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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因此公司會議進行到一半他就匆匆趕了過來。今日倒也不湊巧,行至一半時遇到路上堵車,所以沈圖南是中途下車后跑過來的。為了孟知,沈圖南難得狼狽了一次。“這位是?”李董事拍桌而起,“公司重要會議,麻煩無關人員出去!”原來這就是孟知口中的主角,但李董事從未見過此人,他心想孟知一定是嚇糊涂了,還想隨便請個人來保住自己的地位。沈圖南不急不慌地走進來,孟知扶著辦公桌的扶手慢慢起身,他的身子和腿沒那么抖了,只是眼睛和心都有點疼。沈圖南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態,于是快步上前自然地摟住他的腰給他借力。可孟知并不領情,他稍稍側開肩膀往后一退,避開了沈圖南的觸碰,同時也拉開了二人間的距離。沈圖南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但他不至于不識大體,因此他壓低身子穩穩坐在了中心的辦公椅上,他跟這幫老狐貍絲毫不客氣,溫情與冷漠之間不過相隔了一個眼神,下一秒他就面朝各位董事沉聲開口:“我是沈圖南。”之前梁恩在世時一直想與勝圖合作,所以公司的幾位董事對沈圖南也略有耳聞,但因為此人比較神秘,所以梁氏的董事們都從未與他打過照面,雖然他們都忌憚沈圖南的勢力,但畢竟他是個外人,所以李董事冷嘲熱諷地開口:“沈總,這是我們梁氏集團的內部會議,雖然我們兩家公司現在有了合作,但您一個外人來參加不合適吧?”沈圖南尚未來得及開口孟知便脫口而出:“他不是外人。”孟知急于逃避這場勾心斗角,急于逃離這壓抑的氛圍,更急于逃脫這令自己傷心的人。眾人聞言全都看向站在沈圖南身后的孟知,孟知心中一抖,要不是扶著椅子險些站不穩。他的指尖貼著沈圖南的肩頭,這讓他莫名安心。沈圖南也回頭仰望他,他倆離得最近,沈圖南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鼓勵孟知:“別怕,有我在。”孟知的心在這一刻短暫找到了故鄉,因此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往下說:“沈總就是梁家人。”“孟總,你怕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李董事干笑了兩聲,“你也說了,他姓沈,跟梁家能有什么關系?梁恩一死梁家就絕后了!而且你有點自知之明,你也不過是個外人,我抬舉里才叫你一聲孟總,現在我不說話,我們梁氏集團的會議,哪輪得到你來插嘴!”李董事明顯氣急敗壞了,本以為穩坐董事長之位了,沒想到冒出這么多不知好歹的人來攪局。沈圖南原想好好聽孟知介紹自己,結果這老東西竟敢對知知出言不遜。沈圖南回過頭來,眼鋒一掃,目光便落在了李董事身上,他抱臂好整以暇看著李董事因激動而錯位的假發,繼而他低頭輕笑了一聲,再次抬頭時他已斂了笑意,深不見底的眼眸下似乎藏了一把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朝著李董事刺來:“誰說梁家絕后了?”“你什么意思?”李董事咽了口口水,底氣似乎沒剛才那么足了。“梁全恩不止一個兒子。”沈圖南揚了揚眉,“大兒子梁恩,死了。”他停頓了片刻,像是故意在留懸念,“但小兒子梁賜,還活著。”李董事在會議桌上猛地一拍,他站起身指著沈圖南怒吼:“荒唐!誰不知道梁賜二十年前就死了,你想詐我?”沈圖南笑著反問:“你親眼看見梁賜的尸體了?”眾人沉默,因為二十年前他們聽到的只是當年十六歲的梁恩在同一天宣布了梁全恩和梁賜的死訊,梁全恩病死的,大家都明了,但是至于八歲的梁賜時如何死的,沒人了解真相。豪門世家不在乎真相,他們只需要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梁家人一夜之間死了兩個,這對他們而言是好事,所以他們不會在意,更不會去追究。“那你說梁賜現在在哪兒?”李董事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我就是梁賜。”沈圖南將剛才帶來的資料扔到李董事面前,“DNA對比結果和一切能證明我身份的資料都在里面,勞煩李董事睜大眼睛看清楚,我究竟是不是梁家人。”李董事打開資料袋仔細看過之后終于脫力般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他的一切,都沒了。沈圖南將他們欺負孟知的惡劣行徑如數奉還:“我就在這里,我看誰還敢欺負我嫂子。”其他董事一看李董事蔫兒了紛紛倒戈:“梁董您終于回來了!”沈圖南并不理會他們,正當他想握住孟知的手時,孟知卻轉身逃一般地跑出了會議室……,后知后覺自從那日之后沈圖南就再也沒見過孟知,他原以為孟知不想看到自己,需要靜一靜,所以一直沒去打擾。但因為他實在急于解釋和贖罪,五天的忍耐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所以五日后的晚間他再一次驅車前往梁家大宅。不同于上次的是這次宅子一片黑燈瞎火,這么早就睡了?但他一刻也不想耽擱了!這段時間的冷戰和愧疚讓他心力交瘁,孟知的離開也讓他后知后覺體會到了愛與依賴,他不得不承認他愛上了自己的嫂子,不,現在不是了。自己已經準備好去保護他和愛他,只等著他的原諒與接納。沈圖南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撥通了孟知的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等等吧,那就再等等吧。無數個陰寒刺骨的黑夜,知知一定絕望地等待自己的電話,自己等他這一次,又算得了什么?一夜的等待是漫長的,冬天的清晨是嬌羞的姑娘,遲遲不愿到來,沈圖南心里焦躁但因為那句約定而不敢碰煙,便拆了之前孟知放在自己車上的薄荷糖塞進口中。濃郁冰涼的薄荷氣味在唇齒間化開,寒意瞬間流竄到四肢百骸。沈圖南的神經暫時清明了許多,他將薄荷糖的包裝紙捏在指間揉捻,腦海中全是孟知的臉,笑著的,哭著的,嬌羞的,慍怒的……隨著薄荷糖漸漸融化,孟知的臉也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像是一個泡泡,飽和之后“砰”地一聲炸裂了,他仿佛從未來過這個世界……沈圖南猛然驚醒,車窗內還在呼呼灌風,沈圖南抬手揩了一下額頭,頓時蹭了一手背的薄汗,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沈圖南心中有些不安,連帶著呼吸都亂了頻率,他忽而又驚慌失措地去摸車上的薄荷糖,撕了好幾下才將外包裝撕開,撕開后他又抖著手將糖粒塞進口中,但這一次怎么也回憶不到關于孟知的任何一點記憶了。沈圖南有種預感,自己可能要失去他了。冷風還在肆意地拍打著車窗,它從來不會憐惜失意的男男女女。沈圖南將車窗余留的最后那道縫隙關上,但身體還是冰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