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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被趙馳拉回了懷里,赤裸裸的摟著他道:“真要把皇宮大內那套規矩做全了嗎?”“……”趙馳摟著他歇了會兒,道:“倒是你含著我那物,不清潔的話,容易拉肚子。”何安連忙道:“喜樂等已經備下了沐浴的桶子,讓他們抬過來便是。”趙馳起身披了衣服,出去開門,果然見喜樂在外面候著。他喚了一聲喜樂,喜樂愣了愣似乎沒料到是他出來,于是連忙招呼人從配房抬了一個巨大的浴桶送入了堂屋。趙馳摟著何安沐浴,又是一番纏綿。待兩人洗凈后,何安抬著軟軟的手替殿下拭背,就聽見趙馳道:“王阿今日,并沒有想做個死局。”何安手一頓:“殿下何出此言吶?”趙馳回頭看他笑道:“他若真想我馬上走,斷不會讓皇帝老頭兒給我指婚。你想想,別說皇子,普通人家娶個媳婦變得行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皇家規矩更是繁瑣。這一折騰不得小半年?”何安一聽喜道:“殿下聰慧,奴婢怎么想不到。”“你是聽了這事兒,急了。”趙馳安慰他,“是不是怕我走?”何安已是帶了笑意:“奴婢失了方寸。”“有這半年……什么事兒不回發生?”趙馳道,“以皇上那個體格,說不定明兒就一命嗚呼也不是不可能。”“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何安連忙道,“萬萬不可。”趙馳看他,笑問:“小安子,我問你,你是想讓我當王,還是讓我做皇?”何安想都沒想道:“殿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奴婢自然是都聽殿下的。”“真心話?”趙馳說,“哪怕我最后要去封地,你留在京城也行?”何安垂眼,有些傷感笑了笑:“是舍不得殿下。可奴婢一個皇城里的奴才,沒有圣命,哪里也是去不了的。唯一安慰的是,這西廠廠公御馬監掌印的位置,在咱大端朝還算有些分量,未來殿下若在封地有什么要做的,招呼一聲,奴婢也能在京城策應策應。”“舍得嗎?”趙馳問。何安這次想了好久,才緩緩的搖頭:“舍不得。”他說完這話又連忙補充道:“可萬事只看殿下的想法。殿下若想這輩子做個閑散王爺,哪怕是做個普通人,奴婢便是散盡千萬家產,也要讓殿下活得舒坦。殿下若真要皇權玉璽,如今這京城鼎立之勢已起,要想順位接替怕是不能夠……奴婢愿意為殿下篡改遺詔,助殿下繼承大統。”他一段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說的毫不猶豫,倒讓趙馳發愣。趙馳以為自己喜歡了這個人,已是足夠了。今兒才發現,此人對自己的情誼已不足用喜愛兩字來表達。何安分明是已把自己的所有命運與自己休戚相干。趙馳毫不懷疑,就算他讓何安現在立刻去死,何安亦絕不遲疑,立即自刎。這份情誼熱騰騰,亦沉甸甸。他趙馳何德何能……他笑了笑,摟著何廠公入懷。“茲事體大,容我再想想。”趙馳道。“嗯。”何安道,“殿下順著心意來就好。”*兩人出了浴盆,何安替他擦拭干凈身體,又為他著衣,等他卸下后,何安穿著單衣在床邊站了會兒。“殿下,那您就寢,奴婢下去了。”趙馳一頭霧水,連忙抓住他的手腕:“不一同睡?”何安臉一紅,身形有些單薄可憐,悶聲道:“這于理不合。祖訓有言……”“跟祖訓有什么關系……”趙馳琢磨了一下,算是琢磨透了,這位何廠公給自己與皇上一個待遇的級別呢。就算不是皇上敬事房一個級別,退一萬步講也是東宮詹士府的規格啊。“行啊……何廠公……”趙馳感嘆,“沒發現您這么守規矩?別不是連都備好了?晚上我跟誰睡了里面都記的詳詳細細?”他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沒料得何廠公更羞澀了,半天從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您現在還沒娶妻納妾的,奴婢自然做不出別人的……奴婢把自己個兒受寵的日子都記下來了。請您過目。”趙馳打開一看,忍不住有些發呆。——八月十三,殿下臨幸何安一次。何安這還沒算完,紅著臉又磨了墨,在后面一行寫到:“八月十五,秦王殿下臨幸何安一次。”頓了頓,像是有私心般,他在后面加了一行備注:“殿下憐何安,允何安同寢一夜。”趙馳:“……”第四十七章時開說是同寢一宿,其實也不曾。趙馳夜行而來,天未亮時便已起身著衣準備離去。何安自然是比他起的更早,伺候殿下洗漱更衣后才依依不舍的送他到了門口:“殿下真不用過早膳再走?”“不了。”趙馳道,“今日封王的圣旨應該會到,我早些回去準備,讓人看著就不好了。”他瞧何安的眼神,知道他舍不得,摸了摸道:“真想跟你堂而皇之的在大門口道別。讓人都知道我來廠公府上與你抵足而眠了。”何安臉色紅著垂首道:“如昨夜這般,奴婢已很滿足了,不敢過多奢求。”何廠公討巧的時候最乖順可人,趙馳一笑,又親昵的在他腮邊落了一吻,這才飛檐走壁的離去。身邊驟然一冷,一陣風吹來,秋鳴院子內的荷花開始凋零。何安回頭看了看那池塘。……原來貪心就是這么不足,殿下不過臨了兩日,就已經舍不得他走了。他站在那處,忍不住雙手握住揉了揉,似乎那般就能抵御一人的孤單,又怔怔站了好一會兒,等到殿下的氣息都散盡了,才緩緩走出了秋鳴院。喜樂喜平早就在院外等候,見他來了,喜樂連忙上前給他蓋了披風。“昨兒后半夜就開始起風了,怕是這天而要涼下來了。”喜樂道,“這京城的秋來快,師父多穿些,莫著了風寒才好。”“嗯。”何安把披風攏了攏帶著兩人往自己住的院落走,邊走邊問,“讓你和高彬挑人,怎么樣了?”“已是七七八八了。”喜平道,“品階比之前高,俸祿也豐厚,錦衣衛那邊想來的人不少。”“時開呢?”何安問他。喜平早料到他要問這個,便道:“調令是下了,人也接令了。就是不來西廠報道。”何安腳步一頓,回頭瞧他。已是不怒自威。喜平卻不怯,亦不回避。“你和高彬就這么辦事兒的?”何安問。“廠公調人過來自然有計較,是我勸高掌刑不要打草驚蛇。”喜平道。“你倒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