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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已經開始,寧非穿過哄鬧的男男女女,走出了酒吧,在滿是霓虹招牌的街上吹著涼風。嘴角還有絲絲痛意,這讓他更清醒了些,抬頭看看被云罩住的月亮。“如果不這樣假裝,林趯又能以什么借口依賴著我,而我又以什么借口留在他身邊?”可惜,好像離的越來越遠了。江澤有句話說的不錯,膿不擠出來,傷口是會爛的。寧非怕疼不敢,平常寧非是不怕的,被設局深陷泥潭,早已無痛無覺,碰上林趯,他就會怕疼,會舍不得,哪怕是假象,他都在貪戀。還是在今晚被江澤挑破了,寧非心里一陣陣抽搐著在疼,明明清醒著,走路卻搖晃。就這么一路搖晃回了那個老舊的小區。停在樓道口不敢往里走。他是逃出來的,一時沒把控的好,露了藏了很久的骯臟心思,他怕回去面對林趯,不知該如何解釋。唯一清楚的是,沒那么好遮掩過去了,平和的假象終究還是被挑破了。寧非頓了足,人生頭一次不知該如何是好。該怎么辦?總不能把林趯一個人丟在這里,應該害怕了吧,聲音那樣凄楚的說著不要。可又該如何面對,如何鎮定自若的呆在他身邊?“真是個偽君子!”寧非用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頭,“明明說好要保護他的,可現在……”自己這樣和馮林有什么區別?寧非獨自懊惱后悔著,沉浸在自責里,冷不丁被竄出來的貓給嚇了一跳。“拿鐵?”寧非抱起了拿鐵,有些奇怪的看著它,“你怎么出來了?”說完這句仔細回想,當時自己跑出來有沒有關上門?感覺是沒有,不然拿鐵為什么會跑出來?那林趯呢?林趯怎么樣了?想到林趯,寧非抱著拿鐵抬腳著急進了樓道。跑了兩步又停下,因為樓梯上籠著一個黑影,是一個人抱腿垂頭坐在樓梯上。“林趯?”寧非試探出聲。垂著頭的林趯并無反應。寧非嘆氣上前,把拿鐵放在了林趯的膝頭,又拉著他的手摸上拿鐵的腦袋,“拿鐵在這里。”他以為林趯是出來找貓的。手還沒收回,一滴淚剛好落在手背,沁進毛孔,讓心猛的一抖。“我在等你。”林趯抬起臉來看著寧非,寧非看的心里一驚,因為林趯臉上掛滿了淚。他抬手給林趯擦去了淚,“不哭了,是我不好。我混蛋。”林趯搖著頭,眼淚都甩開幾滴到了寧非臉上,“不是的。是我壞。”林趯說著抽泣起來,“寧非,我感覺自己是個壞蛋了。是我把水鑫推下泳池的,是我。”“林趯……”寧非的掌心覆住他的臉,拇指摩挲在他的臉頰順帶擦掉他的淚。林趯抖著肩膀抽噎著說,“寧非……我……做了壞事。我……不是個好孩子了,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對他有了偏見。然后昨晚他走在我前面,我很不甘心的,我在他背后伸了手,我真的好壞啊。”寧非幫他擦著沒停下的眼淚,“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了吧。”林趯劇烈搖著頭,“過不去。我心里過不去。自己討厭起了自己,我好像變成了馮林那樣的人,沒緣由的對別人施加了惡意。好討厭,寧非,我好討厭這樣的自己。為什么?為什么我會變成這樣?明明我下定決心,不要成為馮林那樣隨意欺負別人的人。為什么啊,寧非?”寧非答不出,因為他也有同樣的困擾。林趯哭累了,加上酒精作祟,困意漸漸上來,寧非換個方向背對著他蹲下,一拉他的胳膊,繞上自己的脖子,把人背了起來。起身的瞬間還不忘靠著林趯的拿鐵,和之前一樣,拉開衛衣拉鏈直接把貓塞進懷里。寧非背著林趯一步步的踩著樓梯,腳步踩的深,樓道安靜沒什么聲。林趯哭干了淚,微瞇著眼歪頭在寧非的肩頭,“好討厭,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寧非一聲不吭的把人背回了閣樓,一把林趯放上了床,拿鐵立刻從他懷里跳出去。寧非托著林趯的腦袋緩緩放上了枕頭,林趯一沾枕頭翻了個身,把身旁的玩具熊抱了個滿懷。林趯睡了,喝了酒的緣故睡的很沉。可眼角仍然逸出了淚。寧非伸手給他揩掉,摸著他的臉頰,“林趯,你知道嗎,其實我很痛苦。喜歡著你,警告自己別去靠近,可還是不自覺的攪亂了你的生活。我其實也討厭起了自己。”寧非收回了手,坐在床邊看安靜睡著的林趯,看他哭的太久發紅的臉蛋,腫起的眼皮,突然想到白天他的笑。那個笑又讓寧非覺得,林趯還是從前那個林趯,只是自己在的時候讓他做不成那個單純的林趯了。寧非又多摸一下林趯的臉,夢中的林趯咕噥著避開。手懸在臉頰上再沒進一步,寧非突然笑一下,“你單純又遲鈍,或許想不明白變成這樣的根由,可我不能再繼續裝傻了。把你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或許我離開你會變回從前那個愛笑的林趯。”一直沒打開的行李箱被拖動,寧非拉著行李箱的時候想,還好沒把行李箱里的那點東西收拾出來,不然現在又得大費周章了,再吵著好不容易睡下的林趯。瘸腿的拿鐵走過來,對著寧非叫一聲。寧非朝它做了個“噓”的手勢。“別把他吵醒。”拿鐵向來和他不對盤,沒理寧非,直接跳上了行李箱趴下。平日里它除了床最愛就是趴在寧非的行李箱上。寧非把它抱下來點著它的鼻子說,“我要走了。以后……”聲音哽咽一下,扭頭看一眼床,“以后你乖乖陪著他。”屋里沒開燈,地上卻拉出長長一條光,是過道里的燈**來映在了地上。拿鐵坐在光里,仰頭看著關上一半的門。“喵——”它又叫了一聲。只是這次寧非沒有制止,站在門口偏頭往床的方向看。最后無奈笑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決心終于關上了門。屋里再沒了光,拿鐵仍舊坐在那里。“喂,江澤是我。水鑫沒事吧。”“沒什么大礙,只是被你沖動的樣子給嚇著了。”“江澤,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他……已經睡過了。”電話那頭的江澤有些驚訝,第一驚訝的是寧非居然說對不起,他是從來不低頭的一個人。第二驚訝的是水鑫居然會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江澤看一眼沙發上坐著的人,他還以為水鑫會不愿提及,還以為那是水鑫的一時腦熱。從沒想過寧非會特地因為這件事打電話過來道歉,就好像……好像自己和水鑫是認真的關系。“喂,我說的話你在聽嗎?”“啊?什么?”江澤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機上。“我說今天好像聽見你老鄉那邊缺一個暖場的歌手?你把我介紹過去吧。”“啊?你要去?”江澤更驚訝了,“寧非,那可不是什么有排面的活動。你知道我老鄉的婚慶公司,說好聽了是公司其實就是縣城里開的一個小門臉,接的都是鄉下的活兒。”江澤懷疑對唱歌場地挑三揀四的寧非接受不了,“你不是開我玩笑吧。”“又不是什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