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焦急地往這旁跑。

“啪唧！”

盲眼小女孩摔倒在地，她爺爺剛要去扶，小女孩連連擺手道：“我沒事，快去救那個大叔！”于是爺爺心疼地看了孫女一眼，跑到朱長俞身邊，查看起了他的傷勢。

朱長俞迷迷糊糊間，心下涌上一股陌生的不解來——這對祖孫同他無親無故，怎么看著卻比親人更擔(dān)憂他？奇怪，她摔倒了為什么不先顧著自己，反倒是更擔(dān)心他？

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封面，請大家看一眼我引以為傲的魔性火柴人！

第二十四章

盡管云殊歸壓根不想放開懷里的人，但是他心里明白師父給他的時間快到了。

沈菡池情緒稍微穩(wěn)定下來后，云殊歸忍著羞赧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晚上來問天司，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便不舍地匆匆離去。

若不是后面那句，腦子里都是黃色廢料的沈菡池還以為云殊歸今天就想跟他生米煮成熟飯。他揉了揉自己依舊發(fā)紅的眼睛，開始盤算一些事。

有的事他心里清楚，云殊歸同他處境相似，都被一堆眼睛死死盯著。現(xiàn)在他二人互通心意，其實(shí)對彼此來說都是不小的麻煩。

管他呢。

這么多人要給他委屈受，他必須得挨個受著嗎？為了自己高興一次都不行？那還不如趁早找根褲腰帶上吊算了。

……不知道云殊歸的褲腰帶是什么顏色的。

沈菡池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繼續(xù)往將軍府去。他腳步輕快，吊兒郎當(dāng)，看著就像是要去搶誰家的小娘子一樣。

祝清平這貨，居然還真讓他說中了。娘的。十年的酒……也不知道他在瑤山上過得怎么樣，就他那個風(fēng)流德行，說不好就被扶劍嫗一劍捅個稀爛。

……

沈菡池的擔(dān)心有點(diǎn)多余，因?yàn)樗暮米Ｐ衷诂幧缴线^的日子不算酒池rou林，也算相當(dāng)如魚得水了。

瑤山上有十二劍奴，楚潼兒是之一。其他的十一個人，也全都是女子，半數(shù)都生的如花似玉。祝清平人長得俏，嘴巴又甜，很快就跟這群少女混熟了。

白天他被扶劍嫗往死里折騰，晚上就有鶯鶯燕燕提著食盒給他送各種好吃的。

除了楚潼兒，十一個少女都管他叫弟弟，變著法逗他玩兒。雖然不能真的下手……但是被一群妙齡少女圍著，祝清平每天都美得冒泡，恨不得一輩子住在這地方。

“清平弟弟？”一個名叫薛明月的少女提著個雕花漆盒來敲他的門。祝清平今天被扶劍嫗?zāi)弥鴦Τ榱司虐俣嘞拢c在床上渾身疼的不行，聞聲迅速坐起來：“明月姐！請進(jìn)！”

薛明月大大方方推門進(jìn)來，看他慘兮兮的樣子，捂嘴一笑：“又被老祖宗折騰了？”

祝清平泫然欲泣：“是啊，她拿劍打我，還讓楚潼兒把我吊起來不給飯吃，喪盡天良！”

薛明月又笑道：“潼兒以前是不是還傷過你？你居然暗地里還編排她。”

說罷，她又微微嘆了一口氣：“你可別跟潼兒置氣，其實(shí)只要你別侮辱劍道，侮辱老祖宗，她很好說話的。”

祝清平拉長了一張臉，用手把眼瞼一扒：“很好說話？”

薛明月道：“她跟我們不一樣，她的母親就是上一代的劍奴，被外面的壞男人騙走了劍譜后羞愧自裁了。潼兒打小就被老祖宗帶大，你在她面前丟了青劍，就是侮辱老祖宗……她當(dāng)然受不了。”

