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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里骯臟冰冷的爬行動物。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金屬的臭味和奇怪的奶香。哪怕是郁子堯從來沒見過這個場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個什么現場,他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哆嗦著嘴唇,自語了一句:“走錯了……”然而已經完了,就在他打算退出房間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從身后猛地關上,賈宇舟一張帶笑的臉出現在他面前。那是一種失去神智的笑容,看得郁子堯打了一個寒戰:“賈宇舟,你怎么在這里?”他的腦子已經停止了思考,他過去的經歷雖然算不上是在象牙塔,但絕對沒有任何觸犯法律的行為,這種混亂又可怖的場景從來都只存在于想象中,可突然就噩夢成真。“喲,新來的朋友啊。”房間里傳來一聲嬌笑,一個和郁子堯同齡的女孩身上幾乎已經脫了個精光,親密坐在一個男生腿上在塑料管另一頭點著火,那個男生看上去是房間里面地位最高的,衣著打扮都跟其他幾個人格格不入。“宇舟,你朋友?”他吸了一口氣,瞇起眼睛發問。賈宇舟沒吭聲,似乎對于郁子堯忽然的闖入也并不知情。“規矩,你懂吧?”那男生看上去還算清醒,將身上的女孩推開,一雙倒三角眼盯在郁子堯身上再次讓他聯想到了下水道里的生物。他豁地站起,將組裝好的瓶子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旁邊的人都停下了動作。“吳少,您別生氣……”“我不生氣,馬上就是一條道上的朋友,我怎么會生氣呢。”他站起身來,郁子堯才發現對方體格驚人,吸這些玩意兒好像并沒有給這個吳少造成多大身體上的影響,“哦,我見過你,祁濯的玩意兒。”他瞇起眼睛打量著郁子堯。“怎么樣,被男人上的感覺shuangma?”郁子堯攢緊的拳頭放在身側,手腕處青筋跳動,如同受人威脅的幼狼,渾身上下每一塊肌rou都在緊繃:“我走錯房間了……今天,我什么都沒看見。”他出聲回答,不打算反駁這個吳少的話。“嘖,你說你沒看見,你就沒看見啊。”對方離得郁子堯很近,伸出手用手背在郁子堯的臉上拍了兩下,“出了這個門,誰知道你會不會變卦。”“我騙你沒有意義啊,我知道你們**這事對我有什么好處?”郁子堯著急了。“好處?那可就多了。”吳明浩攬著郁子堯的后脖子,強行將他拽到了皮制沙發上,“什么人可以盡情享樂?乞丐可以,流浪漢可以,窮人,可以……誰都可以,但明星不行、有錢人不行,因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他們身上,有人說漏嘴了,這些錢啊勢啊的,就都沒了。”“你光憑一張嘴皮子,我憑什么信你。”郁子堯聽著他的話,一陣頭皮發麻,他的目光落在賈宇舟的臉上,忽然想起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時候他怎么都不會想到這個臉上帶笑的男生、這個第一個對他示好的男生、這個遞給他可樂的男生……會是這么樣一個人。賈宇舟看著郁子堯,臉上的笑容更甚,他從一開始被郁子堯撞見的詫異,現在變得了然,他笑得很古怪,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仿佛是終于從什么東西中解脫。“宇舟,這不是你朋友嗎?不如你來說說怎么辦。”吳明浩大力將郁子堯推到了賈宇舟身上。“賈宇舟!”男孩發出了短促的呼救聲。郁子堯感覺自己像是被這里的空氣蠶食了全部的神經,他很害怕,他只想逃,他想有人來救救他……祁濯呢?他要見祁濯。只有這個男人能救他,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害過他,而除了祁濯以外,所有人都是偽善的,不管是對他惡語相加的龔艾還是假裝無害的賈宇舟,他們都看不起他,都想要害他!可是,祁濯呢?!在賈宇舟抓住他手腕的一刻,郁子堯縮緊瞳孔發出一聲慘叫:“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會說。”他已經能夠猜到他們想要做什么——讓一個人保持沉默的最好方式,就是拖拽著他一同墜入罪惡的深淵。可郁子堯清楚,那玩意兒只要沾上,這輩子都將生不如死。他看著賈宇舟眼底的青灰,看著他的唇一張一合:“周少,我看不如讓堯堯也嘗一嘗,咱們拍點照片,他就不會說出去了。”“我不會說出去的,真的!我發誓,求你們了……”郁子堯從來沒這樣開口求過人,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掙扎試圖擺脫控制,但是旁邊躍上來的幾個男生將他死死按住。郁子堯覺得自己好像哭了,但是……和小時候一樣,淚水并不能為他贏得任何同情,他只有憑著這雙拳頭,才能讓周圍人畏懼他、遠離他,并且不再傷害他。他將賈宇舟掀翻在地,隨后撲到吳明浩身上,沖著他的臉上重重揮下一拳,隨即疼痛從小腹部席卷到他的全身上下,吳明浩本來嗑了藥就很亢奮,這會聞到血腥味就跟瘋了一樣,坐在郁子堯身上每一拳都照著他的腦袋砸去。郁子堯感覺自己的視野正在慢慢變得模糊,一個管狀的物體直接懟在了他的臉上,他本能地干嘔,閉緊嘴巴屏住呼吸。拍照的聲音,人群的笑聲,過于濃郁的奶香,意識變成了混亂的一團毛線。可有一個念頭還在,他不能碰那個東西,決不能。郁子堯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身上的人掀了下去…………“祁先生,他們說沒有邀請卡進不去。”李達小跑著跟祁濯匯報。一向冷靜的男人罵了一句臟話,這會他顧不得會不會被人知道他和郁子堯的關系,趁著李達和門衛糾纏的時候直接沖進了別墅里面。“郁子堯呢?!”周先凱從人堆里被男人揪出來,盛怒中的祁濯毫不顧忌抓在周先凱的領子上。派對上,已經有人將祁濯認了出來,音樂聲停止,宣告著鬧劇落下帷幕。周先凱面帶笑意指了指樓上:“祁先生何必動這么大火氣,子堯喝多了,我叫人領他上樓休息,這也不行?”挑釁的話被祁濯聽在耳朵里,他只想揍一頓這個臭小子,可現在不是時候,他飛快跑到樓上,第一個房間,沒有,第二個房間,沒有,第三個……直到他一腳踹開了最后一間房門,混亂的房間,物件在打斗中全部打翻。地上,散亂著的藥品工具,還有……郁子堯那張滿臉是淚和血的臉。“祁濯,祁濯,救我——”他的聲音虛弱到幾乎讓人聽不見,手上有血,抓在了祁濯的褲腳上,“求求你。”那幾個男女在祁濯進來的瞬間已經松開了他,郁子堯思維散亂,撐起身子爬到男人的腳邊,他緊緊抱住祁濯的腳踝,嗚咽哭出聲音。“我以后只聽你一個人的,再也不跟你頂嘴了,帶我走吧。”男人的目光掃過屋子里的年輕男女,凌厲的,幾乎要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把他們全都殺了……但是理智還是漸漸回歸,他知道什么才是當務之急。祁濯緩緩蹲在郁子堯面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