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林趯一夕之間開了竅，剛抬起頭來卻冷不丁被林趯捂住了眼，他奇怪道，“林趯，你干什么？”

林趯誠實(shí)回答，“我怕你看著我。”

“是因?yàn)槲颐寄刻珒戳藛幔俊?/br>
林趯搖搖頭，搖完才想起寧非被自己捂緊了眼看不見，“不是。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好。我怕你看著我，是因?yàn)槟憧粗业臅r(shí)候，我的心會(huì)咚咚跳。它一咚咚跳，我話就說不清，我話說不清，你就不能明白我來找你的目的。”

“所以？”寧非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你來找我的目的是？”

“寧非，我想……我想……”

林趯一句話停頓了幾次，寧非跟著他的停頓咽了幾次口水，他也跟著緊張，大概清楚終于醒悟了的林趯會(huì)和自己說什么，因?yàn)榍宄跃o張。

“寧非，我想……我想我是愛你的。”

林趯終于把醞釀許久的話給說了出來，說完大口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久久不能平靜，“從前我不懂，現(xiàn)在我明白過來了，明白自己是愛你的。”

終于說出來了，終于說出了愛這個(gè)字，如釋負(fù)重笑了笑，林趯頓時(shí)覺得輕松很多。可輕松是短暫的，接下來才是最難熬的，他表達(dá)了愛意，還沒聽到心上人的回復(fù)。林趯燒紅了臉，捂緊寧非眼睛的手更用力了些。他不敢放手，不敢讓寧非看自己，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心情矛盾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被捂住眼的寧非懵了。

他以為以林趯的程度，最多反應(yīng)過來了自己對于喜歡的理解，林趯親口對他說愛，太出乎他意料了。

和讓人輕飄飄的喜歡不同，愛這個(gè)字太重了，重到和一個(gè)人的一輩子相關(guān)聯(lián)。

所以寧非有些不確定的問林趯，“林趯，你想好了嗎？這可不是說說的事。”

“嗯。”林趯的聲音微微有些顫，卻很肯定，“我想好了，我想明白了。我很確定，我愛你，寧非。”

太過驚喜，難以相信這是遲鈍的林趯口口聲聲對自己說出來的話。心湖里投進(jìn)了魚雷，轟隆一聲響，炸出陳年的歡喜，腦袋耳朵被炸出塘的歡喜塞滿，滿是嗡嗡響，人一下子怔住了。

“寧非？”

太久沒聽到回答，興奮散去，林趯只剩慌亂。

手腕被握住，是寧非想撤走他捂緊自己雙眼的手。林趯見狀，使了力氣死死捂住不放，他害怕，他心虛，一通表白下來，他不敢正眼去看寧非的臉，只有死死抵擋。

“干什么捂著我不放？”寧非抓著他的手腕，發(fā)現(xiàn)扯不開，松了手有些奇怪的問林趯。

“你……你……”林趯急紅了眼，“你還沒回答我呢。”

被捂住眼的寧非笑了笑，林趯被這笑晃了眼，手上松了力，怎么有人笑的只露牙還讓人心怦怦跳呢？林趯發(fā)怔看著寧非的笑想。

林趯失神手上松了力，寧非卻沒有趁機(jī)扯開他捂著自己眼的手。相反的，突然痛苦的“唉喲”叫一聲，身子歪下去一副難受的樣子，“林趯，你戳著我眼睛了。”

林趯被他這樣嚇到，連忙松開了手，俯身下去確認(rèn)寧非有無大礙，“快讓我看看有沒事。”

話剛說完，林趯的兩只手腕被人緊緊抓住，寧非仰起頭來沖他歪著半邊嘴角，笑的有些痞氣，看起來一肚子的壞水，他對林趯說，“騙你的。”然后整個(gè)撲上來把人壓倒。

寧非的動(dòng)作太過迅猛，林趯反應(yīng)不及。倒下來的時(shí)候以為后腦會(huì)狠狠磕上硬床板，結(jié)果沒有，落入了溫厚的掌心。

慶幸著睜開了眼，“嗯？不疼？”

