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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都想不到,一對普通無害的兄弟,正是警方在找的人,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房間里。高淼檢查過房間四周情況,拉好窗簾之后,讓弟弟先去洗澡。高澤很聽哥哥的話,小孩似的被牽著走進去后,便自然地脫下衣服。高淼看了一眼,便走出浴室,門并沒有關上,徑直回到床邊坐下,在高澤回頭就能找到他的地方。這是高澤患病后慢慢形成的一個習慣,高淼永遠陪在他身邊保護他,已經成了他最依賴的人,高澤極度缺乏安全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時候還好,一旦等他回神,抬頭卻看不見高淼,他就會十分的恐慌,整個人發(fā)抖不止,只有高淼出現,他才能平靜下來。所以,高淼和高澤幾乎是一體的,誰也離不開誰。高淼倚靠在床頭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他精神繃緊,已經很疲憊了,此時坐著,他都忍不住閉眼,上下眼皮不斷碰著,身體慢慢歪倒,趴在一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不過幾分鐘,他是被弟弟含糊的喊聲驚醒的。高澤在慌,在害怕。高淼一想到這點,立刻從床沿跳起來,沖去浴室,查看情況,也是這時,他才注意到門外的敲打聲。甜膩膩的女聲傳進來:“請問,需要客房服務嗎?”高淼皺眉,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弟弟,還是決定先放輕步子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查看情況。外面站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手指翹起,撩了一下耳邊的卷發(fā),散發(fā)出滿滿的風塵氣息。高淼思索一會,感覺應該不是警方的人,也不是什么危險,便故意壓低嗓音,粗聲不耐道:“不需要!”女人卻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模樣,繼續(xù)對著貓眼搔首弄姿,笑著說:“老板,你確定?要不要先試一下嘛~”那拉長的嗲聲,聽得高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眉頭蹙得更緊,他擔憂地看向浴室,弟弟的狀態(tài)更糟了,而且就這樣光著蹲在地上,也容易生病。高淼怒了,低吼:“滾!”女人知道做不成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紅唇張合著嘀咕:“不要就不要,至于這么兇嗎?哼。”高淼看她走遠了,立刻轉身跑到弟弟身邊,用浴巾裹住他,蹲下來緊緊抱住他,熟練地輕拍著安撫:“沒事,沒事,哥哥就在這里,不用怕……”等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高淼就立刻幫著他換上衣服,遞給他魔方,讓他乖乖玩,不要動。高淼自己,就只是簡單地淋了個涼水澡,視線還不停的往外掃,生怕一個不注意,弟弟出了什么事。但幸好,他很乖,只是低頭不斷重復地玩著魔方。晚上,他們兩兄弟躺在不大的單人床床上睡覺,偏瘦的兩人擠在一起,剛好睡得下,只是想翻身什么的,就很難了。但他們已經習慣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高淼被身邊的啞聲喊叫驚醒,腦子嗡嗡鳴著,轉頭發(fā)現是弟弟夢魘了,閉著眼,臉色蒼白地喊著什么,聲音含糊不清,但聽得出其中的恐懼。高淼立刻用力去推他肩膀,努力把它喚醒。等高澤意識模糊地睜開眼,茫然地看向身旁的哥哥,發(fā)現他緊皺著眉,神情緊張又恐慌,急切問:“沒事吧?”高澤恍惚了一會,似乎還無法分清夢境和現實,過了一會,眼神清明些,才搖了搖頭,啞聲說:“哥,我做夢了……”高淼摸著他的頭,安撫說:“沒事,夢都是假的。”高澤眨巴了下眼,眼底清澈,含著茫然和不安,“我夢到了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高淼搭在他頭頂的手僵了一瞬,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摸著,張了張嘴,卻只能詞窮地重復說:“夢都是假的。”王都是假的,所以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不用害怕。這些話,不知是說給害怕的弟弟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畢竟只是兩個少年,逃亡躲藏的手段想法都稍顯簡單,警方一路沿著蛛絲馬跡,不過一天,就逼近了他們。高淼用槍挾持,占領了一間便利店,年輕的店員從未經歷過如此可怕的事,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嚇得渾身發(fā)抖,說不出一個字來。店員被捆綁住,扔在一旁的角落。數輛警車停在門外,警燈閃著,呈包圍之勢,嫌犯無處可逃。刑隊拿著揚聲器,冷靜地勸說里面的嫌犯釋放人質。整個過程并未有多復雜,因為店員本就不是高淼想要殺害的對象,綁住他只是為了他不要亂動,造成麻煩。現在,警察包圍了這里,高淼心里慌亂,壓著沉重的巨石一般喘不過氣來,并無暇顧及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在高淼的槍口下,店員得到了釋放的準許,瞪大著眼睛盯著那槍,踉蹌著一步步往外走,生怕高淼一個反悔,在背后給他來一槍,越靠近門口,他就跑得越快,活像后面有可怕的惡鬼在追趕著他。等外面的警察扶住他,他依舊后怕地發(fā)抖,額頭的冷汗不停往下落。應深他們安撫著他不平穩(wěn)的情緒,用溫和的言語慢慢使其冷靜下來,并引導著他說出了里面的情況。“他瞪著我……就像惡魔,剛一進來,我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學生,槍……他怎么會有槍?太可怕了,我為什么會遇到這種事……他蹲在架子后面,不停摳著槍,很刺耳的聲音,另一個人在哭,我不知道他哭什么,我都快瘋了……”被救出的人質店員,肩上搭著貓湯,捧著一杯溫水,嘴唇蒼白發(fā)抖。應深和沈文欽走向刑隊身邊,深蹙著眉,道出了剛發(fā)現的事。“嫌犯的情緒極不穩(wěn)定,且有自殺的傾向,情況十分緊急危險。”刑隊一聽,臉色也沉下來,“你們確定?”看到他們嚴肅點頭,刑隊陷入沉思。沈文欽又說:“但自殺這種行為,和他的保護者定位矛盾了,根據側寫,他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是會不顧一切的,就算被逼到絕境,也寧愿同歸于盡,不獨留弟弟一個人,但就他的行為細節(jié)來看,他的情緒太過焦躁慌亂,不太正常,我總覺得我們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應深緊抿著嘴,心中也有相似的想法,腦子里閃過曾經看的資料,尋找著某個遺漏的重要點,半晌,他眼里微微一亮,想到了什么。“高澤,他的病,因為他是病人,不與人交流的弱勢狀態(tài),高淼又一直護著擋住他,我們因為他的病局限思維了。高淼在竭力隱瞞著什么,我們一直覺得違和的地方——高淼沒有殺人,他在保護真正的兇手!”刑隊愣住,一秒之后才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說,那兩個人都是高澤殺死的?”他的表情猶疑,并不太相信。畢竟就高澤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