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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出轅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4

分卷閱讀74

    住他,開始絞盡腦汁,思考怎么表達自己現在這股悶悶的情緒,結果憋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來一個字。他本以為洛盛陽又要生氣了,沒想到對方只是悶笑:“你倒是挺有進步的,以前不解風情,現在都會喝醋了?”

虞聆恍然大悟。這兩個字形容相當到位,精準描述了他此時酸不拉幾的感受,于是一板一眼重復道:“我喝醋了。”

虞聆這樣說話有股奇異的可愛,洛盛陽笑得差點跌到馬下,隨手把包袱丟給他:“那你給他上藥,下手輕點。”

然而虞聆粗手粗腳的動作還是把云殊歸疼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皮,有氣無力道:“……虞聆?”

“是我。”

“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不知道。”

洛盛陽啃著燒雞的腿,毫不文雅地用手背蹭了蹭嘴邊的油,含糊道:“看羅盤方向,快了吧。”

他說完這句話,斜睨了云殊歸一眼:“沒想到云公子真是命大,馬上就能見到你的那個心上人了,高興吧?真是,你都不知道人還……到底什么情況,拼死拼活也不知道為了什么。”

曾經拒絕了自己的追求對象拼了命去見他的白月光,哪怕洛盛陽早就放下了那段朦朦朧朧的感情,對著狼狽不堪的云殊歸說話難免依舊還是忍不住夾槍帶棒。好在他一向沒什么壞心思,在“活著么”三個字出口前便及時咽了回去。

不過云殊歸性子本來就好,只是苦笑道:“還好有你們二人來了。”

洛盛陽把雞腿骨頭插進腳下的沙子里,又從懷里掏出餅來啃,沒好氣道:“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下次別再充英雄好漢了。你那心上人……吉人自有天相,你先管好自己吧。”

云殊歸能聽出來他是關心自己,依舊不著腦,溫言道:“多謝你了,盛陽。”

這句話一出口,他便“嘶”了一聲,虞聆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沒掌握好力道。”

“……”

洛盛陽把餅塞回紙包里,在衣擺上擦干凈手,走過來,恨鐵不成鋼道:“就說了你笨手笨腳的,我來吧。”

云殊歸對著自己的終身大事比較遲鈍,看別人卻還是七竅玲瓏心,這幾日相處下來哪里還能不知道這兩人的曖昧,聞言便連忙擺手:“已經快好了,讓虞聆纏上繃帶就行。”

洛盛陽這才坐回去,翹著二郎腿,把半個餅吃下了肚。

果不其然,虞聆下手的力道下意識地輕了不少,看來心情變得不錯。

三人休整完畢,便繼續上路。洛盛陽望著雖然神情柔和,但眉眼間仍舊帶著抹不去的憂郁的云殊歸,默默想到:若是神佛開眼,也教云殊歸能得償所愿吧——都是這個巨大漩渦里的犧牲品,只有自己高興了,未免太不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

靠,連寫兩千字的時間都沒有,想退學了

第66章

時間倒流回沈菡池騎了戰馬卷旗出天關那一夜。年少的將領單手提著重達十斤的銀槍,如一道流星劃破戰場。

以力來說,他不及金虎。以智來說,他不及姬隋。但是他卻是沈瓊的延續,是白獅的繼承人,他的出現就像是給戰場注入了一股強心劑,已陷入疲態的沈軍將士像是打了雞血般再次煥發力量,一時壓得羌人向后節節敗退。

而面對著主帥出場的壓力,阿爾圖也不得不親自下場,加入了混戰。

兩方酣戰至天明時,本還是勢均力敵。突然號角聲起,渾身浴血的沈菡池只見到烽火臺燃起狼煙,戰局在一剎那扭轉了——誰也沒想到會從自己身后涌出來一批敵人,沈家軍直接被北原鐵騎跟從采酒城取道的魔教教眾包了餃子。

好在傷亡沒有太嚴重,未來得及深入敵陣的沈菡池在阮崎星的提醒下及時殺了個回馬槍,替后面的將士開路,再加上章超、林霆兩位副將回撤及時,才避免了一場慘禍。但沈家軍仍在這場猝不及防的包夾下折損不少兵力,一時間整個貪狼城中一片愁云慘淡。

作為狗頭軍師的姬隋倒是比沈菡池這個主將樂觀得多,建議他將計就計放出假消息,引誘羌人過來攻城。

沈菡池同意了姬隋的提議,也沒忘了給華京那邊去了封密信,告訴寸天一自己的現狀,百般叮囑對方一定要轉告云殊歸,不要叫他擔心自己。可惜他還是不太了解寸天一其人,寸天一在看完這封火漆封口的密信以后,呵呵一笑,直接抬手扔進了火盆里。

為老不尊的問天司長捋了一把自己稀疏的胡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不正好,瞌睡送了個枕頭嘛。”

總之在他老人家的添油加醋下,沈菡池已經“性命垂危”“奄奄一息”“風中殘燭”,這才有了云殊歸終于下了決心,縱馬闖出華京城門一事。寸大人自然也不會去考慮他毫無武力傍身的徒弟是否會夭折在路上,過了兩日才想起來通知虞聆去接一下人。

于是此刻的狀況便是,沈菡池坐在練武場邊緣,一邊翹著個二郎腿吃柿子,一邊對氣喘吁吁跑著步的阮崎星指指點點,絲毫不知道云殊歸已經快要抵達貪狼城了。而云殊歸也是一樣,完全不知道“性命垂危”的沈菡池正活蹦亂跳地欺壓著比他更手無縛雞之力的神童。

“跑快點,快,不許偷懶。”沈菡池對著阮崎星喊道,“你還有三圈要跑呢!”

阮崎星聽了這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一張臉漲得通紅,呼哧帶喘,盯著沈菡池的雙眼里滿是怨懟:“你、你少廢話……我不干了!”

沈菡池足尖點地,一個掠身便到了他身邊蹲下。他笑瞇瞇地戳了戳阮崎星的肩膀:“哎,是你跟我打賭輸了,要每天跑三圈鍛煉體魄的,雖然你還是個孩子,但是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言而無信?”

“……”阮崎星只是氣呼呼地看著他,說什么也不肯起來,“不許你說我是孩子!”

沈菡池朝他做了個鬼臉:“孩子才耍賴皮。”

“明明是你使詐!”阮崎星噌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氣道,“更何況我跟你這種空有蠻力的莽夫可不一樣,我,我靠的是腦子!”

“再好的腦子又有什么用,體格跟不上,不還是沒有用武之地。”沈菡池推了阮崎星肩膀一把,“繼續!”

阮崎星生怕沈菡池看不見一般,對著他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但卻聽話地一腳深一腳淺地繼續圍著練武場跑起來。沈菡池把手里柿子吃完,不緊不慢地跟上了他的速度,陪著他一起跑了起來。

阮崎星氣喘吁吁道:“你,你……你干嘛、干嘛跟著我啊?”

沈菡池抱著手臂,神定氣閑回答他道:“我放松放松筋骨啊。”

阮崎星又白了他一眼,悶頭跑了起來。小神童偏過頭去,露出半截不知是凍紅還是羞紅的耳尖來。

“哼。”

他師從李鯨,學的是縱橫捭闔、揣摩人心之道,焉能不知道沈菡池仍然是把他當了個鬧別扭孩子來哄。盡管不想承認,阮崎星也知道自己方才確實是沒有控制住情緒。

他不由得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