疼的在后面。

一睜眼看到寧非壓在自己身上斜著半邊嘴角在笑，又立馬閉緊了雙眼裝睡。寧非笑兩下，低下頭來用鼻尖碰碰他的鼻子，戲謔說著，“別裝。”

裝睡被戳破，林趯撅起嘴，剛一撅就整個(gè)被咬住。

“唔……唔……”

含糊發(fā)出的兩聲帶著求饒的意思，卻不想給了漏洞，被寧非看成了邀請，大搖大擺的撬開門戶進(jìn)來了。林趯在清醒的時(shí)刻里還是頭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被攪弄，纏兩下就喘不過氣來。推了半天才把人推開，接不上氣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話，“我……我……我不行了。”

寧非不放過他，蹭著他的鼻子繼續(xù)來，捏著他的下巴，讓他微翕著嘴，“想想你吃布丁的時(shí)候，就當(dāng)你在吃布丁。”

“吃布丁？”林趯疑惑片刻又被寧非鉆了空子，等寧非咬他下唇的時(shí)候，記憶的閘門被打開，林趯唰一下紅了整張臉，他記起自己喝醉的兩次好像都把寧非的嘴唇當(dāng)成布丁來咬了。一次在酒吧，一次在閣樓。

寧非退了出來，看著林趯通紅的臉，點(diǎn)著他的鼻子問，“終于想起來了？”

“嗯唔——”林趯嘴角下撇，快要哭了的樣子，轉(zhuǎn)個(gè)身拉過被角羞愧的想要把自己埋起來。寧非拽住被子不讓他躲，“想起來就想起來了吧，你可是有過經(jīng)驗(yàn)，別在找借口。”說完抬起他的下巴，嘴唇重又貼上。

即便想起來還是應(yīng)付不來，因?yàn)閷幏堑募m纏實(shí)在過于迅猛。挑起他的舌頭在他嘴里翻起了浪，又往深處去，林趯只覺得有些疼，不知道是內(nèi)腔破了皮，還是嘴角被咬破。沒有換氣的機(jī)會(huì)，因?yàn)榱众尣欢鎸幏窃谒炖锏奶舳海桓叶Y尚往來，兩條舌頭都只在他嘴里翻動(dòng)著，塞了個(gè)滿當(dāng)當(dāng)，害的林趯只敢憋著氣。

憋的快缺氧了，他卻想起小時(shí)候。小時(shí)候?qū)幏呛退f，憋氣可以許愿。林趯半睜著眼，貼的太近看不全寧非的臉，只看的到他閉眼時(shí)的睫毛。

這次憋氣夠久，林趯在心里默默許愿，希望寧非以后能過的好。

寧非感覺的到，感覺到林趯的心不在蔫，抬起臉來看一眼臉頰通紅的林趯，失笑的撥開他額前凌亂的發(fā)，“不舒服就說啊。干嘛憋著？”

林趯大口喘著氣，咬著下唇垂著眼眸，手上來揪住寧非的前襟不放，“我想你高興，我怕你再一不高興不打招呼的走了。”

“不會(huì)了。”寧非低下頭來親在林趯的額心，“是我考慮不周，以后不會(huì)這樣了。”

林趯抿唇笑了，寧非親完眉心親鼻梁，一路親著下來，又到嘴唇時(shí)，林趯微偏了頭。

寧非問他，“不高興了？”

林趯搖頭，“不是。你以后記得戒煙。”

“嗯。一定。”寧非說完捏著他的下巴把臉掰正，剛只是清淡一吻，不過是唇面貼著唇面，林趯又飛快別過頭去。寧非有些心驚，撐起身來看他，“你反悔了？”

林趯扁著嘴，不敢用正眼看著寧非，“我沒反悔。是你，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我都說……說那個(gè)字了，可你還沒回答我呢。”

寧非笑了笑，這次再想捏著林趯的下巴擺正了他，讓他看著自己，林趯怎么都不配合了，和他較勁兒似的把頭偏向一邊。

寧非也不強(qiáng)迫他，伸手捏著他一邊耳垂。也沒用力，就那么兩指摩挲著，倒是把林趯的耳垂捻的通紅透光。明明害羞的就快把控不住了，可林趯的倔勁兒突然上來，他總覺得自己在寧非的鼓掌之間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