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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接受。應深輕聲說:“許玲呢?”許玲是他大學時期的女友,兩人曾經感情很好。何錫均捏著輸液管,抿嘴笑說:“她已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馬上就要結婚,有屬于她自己的幸福生活,何必打擾她。”應深:“總得有人陪著你。”何錫均輕輕一笑,“我又不孤單,不是還有你嗎?”應深一怔,平淡點頭,“嗯,還有我。”然后,握緊了他的手。何錫均刻意讓話題氛圍變得不那么沉重,輕松說:“近期又上了一部好萊塢大片,我蠻想看的,等你有空了,要不要一起去?”應深:“好。”王“其實吧,說句老實話,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老了一臉皺紋,丑不拉幾,身體又不好,想出門旅趟游,動作大點腰就扭了,骨折了什么的。活得太不瀟灑了,我還寧愿死了算了。”何錫均聳肩,一臉無所謂。“嗯,所以要趁年輕把想做的都做了,不要留下遺憾。”應深又點頭。何錫均無奈,“你要不要我說什么都說好,我不就病了嗎?至于那么遷就我。不過當然,你愿意遷就我我也不虧啊哈哈。”他哈哈笑著,床邊站著的人卻嘴角都不彎一下,空氣里就回蕩著他的干笑,這就很尷尬了。“咳咳,你有什么問吧。”何錫均擺出嚴肅樣。應深也不拐彎抹角,直白說:“你說你在被害者死的時間,去了附近的網吧打游戲,沒有監控,所以沒辦法作證。但現場對面的奶茶店店員說,看到你了,你有什么解釋?”何錫均想都不想否認:“他看錯了吧,誰讓我長了一張大眾臉。”應深默默看著他,明擺著一臉不信。“店員看到你面對著前臺坐,那個角度不能很好地看被害者,但你對面的位置是絕佳的觀賞座位。我們分析得出嫌犯很注重享受犯案的過程,絕對不會錯過這一幕的。我知道你認識犯人,你想替他隱瞞,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是他安排的,他想讓你頂罪。”何錫均張了張嘴,干巴巴說:“我只是去網吧了……”沈文欽突然開口:“廖佳寧死了。”何錫均愣住,表情呆怔出神,失焦的雙眼有些空洞。應深:“他從一開始就想將罪名推到你身上,他甚至知道你快死了,不在乎任何事,不會盡力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切都方便了他。你知道嗎?每個受害者被兇手放在公共場合時,他們是活著的,只是因為藥物昏迷了,不能動,兇手就是要眼睜睜看著他們死,享受這個過程。”“廖佳寧是因為我才死的嗎?”何錫均這樣問。王應深平靜說:“是兇手殺了她,與你無關。”何錫均苦笑:“你剛才說的那些,怎么聽都不是和我沒關系……你確定、和我見面的人是嫌犯嗎?”王“根據側寫,那個人的嫌疑很大。”何錫均摩挲著輸液管,低聲說:“鄒遠揚,我的心理醫生。”他低著頭,沒有看到應深倏地瞪大的雙眼,震驚之下,幾乎是下意識吸了一口氣。又是一個熟識的人,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沈文欽雖沒見過這個醫生,但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是省廳外聘的心理醫生,很多警察在他那里做過咨詢。他下意識看向應深,眼神有些擔憂。他拉著應深的胳膊,將他帶到醫院的走廊邊。他們靠墻站著,這里人比較少,安靜。沈文欽打電話讓趙卓銳他們查一下鄒遠揚的資料,尤其不能放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比如不在記錄內的房產。聽了雖有些驚訝,但他們還是沒多問什么,立刻查了起來。應深背貼墻面,脊背有些疲累地弓著,彎成一條曲線,額前的碎發垂下,遮住些許眉眼,顯得精神萎靡,沒什么生氣。沈文欽看了一會,把手機扔進兜里,走到他身邊,像他一樣靠墻站著。不用自己繃直身體,重心自撐,而是把重量都交給了墻。“心情不好?”他輕聲問。應深搖頭,“還行。”只不過剛得知一個朋友不久于人世,自己的心理醫生還是連環殺人嫌疑犯。“至少何錫均不是殺人犯,沒有像他父親那樣,也算是一件好事,勉強來說。”沈文欽慢慢道。寧愿他要死了,也不希望是殺人犯。但為什么不可以是身體健康的正常人呢?沈文欽手放下,想撐著墻面,卻不小心觸碰到一片冰涼。他低頭望去,發現是應深的手背。他垂眼看了一會,說:“要喝熱飲嗎?我請。”然后也沒等應深點頭,便走向附近的自動販賣機。透過玻璃,掃了一圈,他說:“沒有香草奶昔啊。”當然是沒有的。“草莓牛奶要嗎?”他問。應深無奈,還真怕晚說一點他就直接買了,立刻說:“不要。”“奇怪,都是甜的啊。”沈文欽這么說,然后手指一點,“那就原味豆奶吧。”他大步走過去,把溫熱的牛奶塞到應深手里,嘴角掛著不羈的笑,“喝奶吧。”于是,兩個高大的男人就倚靠著墻,喝著奶,討論案情。那畫面,怎么看都有點詭異。“我們沒有直接的實質證據,申請不了搜查令。”“而且,他還算是半個吃公家飯的。”可如果不去調查一番,又不甘心。一日不抓到犯人,他都會繼續作案,禍害更多的無辜,斷了他們的人生。沒有搜查令,就是私闖民宅,得到的證據也有待商榷。隨著一連串的吸嚕聲,牛奶盒中心迅速凹下去。沈文欽瀟灑地壓扁,手一拋,精準地扔進了垃圾桶。“不被發現,就不算。”沈文欽轉頭,笑瞇瞇地看著他,一本正經地提議偷偷潛入鄒遠揚家里找罪證。“……!”應深瞪大了眼,嚇得差點吐奶。第49章爬窗根據從趙卓銳那里得來的詳細信息,知道這個時間鄒遠揚有病人預約了心理咨詢,不在家里。沈文欽打頭陣,觀察這個屋子,從外圍找一個比較容易潛入的突破口。最后,鎖定了一扇窗,是浴室的通風窗,剛好夠一個人通過,這種窗戶很好開。推開小窗,沈文欽先爬進屋里,手借力旁邊的洗衣機,輕盈落地,幾乎沒發出多少聲音,經常鍛煉身體的敏捷度此時派上了大用場。在他身后,應深就和他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不太懂這些技巧,動作稍顯笨拙,進來的十分艱辛,偏偏緊抿著唇的表情又異常認真努力,讓人不知該說什么好。沈文欽回頭看到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你怎么也從這兒進來,不會等我給你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