過去了。

陰暗潮濕的地方,容易滋生蟲子。不過桑枝在這睡了一夜,居然沒有染上跳蚤。

和小薊一模一樣……在野外走著的時候,蜜蜂總是跟暈了頭一樣要往他身上撲,甚至往他喝完了水的竹筒杯子上聚集。他總是吸引著那些香甜的東西,而臭蟲從來都不近他的身。

桑枝想到小薊給自己的那個香囊,現在正好好地放在懷里呢。會不會是這個香囊讓自己躲開了蟲子的侵擾?

用帶著手銬的手摸索了出來,香囊表面上繡著繁復的刺繡,圖案似乎就是蝴蝶。打開來看,里面裝著的滿滿都是粉末,在黑暗里隱隱發出微閃的銀藍色磷光。

桑枝拿指頭捻了一下,那熟悉的觸感……

是蝴蝶碾碎而成的粉末么?

腦子里一片亂麻。不過,這畢竟是他給自己的。桑枝把香囊重新揣進了懷里。

第22章微虐

拿著火把的看守打開囚門,把桑枝拖著離開了囚室。

因為覺得那一盤不知是湯是粥的東西很難吃,桑枝已經一天沒東西下肚了。有些氣眩地被押著來到了洞xue中央,仰頭看到老太太站在一旁的高地上,身邊還有好幾個平時沒見過的男人,都穿著一身鴉黑。

火光下,他們的表情都很肅穆,泛出一種慘淡的青白色。自己就跪在這些人的面前。

“桑枝,誰讓你偷鑰匙的?”

現在說出去的話,阿椿說不定會死。而自己應該可以爭取到一些時間。

“算了,就算你說出來,為了以儆效尤,也會給你上刑。”老太太輕輕揮揮手,“動手吧。”

鐵銬換成了麻繩,手被重新捆了起來。嘴里被塞了布團之后,被人押到水邊的一塊木板上,手被吊在上面的一根橫木上。

腳下的木板被撤掉了,下面居然是漆黑的水面。腳尖堪堪擦到水面,聽到旁邊咯啦啦的滑輪聲響,橫木下移了。

這樣一來,小腿往下就全部浸在冰冷的水中了。

粗糲的麻繩深深勒到了手腕里,這樣懸空著溺死……恐懼讓人快無法思考了。想要求救,卻因為嘴被塞住,只能發出一些哼聲。

“太難看了,別這么撲騰。”老太太站在這眼水刑具旁,冷眼看著桑枝攪起來的水花,抽著煙慢慢說:“橫木每天下降一尺,水漫到胸的時候,就放了你。”

小腿被泡的冰冷發脹,手腕也被勒的沁出了鮮血。雙臂因為支撐著全身的重量,很快就酸麻的感覺不像是自己的了。

桑枝不到一個時辰就暈了過去。

橫木被陡然下降了一尺,水漫到了腿根。

聽到呵斥聲,桑枝睜開眼睛。遠遠看到石臺上的場景很像是之前自己被審問時候的重現。黑糊糊的四周,僅有的幾根火把旁站了一群人。只是跪在地上的人,換成了阿椿。

老太太仍舊莊嚴地站在原地。一個黑衣的男人拿著一把刀子,伸腳踩在阿椿的后背上,閃著寒光的刀尖伸進他的嘴里:“你偷偷潛進書室要干什么?你跟桑枝那小子又是什么關系?”

阿椿在地上抖成一團,刀尖似乎割破了他的嘴。在恐懼下,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用手語。

男人低聲威脅道:“裝啞巴的人多了去了。不說話的話,就把你的嘴角劃出裂口。你臉上這朵山茶也會被劃爛。你的眼睛、鼻子、耳朵,一個個地全部割下來。”

阿椿的嘴角流出鮮血,他顫抖著說:“我說……和我無關,都是桑枝讓我偷的。他知道我是白禰出身的,就拿這點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他就要告訴所有的人。”

阿椿滾在地上嚎啕著:“我只想活下去啊……老太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桑枝他仗著自己得寵,他就是拿準了您不會對他怎么樣啊!”

“我不會對他怎么樣?”老太太輕蔑地噴出一口煙,“把桑枝帶過來。”

桑枝被濕淋淋地解下來押了過去,頭發披散著蓋住臉。阿椿像是看鬼一樣看著他。

“桑枝,阿椿說的是真的嗎?”

嘴里的布團被拉了出來,桑枝如蟬蛻一樣無生氣地伏在地上,咳了好幾聲才說:“阿椿,你怕死的樣子比我難看多了。”

頭發被人擰了起來,黑衣男人對著他惡聲惡氣地吼道:“快說!”

“阿影,讓他說。”

男人退到一邊,桑枝低聲道:“既然他比我怕死,那就讓他活下去好了。”他抬起頭,“老太太,您怕鬼嗎?”

“誰讓你這么跟老太太說話的?”

臉上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嘴里嘗到血腥味,頭被扇的扭到一邊。

“阿影,退下!”老太太厲聲責令,然后問道:“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來到這里之后,我夢見過我娘。黑禰人信神,卻不信鬼。您殺了那么多人,晚上也不會做噩夢嗎?”

老太太又吐出一口煙:“桑枝,你要明白一件事。既然來了這里,那你生是這里的人,死是這里的鬼。”

她靜默地轉身,淡淡地說:“把他們關在一起。”

“老太太,還沒審出是誰犯了事呢。”

“一個軟骨頭,一個硬骨頭。誰說謊不是一目了然么。”聽到她的低語,“是咬人的狼還是護主的狗,總是得再磨一磨才能知道。在那之前別告訴小薊。”

“是。”

火把慢慢地遠去了。桑枝渾身脫力地倒在地上,灼熱和寒冷交替著襲來,他又暈倒在冰冷潮濕的石面之上。

第23章雨霽

在昏睡中,隱隱約約感到阿椿推搡著自己:“桑枝?你可別嚇我啊……燒的好厲害,你要是病死在這怎么辦啊?”

完全沒有力氣回應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罵他的烏鴉嘴。

阿椿踉蹌著走到囚門邊,手握著鐵柵欄往外喊著:“這里的囚犯發高燒了!他可是頭人房里的,你們趕緊去通告一聲啊!”

還沒聽到回應,桑枝只覺眼前一黑。

醒來的時候,發覺有人正掐著自己的下巴往嘴里灌著湯藥。就算嗆到了喉管,灌藥的手也沒有松開。

依舊在浴室里,桑枝被服侍著脫了衣服。因為高燒將退,全身毫無力氣。才幾天下來,感覺鎖骨和肋骨都高高地凸起出來,皮膚更是慘白地沒有一點血色。

這次并不是藥浴,旁人拿軟毛刷給他洗掉身上的污跡,從頭到腳淋了幾桶水之后就擦干了身體和頭發,把長長了的額發絞短至耳廓。

穿上了和平時無異的衣服,但是依然沒有子爾和掛帶,桑枝被人帶到了堂屋。

正是晚間,堂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