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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你別在意。”“哦。”林趯咬起了指頭看著元好。寧非停下腳步一嘆氣,“真是的,干嘛在小孩子面前說這個。”這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讓元好看了是真想要笑,聽著就好像寧非不是個小孩一樣。寧非說完也笑了,笑完才記起,他自己也是個孩子。咬著指頭的林趯,坐在輪椅上昂著頭,左看看右看看,雖然不懂他們在笑什么,可也咧嘴跟著笑了。寧非低頭看到傻呵呵跟樂的林趯,伸手刮在他鼻子上,“你笑什么啊。”“我看你們在笑啊。”“真是個傻瓜。”元好駐足看著互相對視笑著的寧非和林趯,深吸一口氣,他病了這許久,撐了這許久,也快忘了自己是個孩子。沒錯,他是個孩子啊,是個時日不多的孩子,臨死前倒還想任性一把。任性,是孩子的特權不是嗎?“元好哥哥,你怎么了?”林趯看突然停住笑的林趯,仰頭天真的問著他。“我在想。”元好在林趯的輪椅旁蹲**,“要不要來一次離家出走。”“離家出走?”“你和林趯說什么呢?!林趯不是那樣的……孩子……”寧非制止的晚了,因為林趯又亮起了眼睛看著元好。林趯這幅樣子只讓寧非在心里暗喊糟糕。“什么是離家出走?”“嗯。是獨立的一種方式。雖然有點叛逆,但可以讓家更牢靠。其實我的爸媽最近在鬧離婚。”寧非也豎起耳朵來仔細的聽了。“所以我想,要是我離家出走一次,他們一起來找我,說不定會是他們和好的契機。”林趯和寧非不約而同咬住了下唇,聽著都有些心動。“要不。”元好煽動著他們,“我們一起?”“哇,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林趯感慨的語氣讓寧非陡然清醒,急急忙忙推動了輪椅,撇開了元好,“別想啊。林趯不是壞孩子。林趯,我給你的東西更有趣,快,我回去拿給你看。”寧非極力想拉回林趯的注意力。“哼。”林趯氣哼哼的,他還在意寧非畫給自己的豬頭。“小豬不是也挺可愛的嘛。”寧非小聲嘀咕著。元好看著走遠了的兩人,踢踢地面,“真沒意思。”雙手插兜,摸到了林趯送自己的紙飛機,“算了,還是回房吧。”平白起了一陣風,讓元好咳嗽了兩聲。“等一下啊。等等元好哥哥嘛。”林趯按住輪椅,不讓寧非推的太快。“等他做什么,他老給你灌輸壞思想。再說回去也不同路了。我跟你說,他剛剛說的那什么話,你可不能有想法!那是壞孩子做的事,知不知道!”林趯被寧非訓斥的嘟起了嘴,“我就是想和元好哥哥道個別嘛。”元好的病房在三層,林趯的病房在九層。寧非推著林趯準備去坐東面的電梯,元好要去西邊的大廳走自動扶梯,雙方不同路,進門就要分道揚鑣。元好抱著胳膊,一路咳嗽的走到他們身后。林趯有些擔心的問,“元好哥哥,你沒事吧?”元好搖搖頭,“咳咳,沒事。”寧非皺眉聽著元好咳嗽,拉著輪椅往后退了退,心想林趯身體正弱,可別傳染給了他,“那你自己回去了啊,我們坐電梯上去了。”“咳咳咳咳咳,好,咳咳咳…….”林趯聽著元好止不住的咳嗽還有些擔心,寧非卻推著他飛快離開了。林趯只有伸長了脖子往后看,看元好捂嘴咳彎了腰。“元好哥哥真的沒事吧。”“你還擔心別人,先擔心你自己吧。”元好咳的抬不起頭來,好不容易忍住,直起身的時候寧非和林趯已經離他有一段距離。他伸手摸摸自己口袋里的紙飛機,叫住他們,“林趯,寧非。”寧非停住腳步和林趯一齊回頭。元好竭力忍住咳嗽,沖他們蒼白一笑,“記住,我叫元好,今年十五,會拉小提琴,愛吃桂花糕。別忘了我。”林趯咧出一個笑,“好,我記住了。我叫林趯,今年七歲,不會彈鋼琴,愛吃布丁。”說完仰頭看著寧非,寧非被他盯的極不情愿的回頭對元好說,“我叫寧非,今年十一,彈琴唱歌都還行,愛吃…….”寧非頓一下,他愛吃什么沒說出口,只是垂眼看著輪椅里的人。愛吃林趯。“嗯,很高興認識你們。那么,再見了。”元好笑著對他們一點頭,沒有留戀的轉身離開了。留林趯和寧非一臉奇怪的站在原地。最后還是林趯咬著指頭打破了沉寂,“原來元好哥哥十五歲了啊,我還以為他和你一樣大呢,看著和你一樣高。”“那你也只喊他哥哥了,就沒喊我哥哥。”“哼,寧非你真是個小氣鬼。”“誰小氣了。動不動就哭。”“你再說我不理你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斗著嘴進了電梯。“咳咳咳咳咳咳……”元好回了病房就一直在咳嗽,拿起鏡子照了照自己干癟青黑的臉,心里有種預感。可惜他還有許多的事,遺憾一層層在心里漾開,最后浮現的是他的最舍不得。手發抖的拿起床頭柜子上的筆,展平紙飛機,看著林趯給自己的留言先是一笑,然后翻到背面,提筆落下他的最舍不得“孟屹”。“孟屹!”站在院子里對著未開的桂花樹發著呆的孟屹被喊回了神。“你快來把自己的行李收拾收拾。”“就來了。”孟屹對著屋子里催促的人喊。今天是他們搬家的日子,以后不再回來。最先知道要搬家的消息時,孟屹大吵大鬧的不服從,后來沒人把他的脾氣當真,漸漸偃旗息鼓下來。因為元好的病越來越重,重到元好不準他來醫院探望,而他接受了元好的拒絕,因為他也不敢面對。自欺欺人的,孟屹想,元好會好的。他搬家了,沒了元好病況的消息,他永遠不會聽來噩耗。說不定奇跡般的元好哪天就會好了,然后機緣巧合的,他們后來會相遇重逢。孟屹抬頭看著這顆沒開的月桂樹,真希望他和元好有肯定的后來。就像明年,后年,大后年,沒有疑問的,桂花一定會在秋天開。“孟哥。”背著小提琴從他家門前路過的鄞瑾喊著他。孟屹驚喜看著鄞瑾背著的小提琴,是元好的病情好轉了?還沒答應鄞瑾一聲,趕忙進了屋。“孟……”鄞瑾沒來得及喊住孟屹,他知道孟屹這是誤會了。鄞瑾駝起背,背上的小提琴要往下滑,他伸手托住了。鄞瑾許久沒回這個家了,因為爸媽吵架分居了,爸爸說著mama不可理喻然后帶自己離開了這個家。可是哥哥說要自己把小提琴帶給他,他趁著爸爸上班,mama不在,潛回家里拿出了哥哥的小提琴。“小瑾,我有東西帶給元好。這是我新買給他的松香。”孟屹興奮的拿著松香跑回鄞瑾面前,“元好他練琴練的勤,松香也總是用的快。”鄞瑾低頭看一眼孟屹雙手托著的松香,“哥哥他……”他已經拿不起琴了,也許久沒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