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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當老婆。”云殊歸喉嚨疼,說不出話來,只好連連搖頭。他心想,算了吧,我還更喜歡以身……嗯?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似乎有點危險,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沈菡池還在絮絮叨叨:“哎,遇到我算你好命啦。我家里人也都可好了,肯定同意讓你在我家養著。剛剛你不識好歹罵我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我覺得跟你還有點投緣呢。”可真是大人有大量,剛剛你打我肩膀那下可不輕……云殊歸哭笑不得。沒一會兒,又累又餓的沈菡池的頭慢慢垂下去,靠在了云殊歸的肩膀上。云殊歸本來繃著神經,被他突如其來的倚靠驚得差點喊出聲。沈菡池迷迷糊糊間“唔”了一聲,嘟囔道:“我靠一下……小……氣鬼……!”云殊歸哭笑不得,僵直著身體不敢再動。他紅著臉看著沈菡池安靜的睡臉,心里淌過暖意,腹部的傷口似乎也沒有那么疼了。這孩子生的真好看,心腸也好。等有了機會一定要報答他。這一年,羊**的馬車上,兩個少年依偎在一起。后來的事情很簡單,云殊歸不敢去將軍府,被沈菡池送到醫館。沈菡池臨走前約定好馬上會再來看他,但是沒來得及告別,云殊歸在夜里就被一個神秘的紅衣人送到了寸天一那里。寸天一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端詳著他,半晌后徐徐吐出一口氣:“白……我的人去晚了,你人沒死就成。你想不想報仇?”云殊歸點頭。他聰明得很,為什么那些人沒殺死他,他怎么到的郊外……看到寸天一的瞬間便一切都在不言中。無非是那群人里有一個間諜,偷偷保住了他一條性命。寸天一拍拍手道:“其實也不一定要報仇,你爹托了一大筆錢在我這,我送你去江南隱居也可以。”云殊歸死死地盯著他看。半晌后,寸天一大笑道:“你跟你爹真像。行,我知道了……”“當我的徒弟,可慘得很。”寸天一笑吟吟道,“首先你得讓自己恢復原狀,接著再變成我要你成為的樣子。這需要一個很長的時間,你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走出這個院子,如何?”他倒了杯茶給云殊歸,云殊歸把白瓷杯捧在手心里,定定望著熱氣氤氳中的碧綠茶梗出神。良久后,他重重點下頭。寸天一露出一個滿意的神色,似是看好他的果決。云殊歸淺呷了一口茶水,問道:“……云家還有沒有其他活下來的人?”“這不該你問。”寸天一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云家唯一的遺孤。”聽到他不近人情的話語,云殊歸頃刻間就明白了答案。寸天一言下之意,云家肯定還有人活著,十有**是云殊誠……他身上的幾刀沒有白挨。云殊歸心頭大石落地,眼前又晃過沈菡池得意洋洋的笑臉。他心里有股愧疚感,是為了不告而別……但似乎也還存在一些其他的負面情緒,他暫時沒有頭緒。……將來他一定會找機會報答沈菡池的救命之恩。云殊歸甩了甩頭,把繁雜的思緒拋到一邊。阿浮再也沒有出現過。云殊歸在痛苦的復建、訓練和夜復一夜的噩夢里,總是想著沈菡池打他的那一拳跟俏皮的笑臉,成了暗無天日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之后在書院,他終于又一次見到了沈菡池。彼時的小少年已經抽條,眉眼長開,如出鞘寶劍銳氣逼人。數年前的痕跡還在,云殊歸在熙熙攘攘的學子里一眼就認出了救命恩人。咚!云殊歸又聽到春雷炸響,心臟在他胸腔里高鳴,蠢蠢欲動的花要破土生長。驚鴻一瞥,在劫難逃。回憶戛然而止。云殊歸依舊佇立在巷子拐角,目光溫柔似水,看著沈菡池遠去的背影。他的背影毫無任何留戀之色,就像他真的跟云殊歸是陌路人一般。云殊歸一邊想著這樣也很好,一邊露出一個微笑來。那是他喜歡的人,生了一顆七竅玲瓏的心臟,哪怕身陷囹圄,依舊裝滿道義,堅持本心,像是普天下最耀眼的一束光。他將近貪婪地看著沈菡池,像是溺水的人看著救命稻草。那是他的光,他的希望,他的全世界。他目光描摹著沈菡池的身影,想把對方牢牢記在心里,當作塊甜蜜的糖藏好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師父給他爭取的時間有限,他的替身引不開探子太久,但是他不愿意就這么離開,再次跟沈菡池背道而馳。他為了暗中幫助沈菡池選擇了一條艱難的道路,決不可能出仕,所以他一生都不可能被允許出華京城,而沈菡池這次回來馬上就會再離開……羌人已經要按捺不住了,沈家軍必須迎接他們的新首領。他二人即將天各一方,到他死,沈菡池都不會知道當年那個丑鬼是他……他對沈菡池最好的報答,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換天下的安定跟沈菡池平安喜樂。既然說不定他哪天就要拿命去填窟窿,這份喜愛不說出口才更好一點……皆大歡喜。可惜云殊歸真的高估了自己。他只是個有血有rou的凡人,做不到圣人的境界。他眼睜睜看著沈菡池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拐角,終于明白他或許再也見不到對方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從胸膛里傳來的鈍痛就像要把他整個人從內而外撕開一樣,痛不可遏,心頭瀝血。自欺欺人般的“他沒有我會過得很好”“我只想暗中幫助他”“看著他娶妻生子平安一生”的大義凜然的想法,剎那間分崩離析、潰不成軍。云殊歸以云淡風輕構筑成的城墻,在一道道細小裂縫的聚沙成塔后,終于轟然倒塌。就像當時他忽略了失去親人的悲傷,之后更綿密的痛楚排山倒海反撲過來一般。昔年羊**、彼年白石書院,沈家郎誤我一生。第二十三章沈菡池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祝清平的話語突然在他腦海里閃現。沈菡池猶豫了一下,閉上雙眼,破釜沉舟般轉過身去!他以為云殊歸早就離開了,自己會看到空蕩蕩的巷子。但是沒有,青衫的無雙公子仍然站在原地,衣襟被風拂動。云殊歸猝不及防之下,滿眼的悲痛滿眼的愛意,那些被他千方百計隱藏在鋼筋鐵骨下的柔軟心緒全被沈菡池盡收眼底。沈菡池想起來那個捧著兔腿的老叫花子,想起注視著黃奎的黃大嫂,想起為蘇芳英簪花的沈瓊。他們都有著跟云殊歸此刻一樣的眼神……對了,他自己也有著這樣的眼神。沈菡池自己也陷入了錯愕,往日霧中看花,瞬間撥云見日,種種疑惑都縈繞在心頭。但是跟當下他那顆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的不安分的心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祝兄,我就信你這狗屁倒灶的情圣一次。沈菡池心里這么想,抬起腳步,向云殊歸走去。沈菡池大跨步向回走,云殊歸從他威風凜凜的動作里感到了一股殺意,心下茫然至極。他,他掉了東西嗎?還是說他有什么話要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