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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不是我沒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5

分卷閱讀95

    候為了方便,他也讓我們叫他奈哲爾。他說是布蘭奇家里的長輩。”

“這些代表了什么?”

克拉頓語氣里無可奈何地有些無奈,但又有些懷念,當年發現這是事時他表現的比威爾更驚訝,“我沒有問過他是什么?但至少不是人類,他也會魔法。”

魔法…不是人類…在強烈的震驚下,威爾反倒感受到一種平靜。這能解答他的很多疑問與擔憂。

或許這就可以解釋,FBI為什么一直沒有找到絞刑人人使用的兇器了。

“世界上真的有惡魔嗎?”

絞刑人殺死的到底是什么?他是為了殺人的樂趣,還是為了斬殺邪惡。

“我不知道,可能有。”

“他一直在弗吉尼亞號上嗎?”

“是的。偶爾在船靠岸時他和奈哲爾會下船逛一段時間,但下一次弗吉尼亞號再去到這個港口時,他們會返回船上。奈哲爾有時候一個人暫時離開,但是布蘭奇大部分時候都在船上,和船上樂隊里的鋼琴師1900是好友。他就是在船上學了中提琴。”

“但他這幾十年都住在美國,他是什么時候下船的?”

“我不太清楚,我是47年離開這艘船,他那個時候還在。后來,后來聽說弗吉尼亞號已經不能再使用,被回收公司炸了。他現在怎么樣?”

威爾抿了抿唇,把照片放回去,但拿起了整個相冊,“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但是我想找到他。我能看看嗎?”

“請便,這里的照片都是在弗吉尼亞號上拍的,他當年救了我,我下船時找他要了不少照片作為紀念。”

威爾從相冊的第一頁開始,這是克拉頓.威爾遜的單人照片,他翻到第二頁有一張慕柯的正裝照,是那個時期常見的半身照片,慕柯的臉上沒什么表情,那雙黑如深淵的眼睛沒在黑白相機的鏡頭下被拍出光彩來,只像是一團小心畫在漂亮眼睛里的碳素墨水。

往后面的照片有合照,也有單人照,還夾雜了船員或是別的樂手的照片。威爾發現這些照片里慕柯幾乎不笑,也很少看鏡頭,他或許不喜歡拍照——他現在一個人從沒拍過照片。這些更像是有人拿著攝像機,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拍下的照片。

慕柯站在甲板上看著照片中遠方模糊成了一個光圈兒的朝霞或是夕陽,在室內拉中提琴,頭等艙的晚宴,沒找到慕柯下去跳舞的照片……

落日的光輝透過克拉頓書房的窗戶灑滿了整張書桌,當然也落在威爾手里的照片上,這讓原本由黑白灰組成的相片又附上了一層夕陽黃色。

空氣中飄飛的灰塵反而襯得時間靜止一般。照片里的人卻生動起來,威爾幾乎能想到慕柯在聽到相機的聲響之后轉過頭來的表情,雖然他的表情可能根本沒有變。

“里面的單人照大部分是奈哲爾拍的,也就只有他能有錢到隨意浪費膠片。那個時候的膠片和攝像機都不便宜,至少我當時的薪水買不起。”克拉頓說。

可不是嗎?聯邦調查局給他發的工資比部門主管還高。威爾的思緒慢慢平靜下來,但卻沒有停止思考,慕柯早年的生活看起來還不錯,沒有威爾過去所擔心的童年陰影,他只是很安靜。

翻完了整個相冊,威爾有些猶豫的說:“我可以帶走一張嗎?”

“可以,你想要哪一張?”

威爾迅速的翻到了一張慕柯的單人照,

照片里的慕柯低著頭正在更換他的中提琴的琴弦,這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雖然看不出喜樂,但卻很認真,沖淡了當年的冷漠感。

鏡頭離他的臉很近,讓人能看見垂下來的發絲搭在額頭上,這樣讓他看起來更加柔和,更像現在的他。

“弗吉尼亞號當年一般在哪個港口停靠?”

“你想去那里?一般在紐約靠岸,但現在估計連弗吉尼亞號的廢鐵都不會剩下了。”克拉頓的手指點了點,有些奇怪但又不難理解的失落,“隨你吧,我這里還有一張當年留下來的唱片。1900把他錄的唱片銷毀了,但奈哲爾給布蘭奇錄著玩的唱片送了我一份。”

克拉頓坐在輪椅上不方便動,威爾按照他的指示在書架的最高層找到了一盤唱片,他把唱片放進留聲機,動作有些生疏。

“你聽過他的這首曲子,雖然唱片錄音的效果不算好,但是……和布蘭奇現在的曲風比起來,它不一樣,不是嗎?”

是,中提琴略低的聲音讓威爾閉上眼睛。是的,它和慕柯拉過的那一曲不一樣,和他的也不一樣。

威爾在間隔幾秒就出現的老唱片的啞頓聲里聽到了海浪彼此拍打的疏聲。慕柯在船上錄的這只曲子,是夜里,甲板上只有他和晏青。海風咸濕,帶著涼意但不柔和,像是琴聲。天上沒有月亮,也就沒有被月光照亮才看得清的重云,星星在閃爍。一切都和琴聲混在一起,自然到孤獨。

燈光亮了起來,頭等艙的宴會觥籌交錯,碰杯,女士的輕笑,陡然加快的鋼琴聲,桌上酒杯里的金色酒液晃了一下,威爾一下子看見了身著西裝的慕柯坐在桌邊。

下一刻,又是圓窗里的朝霞萬里落在慕柯的臉上,而后暴風雨襲來,電閃雷鳴中,浪頭撲上甲板,一切被刷成慘白,只看見他的背影在屋檐下。

視角一下落入海底,水流如空氣般不可見,但是頭頂的海面卻彌漫著菱形的波紋。海浪翻涌,響聲悶在耳邊,琴聲斷續著。

金光炸開,黑霧呼著掩去所有畫面,呼呼風聲中黑霧被卷開,像是壓住天際的濃云被驅散,慕柯又出現在畫面中,沒有背景圖,但是他的手腕上,威爾所見過的傷疤處在不斷地流血。

他看起來像一只困獸,即使沒有嘶吼,粗歷的呼吸聲讓人感受到一股沾著黃沙的血腥氣,他突然睜開漆黑的雙瞳,凝視著視線投來的方向。

琴聲戛然而止。

威爾從夢中驚醒,雙臂撐著自己幾乎是彈坐起來。

他喘著粗氣,抹了一把漢津津的額頭,凝視著黑暗中的酒店房間安靜的陳設。

他開著空調,沒開窗,拉上的窗簾像室內的空氣一樣靜止不動。威爾摸到遙控板把溫度調低,滴滴聲讓他感覺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

威爾用酒店水壓不穩的花灑沖干凈汗水,天熱了,不穩定的水壓有些煩人,但不至于無法接受。

熱氣熏得威爾很困,他把洗過的短袖晾在浴室里——他離開克拉頓家之后直接趕到了紐約,沒有帶多余的衣物。

但是走出去后,空調的冷風把他一下子吹醒,那點睡意消失,威爾走到窗邊,拉開了一截窗簾,看著窗外寬闊的哈德遜河。

但他的思緒沒放在河上。

如克拉頓所說,紐約的繁忙港口不會再留下上個世紀的一艘廢船的丁點痕跡,威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