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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約束,很可能是孤兒或來自破碎家庭。他保護兩個綁架來的孩子,殺害傷他們的人,我們猜測他曾經失去過與張李兩人相似的親人,留下了心理創傷,看到張李二人后出現了一種認知錯誤,將自己當成他們的兄長,借此彌補心中的恐慌和空洞,扭曲地保護著他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們,深陷在過去的痛苦經歷走不出來,竭力證明自己作為哥哥的能力。所以找到他的時候,千萬不要硬來,尤其是不能強行把人質從他身邊帶走,否則很可能會刺激到他,導致不可挽回的后果。從側寫出發,一步步縮小嫌犯的范圍。他們建議從兩方面調查,當地福利院和廉價出租屋。從福利院記錄里找有關兒童的事故。十二到十四歲之間,一個男孩,一個女孩,身體或心理方面有缺陷,且有一個大幾歲的兄長。發生事故的時間找這兩年的,沒有就再拓展到五年范圍內的。羅一澤進入數據庫,輸入相應條件,迅速篩選排查,同時忍不住感慨:“我以為你給了這么詳細的條件限制,應該很快出來結果,沒想到那么多……”殘疾兒童。通話的另一端,應深猜到了他沒說完的話,平靜說:“根據民政部最新數據,全國共有孤兒50.2萬人,其中集中供養孤兒9.2萬人,社會散居孤兒41.0萬人。2015年全國辦理家庭收養登記2.2萬件,且逐年下降。大部分的領養人都希望孩子健康、漂亮、低齡段,但哪里有這樣的小孩。福利院里收養的兒童大部分是殘疾兒童,有的比例占到90%,甚至95%,99%。殘疾兒童容易被拋棄,這是常見現象。”常見現象。的確如此,但真正看到這些觸目驚心的數據,還是難以接受。身患殘疾的孩子本就活得比別的正常兒童要艱難,偏偏還失去了最重要的父母支持和愛護。“找到了。”羅一澤的聲音響起,但不像平時那樣興奮地第一時間宣布消息,“我把資料發給你們。”發生在五年前,一場車禍,陶家五口,位于駕駛座的陶先生當場身亡,他妻子在送往醫院的過程中失去生命特征,留下三個孩子,最大的兒子陶明暈了過去,也最為幸運沒受什么重傷,小兒子陶新被玻璃碎片劃破喉嚨傷了聲帶,再也無法說話,二女兒陶怡因親眼目睹父母死亡,患上創傷后應激障礙。三個小孩因為沒有親戚愿意接管,由當地的福利院收養。陶明心智健全,身體健康,有不少家庭想要領養他,但他都拒絕了,直到心理醫生和保育員多次介入勸他,他才和一個不育的家庭辦理領養手續,離開了福利院。但悲劇就在那之后發生了。這里不是一二線城市,福利院條件有限,保育員的文化水平和素質并不算高,難以耐心兼顧到所有小孩,尤其是這里的特殊孩子需要更多的照顧。孩子們缺乏關愛和管教,性格難免有所缺陷,互相欺負的事情并不少。陶明的領養家庭和福利院距離遠,不能經常回來看弟弟meimei,只能定時通話。當他知道出了狀況,趕去福利院時,才發現有多嚴重。他的弟弟在打架時被推到了池塘里,因為無法發聲呼救,等發現救上來時,已經晚了。更糟糕的是,發現他弟弟危險情況的,正是陶怡,她在此之后一直吃不下飯,吃什么都吐,夜夜夢魘,經常無緣無故尖叫。最后,變得瘦骨嶙峋,死在了福利院,死在他哥哥的懷里。將陶怡,陶新的照片和白板上被害者張麗靈,李順的照片作對比,長相有六分像。根據羅一澤發來的陶明領養家庭的聯系方式,撥過去之后,才得知,他們在五年前事故發生后,便覺得陶明的性情大變,想將他交回給福利院,但福利院拒絕接受,自此之后陶明就一直讀寄宿學校,到現在的大專為止,和領養家庭鮮有聯系。他們也不知道陶明的住處,只提供了一個手機號碼。警方撥過去,響起的聲音卻是一個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據他所稱,這個手機號碼他買了已經有近半年。幾乎同一時間,羅一澤還試著查了陶明此人的詳細資料,但很可惜并沒有什么收獲,因為他的社會記錄少得可憐,醫療保險,銀行卡等等,都還是學校統一辦理的,銀行卡也只用來存獎學金和交學費,收支記錄一眼就能掃完。另一邊,部分警員在查看出租屋情況。所幸這兩年本市正好在加強外來人流管理,不然就以前的廉價出租屋恐怕貓膩更多。警員們分頭行動,將嫌犯的舒適區內的出租屋一一排查。剩下的數目越來越少。應深他們也參與了外勤排查,找到房東,向他展示陶明的照片。房東搖頭,表示沒見過這人,然后又壓低了聲音,好奇地問:“警官先生,請問這人是犯了什么事?藏毒嗎?”警員并不回答,只要求看房客登記簿,發現的確沒有陶明這人。他深深地看了房東一眼,仿佛要透過他肥厚的臉,看穿他的腦子。“我們正在調查兇殺案,懷疑兇手就藏身在出租屋內,一旦發現有人企圖隱瞞窩藏殺人犯,以幫兇論處判刑。”聲音正氣凜然,如同出鞘的利劍,直戳胖房東的腦仁。房東臉一白,哆哆嗦嗦,指著照片說:“我、我好像記岔了,有個人和他長得挺像的……”“誰?住幾號房?”房東抖著手翻登記簿,同時對警察說:“我看他才二十歲左右,還是個出來實習的大學生,不像是做壞事的人才租房子給他的,警官先生,你們會不會是弄錯了啊?”他家的房子要真出了個殺人犯,以后可怎么出租啊。應深說:“他是不是經常低著頭,不喜歡和人對視,你和他說話,他很容易不耐煩,變得情緒暴躁,要沖上來揍你的樣子?”房東臉上的肥rou一顫一顫,手里的紙都拿不穩了,嘩啦嘩啦的,“全中啊,警官先生,昨天我還催他交房租來著……他不會是想殺我吧?警官先生,請你們一定一定要立刻抓住他!我不想死啊!”沈文欽說:“那也需要你的配合,你早點找到他是哪間房,我們才能更快突入。”房東受到刺激和壓力,腦子記憶力簡直瞬間爆發,飛快翻到那一頁,說:“507!”最近的專案小組警員接到支援請求,迅速前往指示地址。在警車上,一警員想到之前看的嫌犯資料,不由感慨:“昨天是嫌疑人陶明的21歲生日,他也算是幸運了,不是今天生日,不然真挺慘的。”另一個警員驚訝,“他才21歲?!我弟跟他同齡,大三狗,一放寒暑假就宅在家里打游戲,氣得我媽天天想把他掃出門。跟他相比,我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十六歲沒了爸媽,然后弟弟meimei也死了,領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