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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薰衣草和迷迭香外表相似,氣味相近,只是薰衣草的香味層次較淺,后調較淡,而迷迭香在苦味之后有更深的刺激,之后才是清香的氣息。簡之還在說服自己盡快適應薰衣草的味道時,大皇子安英曜親自抱著一大束玫瑰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自從投入到皇室的工作中之后,安英曜變得比以前忙碌,很少會像現在這樣親自找上門。今天他身著黑底金邊的制服,頭戴象征性軍帽,一看就是剛參加了某項重要活動。簡之不怎么關心皇室的新聞,對安英曜的行程也不感興趣,他只在意他的辦公室里又多了兩種味道——一種是玫瑰,來自安英曜手里的花;一種是紅酒,來自安英曜的信息素。“皇子殿下怎么親自來了。”簡之掛起禮貌的微笑,起身迎接。“給你送花。”安英曜把玫瑰遞到簡之手中,接著動作優雅地脫下白色手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沒有封口的米黃色信封,“外加給你送請柬。”“請柬?”簡之順手把玫瑰放到辦公桌上,就好像它的位置本該就在那里,他只不過是個沒有感情的搬運工,“皇室有活動嗎?”“再過幾天就是生育節了,皇室會搞一個盛大的慶典。”安英曜沒有在意簡之對待玫瑰的態度,他隨手把請柬扔到辦公桌上,接著自顧自地走到接客沙發上坐下,“你把周日的時間空出來,早上九點我派人去接你。”安英曜說話總是這樣,不經別人同意就擅自給人做決定。簡之早已習慣,他在安英曜對面坐下,委婉地拒絕道:“周日可能不太行。”“為什么。”安英曜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簡之的拒絕而感到為難。他的語氣也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就像是為了給人面子,象征性地隨口問了一句。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慣例,因為安英曜的提議簡之大多都會拒絕,所以隨著簡之拒絕的次數越來越多,安英曜詢問理由的態度也越來越漫不經心。“我周日約了看牙醫。”簡之隨便編了個理由。“改到下周。”安英曜不容拒絕地說道。“可是約那個醫生得提前一個月。”簡之微笑道。“我來給你約。”安英曜不甚在意。簡之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但非要說的話,他現在的狀態其實是臉上笑嘻嘻,心里mmp。“大皇子殿下,”簡之換上了語重心長的語氣,“我不太想去參加那個活動。”“為什么不想?”這次安英曜表現出了明顯的疑惑,“生育節是你們Omega的節日,你不參加誰參加?”我生你妹。自從遇上梵天之后,簡大教授就變得越來越暴躁。生育節是每年四月初的法定節假日,目的是鼓勵生育。安英曜說這是Omega的節日,其實不太準確,因為能夠生育的Beta女性也包含在內。簡之是堅定的單身主義者,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對他來說,生孩子更是永遠也不可能發生的事。他這想法有違皇室提倡生育的價值觀念,但早在梵雨被處死開始,他對皇室的信仰就已經搖搖欲墜。簡之打心底里厭惡某些教條主義者,認為到了一定年紀就該結婚生子。雖然大皇子安英曜受過高等教育,有開放的一面,但很不幸,他受到皇室傳統的影響,也有教條主義的傾向。“我不太喜歡熱鬧的場合。”簡之一反常態地收起禮貌的微笑,換上了疏離的表情。他一直對安英曜很客氣,幾乎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對安英曜說過話。然而安英曜卻好似來了興趣一般,將胳膊搭到一旁的扶手上,用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起來。“是不喜歡熱鬧的場合,還是不喜歡我?”安英曜挑眉問道,“你從來都不對我說心里話,我一直都搞不明白……”安英曜說到這里,停下了手指上的動作,“我到底哪里讓你不滿意?”簡之淡淡地看著安英曜沒有回答,兩人沉默地對視了好一陣,最后還是安英曜先敗下陣來。他抬起手撐著下巴,略微討好地問道:“簡之,你什么時候才肯嫁給我?”簡之垂下眼眸無奈地呼了口氣,接著重新看向安英曜道:“皇子殿下,你在政治系應該學過,有兩種典型的對立的政治意識形態。”“保守主義和自由主義。”安英曜自覺地接過話茬,接著歪起腦袋饒有興趣地等待簡之的下文。“在我們國家,保守主義占百分之百的上風。”簡之繼續道。“嗯哼,那是自然。”安英曜點了下頭,“畢竟皇室是國家的代表。”“是。”簡之頓了頓,心里猶豫了一秒該不該說,但最后還是咬牙坦白道:“在上一輪大選中,我把票投給了自由黨。”皇室不參與國家治理,拋開信徒管理權力不談,它只是國家的精神象征,沒有實權在握。但實際上,皇室支持的保守黨一直占上風,自由黨從來沒有贏得過選舉的勝利。自由黨主張廢除皇室的信徒管理權,這觸及到皇室的最后利益,忠實的信徒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所以自由黨的選舉之路困難重重。不過在“黑色星期五”事件之后,自由黨的支持率一路走高,雖然在上一輪大選中還是敗下陣來,但至少可以說明有不少人和簡之一樣,對皇室的信仰產生了動搖。“簡之,你可是神學系教授。”安英曜一臉好笑地說,“你應該是皇室最忠誠的信徒,為什么會選擇自由黨?”簡之不可能說出信仰動搖的話,他另外找了個借口道:“他們提倡自由生育,我很贊同這一點。”“所以這就是你不想參加生育節的原因?”安英曜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不想生孩子?”簡之沒有接話,肯定的答案顯而易見。“簡之,你必須給我生皇子。”安英曜道,“這一點沒得商量。”簡之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我現在明白你為什么不想嫁給我了。”安英曜好似卸下了心里的重擔,渾身放松地靠在沙發椅背上,“如果是因為怕痛,現代醫療手段可以解決這一點,你不用擔心。”簡之真的覺得每次跟安英曜說話就跟對牛彈琴、對馬念佛、對豬講論語一樣。這是怕不怕痛的問題嗎?這分明就是兩個價值觀完全不同的人根本沒辦法在一起的問題!最近的糟心事真是一件接一件,簡之抬起手掌,做出了一個“到此為止”的手勢,徹底失去耐心地說道:“行了安英曜,我不會去參加的,你不用再說了。”話一說出口,簡之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