祝清平愕然，沒料到這楚潼兒這冷面美人身上的境遇竟然跟他有些相似。

祝清平打出生就是個孤兒，還在襁褓時就叫人扔在了雪地里。若不是路過的祝潛虛聽到了微弱的啼哭聲，祝清平恐怕會被大雪覆蓋，凍死在路邊。是祝潛虛抱著他找大夫、給他找奶娘、把他一路背回了白峰觀。他心里也一直把祝潛虛當(dāng)親爹看，若是有人當(dāng)著他侮辱祝潛虛，他能把那人的頭踹成爛西瓜。

其實(shí)，他心里一開始埋怨楚潼兒刺他那一劍，后來知道青劍的意義后已經(jīng)不大怪她了。不過他這人就是有些欠，楚潼兒越對他像個大冰塊，他就越想撩撥她，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

聽完薛明月的話，他平白對楚潼兒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意思。薛明月看他怔忡的模樣，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后，微微一笑道：“我是心里希望你們好好相處的，老祖宗看重你，說不定就讓你做瑤山掌門了。”

祝清平聞言寒毛都豎起來了，干笑了兩聲。

他在瑤山修行這件事已經(jīng)給寫信給祝潛虛了，天地良心他完全沒想過背叛師門。要是他真打算當(dāng)什么勞什子瑤山掌門，他師父能把布鞋塞他嘴里。

他一個逍遙自在的出家人，在白峰觀掛著單云游四方多好……若要跑到瑤山過一輩子，那可真是算了。更何況，山上全是女子，他一直暗搓搓懷疑扶劍嫗仇男，他當(dāng)掌門人的話可能要跟自己的好兄弟說永別才行。

他轉(zhuǎn)移話題，又撿了些有意思的事兒說，逗得她笑個不停。等天色有些晚了，薛明月便起身告辭。

她走后，祝清平一邊吃著盒里的點(diǎn)心，又開始百無聊賴，分外懷念在白峰觀招貓逗狗的快活日子。現(xiàn)在的時節(jié)，白峰觀的桃花都謝干凈了，該是吃桃子的季節(jié)了……唉，也不知道掌教師叔有沒有對他床底下的畫本下毒手，那可都是他的心肝寶貝。

祝清平一想到那個吹胡子瞪眼的老頭就腦袋疼，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惦記自己的收藏……

哦，還有池弟。他應(yīng)該順利抵達(dá)華京了……跟心上人見面沒有？

他對之前說的東西其實(shí)沒什么把握，多半都是挑著好聽的哄沈菡池。祝清平一見沈菡池就打心眼里就想親近他，不然也不能跟著他一路同行。但是剛接觸了一會兒他就發(fā)現(xiàn)他這個池弟身上不知道為什么像是背負(fù)了個枷鎖一般，外表看著意氣風(fēng)發(fā)，眼神卻總是透露一股將死之人才有的暮氣。

祝清平難免擔(dān)心若是不能給他點(diǎn)念想，沈菡池說不準(zhǔn)哪天就死了。只能希望他的相面術(shù)靠譜，沈菡池的心上人也喜歡他。

他這么想著，干脆一瘸一拐地站起來到窗邊去看天象。祝清平抬手打開窗戶，把腦袋探出去，發(fā)現(xiàn)今晚月朗星稀，明日風(fēng)平浪靜。

他相面之術(shù)學(xué)的還可以，星象卻是半吊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頭頂蟬鳴聒噪至極，吵得他腦仁一陣發(fā)緊。

祝清平煩躁地抬起手，手指碰到窗的瞬間便頓住了。他的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正向著后山方向去。那人影似乎騎著鹿，在這瑤山上除了楚潼兒不作他想。

若是平日里，看到楚潼兒夜里出門，他估計會一笑置之。祝清平對別人的隱私一向沒什么打聽的欲望，跟著沈菡池的幾天里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問。

但是今夜不同，有薛明月的話在先，他難免在心里記掛了這個冰冷的劍癡少女……或許還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在，驅(qū)使著他去探究楚潼兒的事情。

祝清平身體先于大腦，走出了他的臥房，隱藏好身形悄咪咪地跟上了楚潼兒。

月黑雁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