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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道:“喂,看什么看,登徒子,不許看我阿姐!”“崎星,不可無禮!”阮心秋呵斥了他一句,他才翻了個白眼,把手縮了回去。沈菡池摸了摸鼻子,頗為尷尬地解釋道:“抱歉,是我失禮了。只是看到阮姑娘,我一時想起家母……”阮心秋連忙擺手,苦笑道:“抱歉了,不是將軍的錯,崎星這孩子對我有點保護過度,看誰都像不懷好意。”她又道:“其實,小女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將軍一聽。”見沈菡池點頭,阮心秋才繼續說道:“崎星跟我前來,實際上是想要在這里助將軍一臂之力的。若將軍不嫌棄,可否讓他留在軍中?”“啊?”沈菡池眨巴眨巴眼,有些沒反應過來阮心秋的意思。“崎星師承李鯨先生,想必您有所耳聞。讓永朝武林保持‘有序’是李先生的一生夙愿,而他仙逝前也已料到謝長涯會與羌人勾結。”沈菡池苦笑道:“若非崎星提醒我,我這次怕真的是栽在阿爾圖手里了。”阮崎星突然轉頭過來盯著他,沈菡池攤了攤手,毫無歉意:“抱歉抱歉,跟著你jiejie叫順嘴了。”阮心秋道:“真正的天下第一,一人便有一軍之力。李先生是不會放任謝長涯就這么攪亂永朝的,因此他臨終前囑托崎星來此助你一臂之力。而其他的……他也留了其他后手,我想或許過一陣子,就會有武力增援趕過來。”沈菡池道:“李鯨先生大義。”阮崎星突然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嘴角噙著笑,冷聲道:“哪里是他的一生夙愿?”他說完這句話,不顧其他二人的臉色,直接甩袖而去。阮心秋喊了他一聲,也不見他回頭。沈菡池奇道:“他這是怎么了?”阮心秋嘆道:“士為知己者死,這個道理,崎星還體會不到。”“這些天里,軍中的人事他做的很好,比我跟姬隋都好。”沈菡池見她神色郁郁,便自覺轉移了話題,“若是他想要留下,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但是阮姑娘,這里是戰場,連我都不敢說我自己能活下來,我也很難保證他的安全。”阮心秋笑了:“將軍大可不必擔心,崎星自小聰明,懂得趨利避害。丑話說在前頭,他是不會同貪狼城共存亡的。”聽了這句話,沈菡池倒是也不氣,反而如釋重負:“這便好。”阮心秋沉默片刻,似乎是有些為難,閉上眼睛深呼吸過后才繼續道:“但心秋還有個不情之請。崎星任您差遣,但他自小身體不好,若是可以,將軍不要叫他太過勞累了……抱歉。”“阮姑娘放心,崎星他還是個孩子。”沈菡池苦笑道,“若是人手充足,我根本也不會同意他留下來。”阮心秋站起身來,向他行了一禮:“心秋先行謝過沈將軍。愿將軍旗開得勝,早日平定邊關。”沈菡池要扶她起來,她只是仍舊低著頭:“也愿將軍長平久安,勿傷己身。”待阮心秋走后,沈菡池一腳踏出軍帳,耳邊便傳來聲“喂”。他側過頭,便看到阮崎星。他今天還是穿著那件滾了兔毛邊兒的斗篷,臭著張臉站在他的軍帳外,有一搭沒一搭地用靴子踢著地上的沙土。“干啥?”沈菡池歪著腦袋問他,“你姐走了,不裝好孩子了?”“裝你的頭。”阮崎星白眼道,“我雖然現在聽你號令,但是我可不是你的手下。”“行,大少爺。”沈菡池哈哈一笑,“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阮崎星停下了腳上的動作,悶聲道:“問你個問題。”“嗯?”沈菡池這次發自真心地樂了,“問我?”“你有兄弟姐妹嗎?”沈菡池的話語戛然而止,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他沉默的態度表明了一切,阮崎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踟躕半晌,才手忙腳亂地繼續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呃,我姐她……”“有。”“我覺得她……啊。”沈菡池繼續道:“但是我們關系并不好。自從我們的爹娘去世后,他跟我說以后沒我這個弟弟,讓我也當沒有他這個哥哥。他可能是怪我害死了爹娘吧。”他話剛說完,只見阮崎星用一種奇異的,好像第一次見他的目光打量著他。這位天才少年對著他搖搖頭,眼神里寫滿了憐憫。沈菡池迷惑地望著他,只聽阮崎星說道:“沈菡池,你好像沒我想象中那么聰明啊。”第64章信鴿撲棱著翅膀飛進窗框,安靜地落在虞聆的肩膀上。虞聆伸手解下它腳腕上的信箋,掃了一眼,站起身來取了放在桌邊的刀便往外走去。這是他在洛府留宿的第二天,也是時候該去做其他事情了。對面房間的門正好推開,洛盛陽一只手揉著眼睛,呵欠連天地探出頭問:“早安。”“早。”洛盛陽又抬手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在秋日的冷空氣里清醒下來。他這才注意到虞聆已經全副武裝,不由得皺起眉頭:“去哪兒?”虞聆道:“去接人。”“接誰?你等等,我先去跟我哥辭行。”虞聆沉默了。洛盛陽見狀,眉間蹙得更緊:“虞聆,不是說好了不再這樣?”見洛盛陽似乎真有點著惱了,虞聆只能不情不愿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去接殊歸。”“……哦。”乍一聽這個名字,洛盛陽差點沒反應過來,干巴巴地應了一聲。這反應落在虞聆眼里,不知道為何有些刺眼,他站在那盯著洛盛陽看,直到對方反應過來:“你怎么叫的這么親密?你們認識?”虞聆又陷入糾結,他既怕說出真相讓洛盛陽重燃對云殊歸的感情,又怕不說話再惹洛盛陽生氣。他剛要開口,就被洛盛陽打斷,對方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算了,我不關心這個,我哥、還有云殊歸,這些人都彎彎繞繞的。你估計也是他……”“是他讓我來救你爹的。”虞聆悶聲道,“可惜我晚了一步。”洛盛陽聽到這句話,才睜大了眼睛。頓時,無數情緒再次涌上心頭,那日的驚懼、憤怒、絕望……而這些情緒頓時變為了不可置信:“你們早就知道?”不等虞聆回答,他拔高了聲音,重復了一遍:“你們早就知道!你們早就知道,但是不跟我爹說?”他的情緒變得十分激動,跨一步上前,揪住了虞聆的衣領,怒道:“你們——”虞聆哪怕已經在努力克服自己不善言談的問題,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撫陷入狂怒的洛盛陽。他的沉默無異于火上澆油,洛盛陽還要再說,被一個沉穩的聲音打斷:“我們早就知道。”洛盛陽轉過頭去,從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來一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他長著一張與洛祖輝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但面上神色比洛祖輝看著要更冷淡一些。這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洛祖輝的長子,洛盛陽的兄長,正在陳鄉丁憂的洛盛華。“……哥?”洛盛華在離他二人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神色平靜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