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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微變,一手撐在床榻上,僵著腰一動不敢動。沉硯正在替謝容將御膳房剛送來的一大盅粥盛到小碗里放涼,聞聲立刻將碗勺都擱下,轉身三兩步過來。見謝容這姿勢,他眉頭很輕地皺了一下,一手攬住謝容肩頭,一手扶住那纖細腰身,慢慢抱進懷里,又動作舒緩地替謝容揉捏后腰,歉聲道:“對不起……還疼嗎?”謝容苦著臉靠在沉硯懷里,徐徐舒出一口氣。酸澀感涌上來的那一瞬間他只想兇沉硯,而現(xiàn)在沉硯一道歉,他那點兒淺薄的怒火又消失不見了。謝容搖搖頭,小聲道了句“沒事”,復而將手舉起來,給沉硯看他的手腕:“硯之你看,它變長了!”作者有話要說: 康那長長的省略號,像不像一根圍脖。@筆名,噓。嗯……那啥,容容說他累壞了申請休息,所以親媽決定明天給他放假一天(……)周一不更,順一下后續(xù),周二晚上9點更。☆、第40章謝容終于真真切切實現(xiàn)了一個曾經很遙遠的夢想。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對此謝容很高興,不過如果那熏香的后遺癥能輕一點的話,他還會更高興一些。……這熏香不知摻雜了什么,簡直慘絕人寰沒有人性。從湯沐閣回來后,謝容本以為藥性解得差不多了的。結果半夜里他睡得迷迷糊糊,忽然一個激靈,熱醒過來。手腕處那根紅線在不斷發(fā)燙,連帶著他整個人都不住地哆嗦。熟悉的燥熱感涌上來,他很艱難才忍住喉嚨里差點兒溢出的呻`吟,在沉硯懷里轉了轉身,想鉆出來冷靜一下,然后一動他就發(fā)覺沉硯身上也是燙得驚人。某處灼熱抵著他,危險十足。謝容:“……”干柴烈火大半夜碰在一起,肆無忌憚地又燒了……嗯不知幾回。反正這一燒直接就導致謝容第二天起不來了。他淚汪汪地看著沉硯,委屈巴巴:“腰酸。”沉硯抱著他,替他揉了揉腰,碰了碰他的唇,又摸了摸他額頭,有點擔心他發(fā)熱。好在沒有,沉硯松了半口氣,仍是不太放心,認真叮囑:“實在不舒服,便喚太醫(yī)。”謝容:“……”謝容窘然拒絕:“不用啦……”那個時候沉硯雖然看起來侵略性十足,但真做起來時,他還是很有分寸的,堪堪守在謝容能承受的底線,沒太過分,事后也有及時清理。謝容現(xiàn)在只是覺得有些疲累而已,并無別的不妥。其實昨夜從湯沐閣回來后,他們已經召過一回胡太醫(yī)了,為了確認那熏香還有沒有別的害處。這會兒把胡太醫(yī)喊來問這種事,謝容挺難為情的。他在沉硯要收回摸他額頭的手時,戀戀不舍地蹭了蹭沉硯的掌心,才仰頭道:“你去上早朝吧。”頓了頓,又眼巴巴地補充:“要快點回來。”沉硯被他小貓兒似的動作撩撥得整顆心軟成一團,差點想說不去了,留下來陪他。可惜因謝容生辰在即,這幾日都有許多附屬國的使者團到來,謝容身為皇帝可以找借口不出面,沉硯身為百官之首卻是沒法推脫了。小家伙還沒說不要這江山,他自然要替小家伙守著。沉硯很快離開,謝容本想再睡一會,奈何沒了熟悉的懷抱,他輾轉反側了一陣,了無困意,最終還是起了身。發(fā)了一會呆,他用沉硯教的法子,將沉硯留給他的暗衛(wèi)召了出來。沉硯昨夜清醒后,就立刻吩咐暗衛(wèi)去徹查這樁意外了。暗衛(wèi)們效率很高,又有沉硯的吩咐,不敢對謝容有所隱瞞,一五一十地將查到的事都稟告出來。“……那燃香的小太監(jiān)來歷清白,平時并無異常,唯一可疑的,便是三日前他曾和定王爺身邊的近侍有過爭執(zhí),兩人還險些扭打起來。”“后來定王爺將他的近侍帶走,并未多責怪燃香小太監(jiān),此事不了了之。”“屬下們查過湯沐閣里的熏香,別的熏香都干凈,唯獨小香爐里未燃盡的那一小塊,里頭有一種安神凝氣的藥材……”暗衛(wèi)一板一眼稟告:“單獨用是無妨礙的,不過若是和提神香一起混用,效用便會大變。”“……不僅會讓人神思恍惚,用多了,還會使人陷入夢魘之中,難以清醒。”沉硯也曾是暗衛(wèi)出身,深知其中彎繞,帶出來的暗衛(wèi)十分厲害,短短大半夜就將事情查了個七七八八。絲絲縷縷,看似了無關系的線索,卻偏偏都和缺月有關。謝容心里有了數(shù),揮手讓暗衛(wèi)下去,兀自沉思。這多半是缺月按捺不住,終于起了歪心思。不過這藥效既然是使人陷入夢魘……那他昨天和沉硯又是怎么一回事?謝容抬手看紅線,不知為何,他本能地覺得關鍵點在這紅線上。他昨夜特意觀察了,似乎每歡好一次,他和沉硯手腕上的這紅線就會變長一點。……真是令人羞恥的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這紅線最后連在一起的時候又會發(fā)生什么。謝容捂了捂臉,臉上熱乎乎的。他轉而又摸了摸紅線。這會兒摸紅線,又沒什么感覺了,明明昨晚沉硯啃他手腕子的時候還很……咳咳的。是因為它終于平復下來了,還是因為碰它的人不是沉硯?謝容捂著手腕陷入沉思。……暗衛(wèi)們查事情的速度快,清理速度更快。很快就將缺月的眼線都清理了個干凈。缺月沒想到,他琢磨了這么才琢磨出來的隱秘手段,也如此輕而易舉被破解。他半夜里聽聞那位緊急召了胡太醫(yī),還以為熏香湊效了。結果翌日一打探,得來的消息卻是陛下和相爺在湯沐閣……狀況之激烈,不提也罷。缺月震驚之下,差點摔了茶杯。他是送了假熏香嗎?!明明他有試驗過,絕對萬無一失的!到最后,缺月只能眼睜睜看著聯(lián)系過的暗線一一被斷,甚至他的近侍都沒能幸免。缺月氣得不行,但也只能做好事情敗露被問罪的準備,甚至都想好了說辭,盡可能地擺脫關系。偏生那兩人將他暗線都斷了之后,再無后續(xù)。他等了許久,只等來了一批新面孔。新來的宮人禮儀周全,一絲不茍地行了禮,只說是相爺見這兒人手不足,特意新派了人來服侍兩位王爺。別的再沒多說。這種悄無聲息的變動令缺月更焦躁,這是一種無聲的威懾。就好像他無論做什么,都是徒勞無功。缺月忍耐許久,才憤然起身