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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好了包袱,接著爬上童太師家的墻頭,跟童秋漪告別。少女眼睛紅紅的,問他能不能帶著自己一起去。云白笙哪里敢拐帶太師的掌上明珠,連忙搖頭,說大俠身邊跟著meimei太不像話。少女沉默片刻,帶著哭腔問:“meimei?”云白笙傻乎乎地摸了摸腦袋:“對呀,你比我親妹子還親呢。”他忘了自己還扒著墻,結果就摔了下去。童秋漪卻沒來扶他,他自己爬起來,訕訕道:“失誤,失誤。”童秋漪輕聲道:“白笙哥,三年后,你一定要回來看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云白笙疑惑:“什么事不能現在說?非要三年后?”童秋漪臉有些紅,堅定地點了點頭:“三年后!你一定要回來,千萬不要忘了,絕對不要忘了!”“好!”云白笙拍了拍胸脯,“肯定不會忘了!”“那我們交換信物!”童秋漪從懷里拿出來一個紅豆手鏈,塞在云白笙的手里,“你也給我一個貼身物品!”云白笙把配飾都變賣了,摸了半天,只摸出來一塊新手帕,上面繡了個“笙”字。他有些尷尬,把手帕遞給了童秋漪:“這個給你……呃,這是我娘今天才給我的,沒用過呢。”年少的云白笙趁著夜色離開了華京城,一入江湖便化龍。他本就是個武道的天才,在華京跟著禁軍的人學了不少功夫,又偶遇高人點播,很快便有了些名聲。他遇見了不少人,結識了個愛喝酒的叫胡楷的大俠,跟一個潑辣的叫廖雨鈴的女俠不打不相識,同一個叫徐舒的人吃吃喝喝,還跟一個叫謝長涯的怪異的魔教中人交了手。轉眼三年過去,他本想回華京,但正巧碰見魔教人殘害了靈泉山莊,便多逗留了十幾日。等他風塵仆仆地回到華京城,選秀剛剛結束。童家女性情賢淑,秀外慧中,封為靜妃。他萬萬沒想到童家的meimei竟然就這么入了宮,心下有些悵然若失。三年之約被他錯過,再也沒辦法實現。云白笙把紅豆手鏈埋在了太師家的墻外,帶著遺憾再次離開了華京,回到江湖。待他終于闖出了個“神槍云俠”之名,成為了赫赫有名的大俠,還撿了個小孩做徒弟的時候,他終于決定衣錦還鄉————迎接他的是一幢被血染紅的大宅。那一日神槍云俠跪倒在云家宅,雙目泣血。神槍云俠死去了,世間只留著一個醉亡鬼。也不知道寸天一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找到了在酒樓里醉生夢死的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云家還有兩個孩子。”“就算你想醉死,不想報血海深仇,你不想救救他們嗎?”他赤紅著雙目站起身來,接著跌跌撞撞地跟著寸天一離開了酒樓。他見到了云殊歸,卻不敢告訴那個孩子自己就是他那個逃家的四叔。他怕他會問:“四叔,他們殺人的時候你在哪兒?為什么不來救我們?”再后來,他見到了云家滅門案的幕后推手——已經成為了皇后的童秋漪。她依舊很美,卻失去了當年純真無邪的少女之氣,整個人如罌粟花般絢爛而帶著劇毒。她愛憐地看著他,美目中卻又藏著刻骨銘心的怨毒。“白笙哥,你為什么不來呢?”沒等云白笙回答,她突然笑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大俠身邊跟著meimei像什么話呢?可憐我當年傻子一樣,還想著像話本里一樣,跟你做一對闖蕩江湖的神仙眷侶。”“若是你當時守了約,來見我就好了。”童秋漪笑著道,“其實晚一些也無妨,但是我等了好久好久,被人把頭按在水里,被人在衣服里藏了針,被下毒,被誣陷使用巫術……哦,我還失去了我的孩子。我在冷宮里等啊等,等到再也不想等了。”“你成為了懲jian除惡,匡扶正義的大俠,怎么不來救我呢?”童秋漪聲音輕柔甜蜜,如對情人呢喃:“我只好自己救自己了。可惜了,我本以為我能成為云家的人,最后卻是我把他們全送下了黃泉。”云白笙從夢里驚醒,只覺臉上冰涼一片。他伸手摸了摸,全是淚水。他的對面趴著寸天一,兩人身邊擺滿了酒壇。云白笙嘴里苦澀不堪,向后一靠,再一次緩緩合上了眼簾。作者有話要說:我:一個遲鈍癌引發的血案下一秒被云四爺打死了第四十五章羅寶珠蹲在地上,手里絞著根草莖,五官幾乎要皺到一處去。她雖然不識得路,但卻也分得清東南西北。羌人龐大的隊伍在向東不停地推移,她每一刻都在心驚rou跳。離羌人軍隊抵達戰場還有多久?永朝那邊有沒有防備?兵馬充足嗎?……想也知道并不充足。上次戰事爆發時,形勢差到極點。大部分江湖人選擇置身事外,但仍然有一些義士義無反顧地支援邊關,最終慘死沙場。就說那個最有名的,丐幫幫主的義子丹宵,率領三千丐幫子弟馳援西龍關……最后怎樣?這三千人等不到任何支援,最終全部力竭而亡。那丹宵,被羌族的惡神戰將呼查直接用馬活活拖死,最終呼查還把他的頭掛在了軍帳上,連個全尸都沒落下。她是個女子,倒是還好。她的師兄就慘了,從小就被師父拎著耳朵,耳提面命苦口婆心地念叨:“千萬不要摻和戰場的事,那丹宵就是前車之鑒!”但是江湖以前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沒有這么多作壁上觀的人。她還記得小時候爺爺摸著她的頭,自豪地說著從前武林中人齊聚邊關抵御異族的事。黛麗雅的聲音遠遠傳來,羅寶珠答應了一聲。“啪。”她手下用力,扯斷了那根草莖。接著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怔怔地望著東南方向。不遠了。朱長俞揚起了鋤頭,重重地砸進地里。這一下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土地裂出了好幾道縫。他蹲在身子,撿了個土塊搓了搓,神色有些凝重。“哥哥!”小玉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他轉過身,看到小盲女一手挎著個食籃,一手拿個拐杖往他這邊走來。他把土塊丟下,拍了拍手,快步過去扶住她:“已經到飯點了?瞧我這記性,又害你白跑一趟。”小玉閉著雙目甜甜一笑:“不妨事!出來走動走動也好!”“唔,這倒是。你吃了嗎?”“沒呢!”小玉掀開食籃上的布,露出來粗面的窩窩頭跟醬菜,“我跟哥哥一起吃啊。”“行,你等等啊。”朱長俞從懷里掏了手帕,展開墊在田壟上,接著才讓小玉坐下。兄妹二人并排坐著,一邊啃著窩窩頭一邊聊天。小玉道:“哥哥,日頭是不是特別大?我覺得好像這幾日都熱得不行。”“是啊……明明都快入秋了。”朱長俞蹙著眉頭,“家里水也不夠了,我一會兒去河邊打幾桶。”小玉乖巧地應了一聲,接著突然神神秘秘地湊近了朱長俞,小聲道:“哥哥,我跟你說個秘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